血妖的财宝,他们暂时拿不走,一行人把洞口封住,决定回去再商讨可行的方案。
凤阳等人按原路返回,深谷那段路还算安全,也没有动物来追他们,出了深谷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开始他们还知道大概的方位,也没人掉队,两天后,司空星云满脸凝重地告诉大家,他们好像迷路了。
罗盘指示的方向告诉他们,大家走反了,因为上一刻大家正被一群很像狼的大形猛兽追赶,不知不觉就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跑了大半上午,结果发现走反了,一行人不免有些泄气,只得再次按原路返回。
卫末的腿伤在身,凤阳世子背着他跑,实在吃力,大大拖慢了大家速度。
摄政王等人不比寻常人,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时不时还会帮忙搭把手。
只是等再一次遇到狼群,凤阳背起卫末奔逃,秦珍紧跟在他们二人身侧,不敢离开太远,生怕三人冲散。
但最后,大家还是冲散了,秦珍他们和摄政王司空星云薜荣三人走散。
三人窝在一巨石后,凤阳瘫在地上直喘气,秦珍负责给三人找食物果腹。
卫末也不说什么抱歉连累他们的话,还给他们讲笑话听,凤阳捶了他一记,“你能不能行行好,我累趴了,实在没力气笑。”
摸了摸肚子,他转头瞥了眼不远处跳到树上摘果子的秦珍,随口说了句,“珍珍这丫头真是个怪胎,我都累了,她还有力气摘果子。”
卫末若有所思道,“珍儿说是因为内功心法的原因,说她只要在跑动时运转心法,就跟平时练功一样,不仅不累,还能助她提升轻功。”
“所以我说她天赋高,能将心法运用到身心合一的境界,实在太难,武林中没几人能达到这样的境界,至少我不能。”
卫末打趣,“你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吗,居然也达不到?”
凤阳世子摇头,“内功剑术方面确实无人能出我左右,可珍珍,虽说她轻功练得娴熟,跑起来快,但对敌却还差得远。”
他眯起眼笑了笑,“若她练成梅影剑法,假以时日,我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卫末却想到另一件事,“你可听说过梅影剑?”
“自然,”凤阳靠到石壁上,凤眸转为严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梅影剑的主意你趁早打消了,这剑谱还好说,天下人若知晓这两样东西都在珍珍手里,这对她来说是祸非福。”
卫末哪里不懂,就是有点惋惜,他叹气道:“你不觉得可惜吗,据闻梅山派除了创派祖师,后十几任掌门,没一个武学达到颠峰,梅山派人紧守遗训,难道就没遗憾。”
“未必。”凤阳不以为然地说,“梅山人不喜争斗,甚少入世,所以传闻终究是传闻,再有武林中不乏人觊觎梅山武学者,他们若紧守遗训,何以屹立几百年不倒,他们靠的是什么,无非是梅山至宝梅影剑与剑谱,两者缺一,恐怕挡不住外界那些人。”
“说得也是,只是败在了血妖手里,惨被灭门。”
凤阳正想说什么,见秦珍回转,话咽了回去,两人默契地闭口不提方才的话题。
吃着果子,秦珍皱眉问,“咱们要不要去找他们?”
“不必。”凤阳眉间一丝冷意闪过,转瞬即逝,“有司空星云在,他们一定能出去。”
秦珍哦了声,嘟喃道,“真是的,他们跑那么快干嘛,这里的动物凶归凶,哪值得吓成那样。”
阵势瞧着吓人,但其实并不十分可怕。
凤阳听了心中冷笑,未必是怕,若能早点赶回去,再秘密带人前来取走那笔财宝,谁会知道。
而晚去的人汤都没得剩,就算有意见,没有证据,到时候一推四五六,谁还能怎么地。
可他们忘了,这是在北楚境内,任何风吹草动休想逃过凤阳铁卫的眼线。
待他出去,自有计较。
秦珍方向感差,身在深山老林,她不像司空星云有罗盘指路,还是用笨办法,朝太阳落山的地方向走。
没有摄政王等人,凤阳背着伤患,秦珍总能找着机会,丰富自己的空间。
走出那片深林,已是半个月后,只不过路线偏移了不少,他们出现在凤阳郡百里外的东林郡地界。
离开那么久,也不知凤阳郡那边情形如何,同去的摄政王等人是否已经回转。
一出梧桐山,凤阳世子不顾连日来的奔波劳顿,迫不及待的赶回凤阳郡,卫末和秦珍则稍做休整后再上路。
秦珍在附近的镇上找了家客栈停留,山中一个月,她快脏成野人了,一番梳洗,又和卫末饱餐一顿。
把卫末扶到床上躺下休息,秦珍叫了小二来收拾碗筷,自已则坐到床边和卫末闲话,“卫哥哥,咱们几时回?”
“先休息两天,”卫末说,他搭着自已手脉,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腿没两个月恢复不了。
过了会,他放下手,把被子往上提了下,对秦珍说,“快去休息,这一个月来,咱们都没睡个好觉。”
“哦,好。”
说到睡觉,吃饱了难免犯困,而且她确实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打了哈吹,秦珍走出房间把房门带上,回自已休息的客房。
两人累狠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是客栈小二提醒他们用餐才被喊醒。
秦珍爬起来梳洗,叫小二送来饭菜,她去找卫末,卫末也正好在梳洗。
山中一月,秦珍瘦了,但精神不错,她轻功更上一层楼,梅影剑法在当世第一高手和卫末的指点下,又因她出色的习武天赋,一日千里。
就她现在的身手来说,在江湖上怎么也是个二流高手了。
卫末也瘦,一袭青衫长袍挂在身上轻飘飘的,像挂在竹竿上,显有得有些赢弱。
秦珍又叫一桌菜,全是大鱼大肉,梧桐山里,为了不引起野兽的注意,连火也不敢生,每天野果露水裹腹。
她实在太想念外面的饭菜了。
秦珍抱着半只烤鸡啃得十分没形象,卫末是世家公子,便是馋极了,用膳依然赏心悦目,不急不缓。
见她吃得急,卫末浅笑,眉眼柔暖如春天的风,“你慢些,没人跟你抢。”
“我心里饿。”秦珍说。
客栈的饭菜说不上多好吃,起码有咸味,可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