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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中毒
    一天连中两次毒,秦珍痛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卫末不让她挠,怕破皮留疤。

    好,她死忍着不挠。

    不能喊不能叫,一张嘴就喉咙痛,皮肉骨头缝里痒得不行,满床打滚。

    怕她磕到,卫末把床上铺了厚厚的棉被,秦珍把被子都抠破了,痒得厉害了只能拿床板出气。

    古人玩毒真不敢小瞧,这折磨人的玩意,恨不得把那下毒的两人纠出来痛打一顿。

    她恨黑衣人,还有那侍女,迟早,她要报这七星蛊的仇。

    凤阳与卫末站在床边,瞧着她难受的样子实在不忍,却又束手无措。

    “阿末,想想法子,她这么痛下去不行。”五天,七星蛊之毒,大人都受不了,何况秦珍。

    卫末深拢着眉,“没有法子,就算压制,后面只会更痛,依圣女的意思,这毒得发出来。”

    “南昭圣女,是个棘手的人物,此次入山,她恐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凤阳世子不无忧虑的说。

    “谁能想到,她也会参一脚,我看啊,与南昭的结盟咱们还须更加谨慎。”

    卫末叹了口气,“这里你也帮不上忙,且先回去,顺便给顾先生带个话,别放二郎他们回来。”

    “也好,珍儿身上的毒若起了变化,及时通知我。”

    凤阳世子看了眼床上痛得打滚的秦珍,眉头似打了结,扭头走出屋子。

    人经不得念,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刚踏出屋门,就听到少年们兴奋的声音,凤阳世子转身带上屋门。

    二郎几个牵着五郎进院,见凤阳世子在,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你们是来找珍儿的?”凤阳世子故意问。

    二郎拱手回答,“回世子的话,是的,不知妹妹可在医馆?”

    “她今儿没来,许是在家。”

    “妹妹并不在家,”二郎说,先生放他们半天假,他们先回了城北,可家里门上一把锁。

    他自言自语道,“奇怪,妹妹去哪了。”

    善之笑说,“兴许有事去了,不如我们回家等。”

    “我要姐姐,哥哥我们去找,”五郎闹着说,他好几天没见到姐姐,小脸皱着,嘴巴撅得老高。

    也是五郎想姐姐,书不好好念,跟顾先生耍脾气,顾先生没法子,才让二郎带五郎回家见秦珍。

    “好好好,我们去找。”

    善之抱起五郎,“走啰,找妹妹去。”

    凤阳世子含笑看他们离开,好在秦珍既然再痛也没发出声音,才让他瞒了过去。

    二郎几个走了没一会,凤阳世子离开医馆。

    巷子里,几名少年站在墙后,探头见那道玄色的背影离开,善之放下五郎。

    “咱们躲什么,”良子不解在问。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善之说,“老三老四和五郎在这里等着,二郎,你跟我进去看。”

    他素来机灵,脑子比二郎良之孝之好使,隐隐是家中老大的派头,加之他年纪最大,秉着长兄如父,二郎几个也乐意听他的。

    就是突然而起的念头,善之和二郎再次悄悄溜进医馆,二人蹑手蹑脚进入院子。

    屋里,秦珍难过的直哼哼,此刻哪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汗湿,实在忍不住,便拿手去搓。

    胳膊和腿通红的一片,脸和脖子也一样。

    “卫哥哥,你打晕我吧,我受不了。”秦珍嘶叫着哀求,“打晕我,晕了我就感觉不到了。”

    “好,你再忍忍,实在没法子,我会想办法让你晕睡。”

    卫末不停地翻阅着手里的一本秘典,这书是师傅赠与他的,秘典里记录着当世各种奇症奇毒的偏门医治之法。

    七星蛊,他曾听师傅言,中此蛊毒者,无药可解。

    南昭圣女说过,珍儿中的七星蛊乃是幼虫,无须解,毒性亦远没有成年蛊虫毒性强。

    可幼虫的毒性,虽不能至人死地,却同样让人生不如死,秘典里或许能找到缓解身体奇痒的法子

    抱着微末的希望,卫末囫囵找着七星蛊相关的信息,做为当世奇毒,秘典里确实有记载。

    翻到秘典某一面,七星蛊几个字落入眼里,卫末顿时大喜,细细往下看,书写者开头就注明,中七星蛊毒者,除非能找到龙涎仙芝,否则无解。

    缓解方法,用冷泉浸泡十二个时辰。

    冷泉?眼下并没有,卫末合上书,想着冷泉没有,冷水却是有的,也许可以试一试。

    他把秘典放下,转身跑出屋子,门一开,就见善之二郎凑在门外偷听。

    见他出来,二郎似气极了,跟头蛮牛似地挤开他,埋头就朝屋里冲去,善之赶紧跟上。

    卫末顾不上两少年,匆忙去准备冷水。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二郎一进来,瞅见妹妹披头散发的卧在床上,露在外到没面的皮肤跟煮红的虾子般,骇了一跳。

    “是啊,几天没见,你咋把自已弄成这样了。”

    跟个红皮娃娃似,善之上前想摸摸她,被秦珍躲开,“我没事。”

    “都这样,还没事,还不说实话。”二郎担心坏了,跳着脚喊,“你想急死哥哥吗。”

    “我真没事,就是有点痒,”她忍不住搓了下脸,胡乱找了个借口,“去梧桐山玩的时候不知蹭了什么鬼东西,回来就这样了。”

    说着,她又想挠,手触到皮肤却曲起指关节改为搓,既便如此,搓得太用力,脸上皮快搓破了,又红又肿。

    “你不会是中毒了吗。”善之失声说,“梧桐山那地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完了完了,你铁定是中毒了。”

    “嗯嗯,卫哥哥也说是中毒,你们放心,他去想法子了,还说过几天就好。”

    秦珍极力忍着痛痒,佯装无事般问起弟弟,“五郎呢,他没跟着一起回来。”

    “在外面,”二郎一脸担扰的看着妹妹,并没因妹妹说没事就放下心,见她痒得厉害,“要不我帮你挠挠。”

    “快别。”

    善之拉住二郎伸出的手,没好气道,“再挠就破皮了,以后留疤就不好了。”

    “是啊,卫哥哥也不让挠,你们回顾先生那,”秦珍咬着腮帮子,忍过一波痛,轻轻喘了口气,才又说,“我,等我好了,我去王府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