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痛的死去活来,身上被刺了七刀,可他却没死,而拿着刀的小丫头片子,气定神闲,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好像他不是个人,还是一头待宰的猪。
这哪是个小姑娘,分明是个小恶魔。
“你放了我,放了我,我,我再也不找你麻烦,我和青平的协议作废,我告诉你你兄弟关在哪,求你绕了我。”
季俊痛苦流涕,他不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甚至满心恐惧的意识到,秦珍若杀了他,纵使他父亲事后追究,他人都死了,拿对方赔命毫无意义,又不能让他活过来。
他不想死。
“求求你,是我不自量力,绕了我,我给你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只要你放了我。”
秦珍把玩着短刀,淡笑道,“终于肯承认了,那个恩将仇报的女人都不敢惹我,你却给她当刀使,好啊,来,先告诉我,我兄弟关在哪,如果他们没事,或许我会留你一命。”
季俊摇头,他心里明白得很,秦珍的兄弟是保他命的重要法码,万不能轻易松口。
秦珍也没指望一下子问出,她笑了下,收起短刀,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休息。
“不若这样,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呢,告诉我我兄弟关在哪,让他们放了,然后再给我两万两银子,就当是赎你的命,如何?”
季俊哪有不应的,他就怕对方不要银子,只要贪银子,拖延一下时间,再同对方周旋一番,未必没有脱身之机。
“好,我手上没有这么多现银,你可以去找我的侍卫,以我为质,银钱他们自会给你。”
只要联系到侍卫就好了,此次来凤阳,贴身保护的侍卫皆是父亲手下最能干的精锐,定能救他脱身,只要他活着,定雪今日之痛。
真的那么容易吗。
秦珍故意提出要两万两银子,就是想让季俊误会,为了银子她不会轻易杀他,还能拖延时间。
遂以,当她再次问到善之和五郎关在哪里,季俊犹豫了下,便告诉了他。
“驿站的后柴房里,有两名侍卫看守,只要拿我的手书,他们便会放了你兄弟。”
所以季俊其实一直住在驿站,风纯说的那个宅子,不过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
而约她去十里坡,不过是想诱杀她而已,五郎和善之一直关在驿站里。
秦珍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笑容里透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季俊打了个哆嗦,刚想开口,就听她说,“我暂且相信你,等我救出我兄弟,咱们再来谈银子的事。”
季俊再次被封了穴道,秦珍扫了眼四周,这也没藏人的地方,她上下瞧了瞧,最后将季俊从树下移到树上,又拿树枝遮了,这才返回十里坡
但十里坡早没了人。
想是对方已经知道自家公子失踪了,不得不取消行动。
秦珍忙往镇上赶。
而此时,被关在柴房里的善之与五郎也等来了救兵,一条绳索从房顶垂了下来,善之大喜,赶紧将绳子绑在五郎腰上,一边安抚,“五郎别忙,咱们马上就能逃出去了。”
五郎点头,跟善之一起被抓来,善之像个话唠,不停的逗他安抚他,给他讲笑话,注意力被分散,根本没让他有害怕的时间。
二人不像被抓,倒像在历险,小小的五郎觉得,还挺好玩的。
屋顶的人把五郎拉出去,一见是个小娃娃,几个人互视一眼,五郎赶紧手指
其中一个反应快,压低了声音,“还有人,快。”
几个乞丐再次放下绳索,这次分量重了许多,费了老大劲,将善之拉出来。
几个人见面你锤我一下,我锤你一下,闹了会,大家赶紧撤。
离开驿站的范围,前来救人的几个乞丐当中的一个领头的朝善之伸出手,“十两,敢赖账,哼哼。”
“不敢不敢,救命之恩,十两简直是白菜价,”善之掏口袋,取出手上的几十个大钱,“我手上只有这么多,当是利息,明天你们来闻鹿学馆的左边一户人家来找我,我要敢赖账,天打五雷轰,柳林镇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几个乞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犹豫,其中一个小的说,“大哥,咱信他一回,听说收养他的那户人家老有钱了,还送他上学堂,你瞧他穿的,指定不缺咱这十两银子,再说他还发了毒誓。”
被叫大哥的那位年轻乞丐,扫了眼善之身上的衣服,下巴一抬,“成,信你这一回,明儿一早我来找你拿银子。”
“没问题,我等你,”善之不敢在街上逗留,万一对方追上来就遭了,“好了,闲话少说,明儿见。”
挥别三个昔日一起讨饭的同伴,善之抱着五郎往家赶,家里人一定急死了。
秦珍赶往驿站,溜进去一看,柴房哪有人,她还以为季俊骗了她,气得恨不得再给对方来几刀。
原地跺了会脚,秦珍想,现今,想找到五郎和善之必须先找到季俊的侍卫才行。
季俊一个侯府公子失踪,此事干系重大,事关定国侯府,他的侍卫们肯定请凤阳府出面寻人。
秦珍决定先回家一趟,也不知良之他们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若无消息,她便去凤阳府盯着那伙侍卫,就不信找不到五郎和善之。
如此想着,她调头回家,那边,善之和五郎也回到了家里,二郎见他们回家,少年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紧抱着两人不放。
“行了,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你也不瞧瞧我是谁,柳林镇好歹是自家地盘,哪有在自家地盘上栽跟头的道理。”
善之故作轻松的拍打二郎的背。
二郎抹了下眼角,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善之忙摆手,眼睛一个劲的儿在二郎身上瞅,“倒是你们,我记得,咦——你的伤……”
他清楚的记得二郎让抓他们的人刺了一剑,但二郎的脸色,不像伤患该有的样子。
随即他想到昨晚的事,面色巨变,“良之和孝之呢,他们有没有怎样?”
“没事,他们很好,天一亮,就出去打探消息了,这会应该快回来了。”
“这不可能,我记得良之挨了两剑,他怎么可能没事,”善之放下五郎就往屋里跑。
二郎抱着五郎追在后面急急说道,“他们真没事,你们被抓走后,妹妹就回来了,她手上有疗伤圣药,是南辰太子赐给她的,我们都没事。”
善之不太信,“真的?”
二郎重重的点头,“骗你我就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