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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孝之身世
    莲花巷这边,昨日善之因出府打探消息,回来得知错过好几件大事,扼腕不已,尤其听说他们多了位爹,更后悔没留在家里。

    不过孝之是真要有爹了,他打听的清楚,那天他碰到的和孝之很像的大官是宁国公宁桓。

    而宁国公府在十三年前确实丢过一个孩子,还是幼子,也是独子。

    宁国公夫妻十几年前带着孩子去寺里还愿,不想遭遇刺杀,孩子被刺客抢走,至今未寻回。

    孩子被抢,国公夫人悲痛至今,重病在卧。

    “听说油尽灯枯,没几天活了,”善之回来说。

    长得像,丢孩子的时间和孝之的年纪相符,这事太重要了,如果孝之真是宁国公之子,说不定孝之能见到他母亲的最后一面。

    秦珍连夜去找了风纯,把风纯着实惊的不轻。

    一大早,风纯过来见孝之,他围着孝之打量,“没看出来啊,还真长的挺像。”

    “是啊,你怎么没看出来。”

    风纯生在楚京,宁国公丢孩子的事他肯定听说过,而他又见过孝之,孝之和宁国公生的像,善之一眼就看出来了,风纯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真怪不得我,”风纯无辜地说,“宁国公自从丢孩子后,就淡出朝野,十几年来日日陪着夫人住在别庄吃斋念佛,极少露面,我压根没见过他几回,也是善之运气好给撞上了。”

    “那……”

    “那什么那,孝之跟我走,听闻国公夫人病重,她心心念念儿子,如果儿子找回来,不管真的假的,宁国公都会认。”

    “你这说的什么话。”

    秦珍不赞同孝之去冒充谁儿子,孝之现在可不是无名小卒,顶着顾先生弟子的身份,未来差不了,犯不着去给别人做假儿子。

    风纯说,“正经话,听我说,宁国公夫人和庄王妃是表姐妹,孝之若是宁国公的儿子,便是庄王叔的外甥,庄王叔再怎么牵怒,还能对自己的外甥下手不成。”

    他手指点了点秦珍他们几个,笑特别得意,“你们和孝之是兄妹,也等于是庄王叔的半个外甥,天底下哪有做舅的打杀外甥。”

    秦珍摇摇头,“没必要。”

    既然这事交给渣爹解决,一事不烦二主。

    她说,“如果孝之真是宁国公的儿子最好,如果不是,带他回来,我们不攀那亲,俗话说的话,端人家的碗受人管,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自由,犯不着给自己找个假爹。”

    说罢她看向孝之,“你的意思呢?”

    孝之点头,“我听珍珍的,不当假儿子。”

    风纯听了只好说,“好吧,你不愿意我不勉强,那我便不带他去齐国公府,索性我放消息给齐国公,说这里出现一个极肖似他的孩子,引他自己上门来找。”

    秦珍不懂,“你带人上门和他找上门来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我把儿子给他送上门去,是想让他欠我人情,为了让这个人情欠大,孝之不是他儿子也必须是他儿子,最近楚京多事端,我皇伯父想请宁国公出山,但宁国公觉得儿子丢了后半生没指望,心灰意冷,只想做个清闲的国公,他又不像庆原伯留了闺女招婿,如果孝之不是他儿子,又不想当他假儿子,我就不能插手,不然皇伯父知道了铁定骂我,放着这么好一个找宁国公讨人情的机会不用。”

    “若他自己找上门来,又证实孝之是他亲儿子的话,还是会欠我人情,谁叫我庇护了你们,若不是就好办多了,区别在于孝之有了退路。”风纯自得的说。

    秦珍听了直叹服气,不愧是皇族子弟,这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考虑的也不甚周全。

    风纯来去匆匆,二郎几个坐不住,在台阶上挤成一排,眼睛齐齐盯着院门,少年们心里都不平静,只有善之乐在心头。

    按他的想法,以前他们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现在一下子有了两个爹,还是大官,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他们。

    良之见他笑的跟花一样,没好气道,“笑屁啊笑,瞧把你高兴的,你以为有爹是什么好事啊,有了爹,你就不是你,而是你爹的儿子,还是两个爹的儿子,还得做你爹的爹的孙子,到时候看你还笑得出来。”

    “你懂个球,小爷只需要在两个爹面前装孙子,却有更多人在小爷面前装孙子,你说哪个划算。”

    良之扶着下巴说,“当然是后面一个划算。”

    “所以希望菩萨保佑,孝之可一定要是宁国公的儿子啊,”善之双手合十祈求上天。

    “有道理,那我也拜拜,请老天爷保佑孝之是宁国公的亲儿子。”

    良之学他,把漫天的神佛求了个遍,而当事人孝之却神情恍惚,仿佛置身梦中。

    风纯的动作很快,到下午,莲花巷就迎来了陌生的客人,一位四十多岁的圆胖中年男子。

    对方自称是宁国公府的管家,看到孝之后直呼真像,上来就扒孝之的衣服,验明证身后是老泪纵横,跪下就说上天保佑,小公子终于找回来了。

    那管家把孝之的身世一说,拉了孝之就走,说夫人不行了,请公子立即跟他回去相见,孝之懵懵的不知所措。

    秦珍上前拦住中年男子,将孝之拉回身后,出声问,“不知管家大人可否出示一下身上的铭牌?”

    托风纯的福,让她知道大户人家的下人出门办事身上都会携带其主家的铭牌以示身份。

    孝之若真是宁国公的儿子,那他身份便不一般,她哪能轻易让其将人带走。

    秦珍谨慎惯了,对谁都保持三分怀疑。

    中年男子不防一个小丫头这么谨慎,他神色微滞,手摸了摸腰间,懊恼地说,“出来的急,忘了带铭牌,还是请公子先跟小人回去,小人绝不对骗公子,夫人她真不好了。”

    男子神情异常焦急,秦珍不为所动,反而心生怀疑,“你堂堂一国公府管家,出门忘带铭牌?”

    宁国公府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管家更不可能是这种冒失之人,骗谁呢,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管家一脸哀戚,“唉,夫人病重,府里乱成一团,小人也忙糊涂了。”

    骗人,宁国公夫妻分明住在别院,风纯才说过,秦珍越发怀疑眼前这人压根不是宁国公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