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刺客似乎一定要置太子于死地,秦珍和南辰刚聊起她这三年的遭遇,又追来大批刺客。
“殿下,快,咱们先躲躲。”秦珍扶起南辰,她不怕刺客,就怕打起来顾不到他。
南辰靠在秦珍身上,看向地上被挑了四肢筋脉的刺客头子,冷声道:“杀了她,再把赵平藏起来。”
秦珍:“会不会太可惜了,咱们还没审呢,说不定她知道幕后的主使。”
南辰摇头,“我们带不走她,最好杀了。”
秦珍一听也是,上前一刀结果了刺客,又将昏迷不醒的赵平藏到稍远处的草丛里,回来她建议,“殿下,不然你也躲起来,我来对付刺客。”
“不,刺客太多了,快走。”
秦珍哦了声,搀了南辰就走,但林中的刺客已朝他们这边围了过来,好像跑不掉了。
她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况且赵平还躺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照刺客这么搜法,赵平肯定得落在刺客手里。
秦珍回头看了眼悬崖,瞬间做下决定,“殿下,抓紧我,千万别松手。”
南辰也紧盯着刺客,内心焦急,听到秦珍的话,下意识搂紧她的腰,秦珍却让他环住她脖子。
她故意发出声响,将刺客吸引过来,她则慢慢退至悬崖边,小声又不失得意地对南辰说,“殿下,这三年里,别的不说,我轻功进步很多,就算跳下去,我也保你平安无事。”
南辰听她语气十分自信,不由轻笑,“孤相信你。”
刺客们追过来,大声喊道,“快,太子在此,杀了他。”
秦珍朝刺客们做了个鬼脸,哈哈一笑,双手张开,跃下悬崖。
刺客们,“……”
一刺客大咧咧道,“头,他们是傻了吧,跳崖还这么开心。”
刺客小头目冷笑,“估计他们以为跳下去能活命,却不知此崖下有瘴气,即便摔不死,也会死于瘴气之下,走,太子已死,回去复命。”
刺客们瞬间退得干净,秦珍背着南辰,跃下悬崖后,两个人的重量使得下坠速度过快,快接近崖底时,险些没抓住崖边的藤蔓。
她吃力的抱着藤蔓,看了看
“等一下,”南辰突然喊停,他一手抱紧秦珍,另一条胳膊受伤,使不出力,重量全压在秦珍身上。
“南昭山林多瘴气,这处崖下雾气重,可能是瘴气,下去后记得闭气。”
秦珍瞥了眼,点头说知道了,背上的人太沉了,她怕藤蔓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只想赶紧下去。
到了崖底,她屏住呼吸,南辰赶紧拿药,南昭上至贵族下到平民,只要进入山林,身上均会携带防瘴气的药。
南辰也带了,他伸手入怀中,却摸了个空,药没了。
秦珍注意到他神色,忙问,“怎么了?”
一张嘴就吸了口瘴气,她赶紧捂住口鼻。
南辰拧着眉摇头,“没什么,快离开这里。”
秦珍搀着他,前后张望,她方向感不好,犹豫该往哪个方向走。
南辰指了下他们侧前方,“走这边。”
这片崖底地方非常大,他们走了好一会,依旧在雾气笼罩的林子打转。
瘴气似乎影响不到秦珍,但南辰面色泛红,浑身发烫,像是瘴气入体,有些撑不住。
秦珍背着人跳下来的时候是挺爽的,但背着一个成年男子走,就另当别论,估摸着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她双腿如灌铅一般,总算在天黑前走出瘴气林,还发现了一间废弃的小茅屋。
拖着南辰进茅屋,又给他解了毒,她就没再爬起来,太累了。
第二天早上,一阵食物的香气将她从梦中唤醒,秦珍睁开眼,就见南辰坐在一旁烤肉。
秦珍眨了下眼,刚睡醒脑子有些迟钝,“殿下的伤好了?”
“哪那么快,不过比昨天好上一些,而且昨天中的瘴毒似乎解了,原来你身上带了药,幸好。”
南辰说着,手里翻转着烤鸡,又往上面撒了些盐和一些奇怪的叶子,叶子沾火,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
秦珍猛吸了口,记忆也跟着复苏,人瞬间清醒,她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说道,“我没药啊,昨天你昏迷不醒,我见你喊饿就给你喂了颗糖,那糖是一个怪老头给我的,原来那不是糖是药啊。”
“糖?”南辰愣了愣,沉吟了下说,“那怪老头应该是骗你的。”
手上的鸡已经烤熟,香气扑鼻,他催促道,“快起来,吃完咱们赶紧离开。”
秦珍却摇头,“起不来。”
昨天背着南辰走了太长的路,腿酸软的厉害,特别是小腿肚,又麻又痒,难受得很。
南辰听她语气不对,以为她不舒服,忙挪步过来,神情担心不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腿,”秦珍皱着脸说,“腿肚子痒得很,还动不了。”
“痒?”南辰微愣。
秦珍嗯了声,“又麻又痒,还有些痛,现在怕是动不了身,殿下,我还需要再休息一会。”
南辰看向秦珍的腿,脑中想着她刚刚说的症状,约莫知道了怎么回事。
南昭山林不仅多瘴气,同样毒虫鼠蚁也多,秦珍自小生活在北楚,不曾见过,只以为自己昨天累到了,再休息一下就好。
实则……
“珍珍,把眼睛闭上。”他突然说。
秦珍不解,“干嘛?”
南辰从内衬上撕下一块布条,把秦珍的眼睛蒙住,然后才说,“你的腿应该是被虫子咬了,南昭山林毒虫多,按你说的症状,与我知道的一种毒虫很像。”
“毒虫?原来是毒虫咬了,我就说,路走多了最多腿会胀痛难受,不至于会痒,殿下快帮我瞧瞧,我不怕虫子,不用蒙眼睛。”
秦珍说罢,扯下眼睛上的布条。
“你确定?”南辰有些怀疑,那种虫子可是连南昭的姑娘们见了都会害怕。
“不怕不怕。”秦珍自信满满,毒虫而已,她还亲自抓过蜘蛛蜈蚣呢。
南辰见她不怕,不再劝说,伸手掀开她裙子一角,又将她裤管拉到膝盖,细腻如白瓷的皮肤上,一条软滑肥硕通体幽绿的虫子趴在那,它吸够了血,肚子鼓成了圆球。
这,这不就是蚂蝗吗,上一刻才说不怕的秦珍一下瞪圆了眼睛,浑身硬僵。
“殿……殿下……你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南辰随手捡起地上的木棍,将她腿上的虫子挑开,又检查她另一条腿。
居然还有,秦珍受不住,“咚”地一下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