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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卫末身世
    回楚京后,秦珍没有露面,但私下去见了顾先生和朱先生以及宁国公,亲爹李三福出征在外,同她一样,已三年未归。

    听兄长说,这三年,他们这个爹倒是常常写信回来,也派了自己的亲信一直在外寻找秦珍的下落,只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顾先生和宁国公再见到秦珍,不胜唏嘘,只有朱先生,见到秦珍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和她聊了一个多时辰,期间还考她秦律和诸国史。

    走时,他又送了她几本书,最上面一本,赫然写着帝王策。

    秦珍恨不得把它们扔回朱先生手上,朱先生看出她脸上的抗拒,语重心长道,“不管将来你走什么样的路,多读些书对你终究没坏处,否则,以后你的先生还要从头教你,而在此之前,你岂非要浪费这许多时间。”

    “我以后的先生?”秦珍一下听出朱先生话里的重点,她怀疑地看着朱先生,“您老连这个都能算出来?”

    朱先生摸着胡须,神情高深莫测,“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先生已经出现,只不过,目前还存在些许的变数。”

    秦珍惊奇地问,“他在哪里?”

    朱先生摇头晃脑,目光狡黠,“天机不可泄露。”

    嘁,还卖关子。

    秦珍朝他躬腰揖手后转身走人。

    因着要调查三年前的那件事,她没有回家,而是住在客栈,兄长们私自离家,一顿罚是跑不了的,但秦珍答应过兄长们,要为他们说情。

    是以,秦珍准备好几份厚礼,分别送到顾府和宁国公府,这些礼物都是她在南昭淘的好货,包括南昭特产的美酒和香料,以及她自己酿的葡萄酒和亲手种的五谷。

    兴许是礼送得几位长辈满意,兄长们没受到多大的责罚,但功课加重了不少。

    是以一回楚京,兄长们又开始闭门读书,秦珍就潇洒了,白天在市井流连,晚上就去清阳郡王府和庄王府溜达。

    风纯目前还在凤阳,主人不在的若大府邸,守卫较为松懈,一连几天,秦珍把郡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查了个遍,也没找见当年那个给她下药的丫鬟,而庄王府亦然,找不到人。

    倒是庄王世子,他确实就是当年秦珍在郡王府里遇到的病弱男子,凤阳世子和风纯都怀疑当年那事是他所为,秦珍暂时找不到其他的突破口,索性就盯着他。

    连着两三天,秦珍都跟着庄子世子,她发现,这家伙身体不好,却又十分惜命,除了皇宫,无论他去到哪,身后都有数十名暗卫跟随,就连夫妻敦伦亦是。

    暗处听壁角的秦珍不知那些暗卫是何感受,反正是她火烧屁股般的溜了。

    隔日,秦珍在街边一个混沌摊吃早点,突然听到旁边桌的食客在议论临阳王府。

    “听说了吗,临阳王府家的那位卫公子,原来不是王妃所生。”

    “当然听说了,”另一人道,“据说王妃当年在镇守边境时产子,结果云皇搞鬼,换走了她的亲生孩子,啧啧,这王妃也可怜,孩子养那么大,居然不是自己的。”

    “可我怎么听说临阳王妃与云皇有一腿,这孩子其实是临阳王妃和云皇生的,她为了让儿子上位,把亲生孩子给了云皇,而自己随手抱了个孩子回来养,你瞧这些年,不管这位卫公子如何出色,王妃也不见得多喜欢他,好好的王府公子愣是被逼得去操了贱业。”

    “不对,”又有食客加入进来八卦道,“我可是听说这临阳王妃和云皇在战场上一见钟情,后来苟且有了孩子,云皇爱重临阳王妃,又爱屋及乌,将她所生之子与自己的嫡子调换,搞得人家好好的中宫嫡子,成了临阳王府公子,而临阳王妃的孩子却被云皇当成储君培养。”

    “哎,说来说去,最可怜的还属临阳王,婆娘偷人不说,还帮仇人养孩子,要是他泉下有知,估计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啰,对了,还有云枫那位李皇后,也是可怜人……”

    食客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秦珍却放下调羹,又快速掏出几枚铜钱放到桌上,人拔腿就往郡王府去,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风纯如今不在楚京。

    脚步一转,秦珍立即赶往临阳王府。

    卫末走后,她一直没有刻意打听他的消息,那年,他说要跟舅舅去云枫,她没多想,后来,她想得多了,隐约觉出点东西。

    这些谣言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她想印证这些消息,最快的方法就是接近临阳王妃这位当事人。

    “哎,我的酥饼。”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给你买一个。”

    秦珍忙赔不是,怪她走得太急,又心不在焉,不小心撞到一位华服少女。

    那女子一脸不开心地看着秦珍,接着又拉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水蓝色的裙摆上赫然留下一条油印子,那是酥饼滚落时沾到的油渍。

    女子哀叹,“完了,我的新裙子。”

    秦珍一脸歉意,“抱歉,弄脏了姐姐的裙子,我会照价赔偿,姐姐不如随我去客栈,先换身干净衣裳。”

    “你照价赔偿,你知道这件裙子值多少银子吗,瞧你人不大,口气却不小,”女子摆摆手,“算了,算我倒霉,我家就在附近,我回家换。”

    秦珍见她如此通情达礼又大方,反倒过意不去,她忙道,“这位姐姐,我或许赔不起你的裙子,但我一位朋友日前从南昭来,给我带了些那边最时兴的布料,如姐姐不嫌弃,不若随我走一趟,姐姐可以从中挑选一些,就当是我给姐姐的赔礼。”

    那少女一听,顿时起了兴趣,“当真是南照最时兴的料子?”

    秦珍点头,“自然,姐姐去看了就知,就算没有姐姐看中的衣料,我那还有一些香料,也是我朋友从南照那边带过来的。”

    “是么,那太好了,咱们赶紧走,你住在哪家客栈,快带我去。”少女拉起秦珍就走。

    秦珍失笑,带着女子到她落脚的欢客居。

    路上,秦珍知道了女子的名字,柴欣兰,听到这三个字时,她一下联想到凤阳世子的前未婚妻,柴凝兰。

    都姓柴,名字里都有一个兰字,她暗想,这两人莫不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