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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西山之变
    第三百一十一章楚皇崩

    傍晚,楚京的上空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有人庆幸,有人失望。

    失望的自是长公主派系的人,这个时候下雪,皇帝西山行猎之行很可能会取消,那么,他们筹谋以久的计划就会搁浅。

    而庆幸之人,如庄王世子风致远,因着身体原因,他是极不喜欢冬天的,更不用说去参加行猎。

    往年,似此类活动,他还可以向皇帝陈情推脱掉,但今年,尤其现在,别说陈情,他连面见皇上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猜到必是事情败露,但不知为何皇上没有降他的罪,只是撸了他官职,让他回家静养。

    多年苦心谋划,好不容易得熬到现在的位置,最后却坏在一个小丫头手里,风致远不甘心。

    虽说保住了命,但他知道,皇上已然厌弃了他,今后他也不会再有起复之日,除非新皇登基。

    但他能熬到那个时候吗,况且,皇上放过他,不代表凤阳那位和清阳郡王就此罢休。

    一想到这两位难緾的主不知什么时候会对他出手,风致远就愁得慌,心里有一种生命随时休止的紧迫感。

    雪越下越大,他紧了紧身上的貂裘大衣,让下人关上窗,回去继续翻看书案上摊开的一本古旧书册,那书册陈旧泛黄,因时常被人翻看,页面边缘都卷起毛边,且后两章的页面上还沾了些褐色的污渍,污渍落在字上,使得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书册里的内容本就晦涩难懂,还缺了字,读起来不连贯,更给添了一层难度。

    但再难,他也不能放弃,因为这册子是唯一能救他命的良药。

    风致远耐着性子研读,这时,书房门被人敲响,心腹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世子,那边的消息来了。”

    风致远听了合上书册,将其收进桌子

    门推开,心腹侍卫进来禀报,“世子,长公主那边的行动暂时停了,他们担心下雪,皇上会取消西山之行。”

    “随她,我只是配合她行事,行不行动,取决与她。”

    侍卫,“那属下让

    风致远道,“你看着安排。”

    “是。”侍卫想了下,又开口请示,“另外,下雪了,世子明日是否还要启程去别院?”

    风致远,“为何不去?”

    “可是世子,这雪瞧着一时半会停不了,城外路不好走,下了雪就更难走了,况且别院建在山上,马车上不去,属下担心世子……”

    风致远摆手,“无妨,让他们把马车弄暖和些,上山的路不远,还不至于累到我。”

    侍卫并不觉得,世子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根本吹不得风,受不得寒,况且,五日后还得下山,去参加西山行猎,这跑来跑去的,世子的身体哪里受得了。

    “世子……”

    “好了,去吧,顺便去通知下少夫人院里的人,这次去住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日常所需的物品尽量多带些,省得缺的时候来回跑。”

    “是,属下这就去。”侍卫躬身退出书房,风致远看着门合上,便继续拿出那册子研读。

    秦珍这边,她难得闲下来,也不敢虚度,朱老给她的书还没读完,她记忆力极好,书上内容基本上读两遍就能记住,不懂的便记下来,到时候一并请教朱老。

    偶尔累了,她便进去空间,那三年,她收获许多粮食,可南昭一行就贡献了大半,粮食一下去了那么多,她心疼啊,可不得再种回来。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整个楚京城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第四日天放晴,官府便敲着锣号召城内百姓出门铲雪。

    下雪使得客栈生意冷清,掌柜和一众伙计闲坏了,雪一停,不必官府号召,掌柜已领着一众伙计将客栈前后门街道上的雪铲个干净。

    秦珍出来,正好遇见掌柜和伙计们铲完雪回来,她在客栈住的时间长,掌柜和伙计们同她都熟了。

    见她出门,掌柜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说今天后厨买了只羊,准备中午做锅子吃,若她回来得早,可以一起吃。

    秦珍表示中午回不来,不过,她想让客栈帮她做些包子馒头,数量在一千左右。

    掌柜好奇问她,要这么包子馒头做甚?

    秦珍看着街边堆积的雪,没有回答,脑子里想的却是四年前那场大雪,那场火灾,以及被她无故连累死去的十四条性命。

    掌柜干的是迎来送往的活,见她神色不对,立即问她急不急要,急的话,下午就给她准备好。

    怎么说也是一桩生意,赚的或许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酉时前准备好就行,我会来取,麻烦掌柜的了。”秦珍说罢,转身走了。

    身后某个伙计嘀咕了句什么她没听清,街上这会热闹得很,百姓们铲雪铲得热火朝天,一些孩童夹在中间玩耍嬉闹,无忧无虑。

    一个雪球猛地飞来,直击秦珍面门,秦珍歪头躲开,她瞥向偷袭她的小男童,童心骤起。

    秦珍笑了下,弯身抓起一把雪,捏成团,扬手抛出,雪球在空中飞出一个弧度,“啪,”砸在小男童头顶的虎皮帽上。

    她没用什么力道,雪球能砸到目标,却不会砸痛人,小男童愣了下,马上反击,他旁边的小伙伴也帮着一起还击。

    秦珍闪避着,同时手里的雪球不断飞出,小男童连同他的小伙伴不知挨了多少下,却没一个雪球能砸中秦珍,把一群小家伙们气得哇哇大叫。

    秦珍完全没有以大欺小的自觉,还不断挑衅小家伙们。

    谁还没个胜负心了,有个小家伙甚至气哭了,旁边大人们看不过去,跃跃欲试地想加入进来,替自家孩子出气。

    秦珍朝大人们招招手,邀请大家一起。

    刚开始是几个大人,后来是一群人,再后来,整条街的百姓都参与进来,很快,大街上成了欢乐的海洋。

    秦珍没料到事件会这样发展,玩了会,有些顶不住就溜了。

    顾府门前,她再次遇到准备出门访友的朱老,朱老同她闲话了几句,又问起她书读得如何。

    秦珍说读完了,朱老有些诧异,“这么快,那老夫考考你,可知帝王策讲的是什么?”

    秦珍略加思考后回答,“全书七卷,前三卷讲为君之道,后四卷讲治国之术。”

    朱老闻言“咦”了声,“你还真读懂了,不错嘛,那广源注呢?”

    秦珍沉吟了下,老实回道,“朱先生,此书我读来,总结出四个字,御下,制衡,但其中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教先生您。”

    朱老点头,继续考她,“武圣手谈讲什么?”

    提到这本书,秦珍迟疑了,且面露困惑,“这本书我读来半知半解,不瞒朱先生,书里虽写的是弈棋,但我读着,却觉得这本书更像是一部兵书,讲的似乎也是用兵之道,但我又怕自己弄错了,不怕先生笑话,我不懂棋,读起来费劲得很。”

    “那老夫教你下棋如何?”朱老突然说。

    秦珍“啊”了声,想也不想地拒绝,“不不不,下棋太费脑子,我不喜欢,不想学。”

    朱老听着这个理由呵呵直笑,“不喜欢没关系,不学恐怕不行,棋艺你不必学精,但至少要看得懂,否则日后说出去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