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项羽问道。

    “不，已经没必要了！”林墨回答，“该做的，宣花宫的人已经替我们全做了！”

    “德川家茂的家臣呢？”项羽又问。

    “领主在海节这样的重大节日被毒杀，他的手下肯定会互相指责，爆发内乱！”林墨说道，“走吧，屠杀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快步离开，找到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

    马匹不耐烦地甩脑袋，鼻孔因嗅到血腥而不住喷气。

    曲终人散，只剩一阵孤寂的鼓点声，缓慢单调，在天空回响，仿佛巨兽的心跳。黑暗的天空流着泪，长河汩汩呼应，有人咒骂，有人死去。

    林墨的脸湿乎乎的。

    雨，不过是雨。仅此而已。

    他们飞快地冲向城门。

    林墨抬头看到项羽正一路疾驰，每跨一步都溅起一团水花。

    他也看到楚戟，湿乎乎的，沾满鲜血！

    显然，拦路的东潘戈士兵已经被项羽悉数击杀。

    ~~~

    一路向东，林墨两人骑行了一夜。

    在旅途中，他们也会瞥到其他人：田里的东潘戈农夫，放牧的猪倌，放牛的小孩，沿满是车辙的道路传递消息的人。

    “知道吗？就在昨天，海节的庆典上，德川大人被人毒杀了！”

    “据说是孤狼的人干的！因为他们对先前德川大人投降足利天皇的事情，十分不满！”

    “我怎么听说是大夏人干的？”

    “怎么可能，大夏人怎么会来小田城？”

    “这就不清楚了！”

    杂七杂八的信息统统有一个说法：德川家茂死了。

    他的一众家臣开始互相指责，互相攻击。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势力，只怕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倒也正合我意！”林墨心想。“东潘戈乱起来，便解除了大夏来自东面的威胁。”

    又骑行了两天，他们便来到了一座不大的港湾城市。

    码头周围多数店铺、客栈和酒馆。

    港口东面是港湾，海水在太阳下闪烁着蓝绿光芒。

    “主公，有船！”项羽指着前方道。

    三艘，林墨心想，一共三艘。

    头两艘不过是河上桨船，吃水很浅，用于往来浅海还行，出海就比较困难。

    第三艘比较大，乃是海洋商船，有两层桨位、一个加固的船头和三根高高的桅杆，上面的帆卷起来，船身很大。

    他们俩来到船边，一桶桶货物正被推着滚上跳板。

    见到林墨，甲板上一名水手朝他们大喊，用的是听不懂的语言。

    林墨用刚学来的东潘戈语大喊道，“我要见船长！”

    水手瞧见项羽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不敢多问，只得前去通报。

    不一会，一个矮胖子便走了出来。

    由于语言不通，林墨也不想跟他多废话，便直接从怀中拿出足利信成给到他的一块信物。

    船长将它翻个面，惊讶地看着，又将视线转向林墨，随后当即躬身行礼。

    “走吧项羽，准备出海！”林墨宣布道，随后大步向前，踏上帆船。

    上了船。

    船长立马给他们安排的船舱，并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以礼相待。

    不久之后，船长便问起了此次航行的目的地。

    林墨猜出了对方的意思，便将航海图拿出，只给他看。

    后者瞧见，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并不断地摆手，示意这地方是他们绝对不能去的禁忌之海。

    “草，天皇的信物都无法说服你们？”林墨皱起眉头，“这鬼地方，有那么可怕吗？”

    “不愿去？那你们就离开吧！”林墨用手势比划了几下，示意他们下船。

    一名水手当即扭身，打算逃离。

    此时，林墨朝着项羽使了一个眼神，后者当即抬起楚戟，利落地斩断了那水手的右脚。

    “人可以走，但得留下一样东西！”林墨威胁道。

    就算语言不通，船上的一行人也看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恳请林墨放他们一条生路。

    “吗的，如果不是不能使用系统商城兑换，我特么需要你们这帮废物？”林墨大骂，“项羽，宰一个扔下海，看他们老实不老实！”

    项羽二话不说，当即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一个水手，随后捏断了他的脖子，将其忍下海。

    “如何？到底去还是不是不去？”林墨大声道。

    船长及一众水手面面相觑。

    在死亡的威胁下，最终还是有人妥协了。

    而这样的妥协，引起了一连串连锁反应。

    一个接一个，最终超过七成的水手愿意出航。

    林墨也懒得啰嗦，直接宣布道，“项羽啊，其他人，你懂的！”

    项羽抬起楚戟，目无表情地挥舞。

    “唰，唰，唰！”

    七八名水手应声倒地。

    此时，林墨再次宣布，“把这些人的尸体全部丢下海，然后，出航！”

    ~~~

    小田城内。

    赵芷兰躲在地窖之中，手持匕首，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昨夜对战那一队东潘戈士兵，虽然借助了黑夜的帮助，但也让她受了不少的伤。

    此刻，她的左腿隐隐作痛，伤口又裂开了，鲜血再次流出。

    她碰碰大腿，热得发烫。

    “不太妙，可能会发炎！”赵芷兰忍不住想。

    外面究竟怎么了，她不得而知，为此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很困，于是她摸索着向墙壁靠去，然后每动一下，受伤的脚就抽痛一次。

    “我可以的，我能坚持！”赵芷兰告诉自己，“这是身为刺客的必修课。”

    “等待，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外面的动乱结束，我就可以离开这，以一个新的身份，找到宣花宫的人。”

    “相信，他们也会来找我！”

    而就在此时，赵芷兰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

    “火光！”她注意到了火光。

    “会是东潘戈士兵吗？还是当地的居民？”

    “无论是谁，都对我有威胁！”

    为此，她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突然之间，地窖的盖板被打开，火炬的强光刺得赵芷兰眯起眼睛。

    她下意识的站起身，做出防御的姿势。

    “藏在地窖的女孩，你是谁？”一个声音问道。

    赵芷兰猛地抬头，因为这个声音她无比熟悉。

    “你是？何尊主！”她诧异道，“真的是你？可你...为什么又换了一副脸？”

    “若非如此，如何安全地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