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在他们手上。”君士坦丁颤抖地说道。
这位欧洲历史上的“千古一帝”身高中等,肩膀宽大,粗颈。肤色红润,毛发不浓密也不卷曲;胡须稀疏,鼻子略弯曲。
即使年逾六十,他依旧拥有一副健康强壮的身躯,毫无瑕疵。
“是的,皇帝陛下!”斥候的声音因疲累而呆滞。
一众拜占庭将领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君士坦丁努力调整呼吸,追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屏住呼吸,听斥候陈述事情经过。宽敞通风的旅馆长厅里,只有火炉中的柴薪在噼啪作响。
“这怎么可能?”君士坦丁手下将领查士丁呻吟道,“怎么可能?一万帝国甲胄骑兵,外加三万轻骑兵,一夜之间被全歼?
提乌斯殿下到底在做什么?他就不会先派轻骑兵去侦查?为什么会中了大夏人的埋伏?”
他比你这没下巴的懦夫清楚多了,君士坦丁的另外一个儿子心想。纵然提乌斯兵败,然而听见哥哥被查士丁这种人毁谤,依旧令他怒火中烧。
在他看来,查士丁是个厚颜无耻的马屁精,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利用自己家族的财富才跟自己的家族搭上关系。
“换我也会这么做,”君士坦丁应道,他的回答是如此冷静。“查士丁,你肯定不知道安阳县的战略意义。
维京人又已经联系好几天失去联系。
若敌人已夺回安阳县,定会在沿途设下天罗地网。
你所谓的侦查,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一句话君士坦丁没有说。
他也万万没想到,大夏军队的战力怎么一夜之间跟开了挂一样。
先前的战斗中,秦良玉的部队可是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君士坦丁引以为傲的拜占庭甲胄骑兵也未尝败迹。
他认为,一万甲胄骑兵配合三万轻骑兵,就算不敌,也不至于会被大夏全歼!
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诸位,针对目前的占据,你们有什么想法?”君士坦丁问道。
此时他十指交叉,顶着下巴,倾听时只有眼睛在动。
他两颊的金黄短须围出一张纹丝不动的脸,活像一张面具。
然而,他的儿子注意到父亲的光头上密布细小汗珠。
查士丁再度哀嚎。“提乌斯殿下被俘,先锋军队又遭击溃……简直是大难临头!”
此时,另外一名将领哈瑞斯说道,“查士丁大人,我们都很感激您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还能怎么样?先锋军队已经被大夏军队全歼,而眼下还有那位叫项羽的家伙,他的部队正好扼住我们的补给线,我们与西边运粮部队之间的联系完全被切断了!
而且,若真如斥候所说的那样。
维京人已经被彻底消灭,大夏摄政王的军队随时可以从东面发起攻击。
到时候我们就会沦落到两面受敌的处境之中。
现在这局面,诸位大人,我们战败了,应该立刻求和。”
“求和?”这话让哈瑞斯愤怒不已。“一场战役的胜负并不能决定整个战争的成败,”他怒道,“我们还远远没有战败。我们拜占庭战无不胜,永不求和!”
“可眼下如何击退项羽的部队?”查士丁反问道,“这家伙太难缠了!”
项羽据守的要道如同一道铁壁,将西面牢牢封锁,使得君士坦丁的大军如同困兽,补给线被彻底切断。
在如此困境之下,若贸然出兵救援提乌斯,恐怕拜占庭的士兵会活活饿死在前线。
在这艰难的时刻,君士坦丁也曾尝试改变战局。
他派出精锐部队向项羽发起猛烈的攻击,希望能够打破僵局。
然而,战斗的结果却令人痛心。
他的军队在项羽的铁骑面前如同脆弱的芦苇,不堪一击。
巨大的代价换来的却是毫无进展的战局,令君士坦丁倍感绝望。
这时,君士坦丁霍地起身。“我儿子在他们手上!”他重复了一遍,声音穿透众声喧哗,宛如利剑划破油脂。“我要的是一个击败敌人的方法,不是毫无意义的争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查士丁,是时候体现你的忠诚了!”君士坦丁厉声道,“我给你五万精兵,明天一早,去攻打项羽的部队。”
“什么?我?”查士丁当时就慌了。
我凭什么跟项羽打?这一句他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君士坦丁也很懂这家伙有几斤几两,于是便补充道,“我要你拖住项羽的部队,掩护我们离开此地。”
“啊?”查士丁不安道,“皇帝陛下,您是想?”
难不成你要孤注一掷,前去救你的儿子?他心想。
因为一个儿子,你已经丧失理智了?
哈瑞斯也十分不解,“陛下,您确定要?”
此时,君士坦丁双眼微眯,“不,我不是要去东面跟大夏军队拼命,而是...翻越天关山!”
天关山位于陇县南面,全长250千米,南北平均宽50—150千米,最宽处达300千米以上,最高峰海拔7443米。
是一座巨大的山系。
项羽的部队在天关山北面驻扎,利用天险,扼守要道,让拜占庭大军进退两难。
翻越这座大山,确实可以绕到项羽大军的身后,来一个前后夹击。
但问题是,这样做的难度,堪比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
天关山地势险峻,气候恶劣。以现在的条件,翻越这座山脉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听到君士坦丁的话,查士丁很想怼一句,“你不是战略之父汉尼拔好吗?”
但眼下,如果不这样做,没人能想到更好的破敌之策。
派大军全力攻打项羽?
首先是打不下。
其次是林墨的大军极有可能在他们发起攻击时,从背后偷袭。
到时候,极有可能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无人出言反驳,计划就由此定下。
此时,君士坦丁大步离开会议室。
走到门外,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上帝啊,我会成为汉尼拔?还是大夏摄政王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