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里用的都是木材,这么一想苏挽烟就疑惑,会不会不经用啊?
回头跟牛师傅说一下这个问题。
而余南卿,在一阵轻风拂面之时,整个人已经完全呆住。
不是房中那股沉闷的味道,也不是经过洒洗后的清水味,是秋风夹着树木的气息,悠长悠远徐徐飘来的清风味。
是阳光照着土地时,散发着生机的味道。
余南卿缓缓抬眸,今日天清,白云浮动,不是那种蓝得让人心动的天,却清澈得仿如能将余南卿心中的伤痕抚平。
本来他没了生的念头,如今却觉活着竟能这般美好。
“怎么样?”苏挽烟从后面弯腰看向他的脸,白齿露得肆意:“是不是感觉又活过来了?”
余南卿闭了闭那微微张开的薄唇,看着眼前俏丽的少女,没有说话。
苏挽烟也不在意,推着他出了主院。
初初闯进主院的时候,这里杂草丛生,四处荒芜,现在经过打理,前院很是宽阔,前院有小桥流水,有惬意的凉亭。
前院的一角还有一小块菜园,是苏挽烟跟苏驰恩一起打理出来的,苏挽烟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有杂草就顺便去拔了。
秋日天凉,不是播种的好时机,这么多天了菜种只发了点小芽。
见余南卿目光落在那小菜园里,苏挽烟笑道:“等过几天有空,我就做个栅栏把菜园子围起来,往里面丢几只鸡,到时候想做什么咱就在院里的小厨房做,你觉得怎样?”
古代的菜种跟现代的菜种还是有区别的,苏挽烟突然想起现代农民在冬天种菜的时候,会搭一个保暖的棚子。
回头她也试一试。
余南卿按捺着心中的情愫,抿唇“嗯”了一声。
苏挽烟继续推着他往前,光一个主院就分了三个部分,更别说整个王府了,苏挽烟进来这么久也没完完全全的逛过全貌。
唯一最熟悉的路就是去王府的厨房。
借着这个机会,苏挽烟刚好可以在府里逛一圈。
只不过,她还是有点太高估自己,王府很大,非常的大。
有夏日用来赏荷的榭香亭,榭香亭下的荷花池一眼望去像到了天边一样,那通向亭子的长廊,夸张一些,有点像通天道。
还有冬日用来赏雪的红竹林,林中有红楼阁宇,幽径林院。
因为从院门外往里看有些荒废,苏挽烟就没有推余南卿进去。
除了这些,还有春日的桃花园,秋日的银杏别院,王府里还有许多建筑,比如府里的藏经阁,阁宇建有三层,听余南卿说,里面存放的都是一些书籍。
只是久未打理,藏经阁也泛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还有每逢祭节用的佛堂,佛庙,王府除了主院,府内还有许多院落,这些都是王府的后宅,以后余南卿娶妻纳妾,那些妻妾就会被安排在这些院子居住。
除了这些数不太清的后院,还有一座单独划分的别院,苏挽烟看着大院门口刻着正阳院三个大字。
这一般都是给府里的长辈暂住的,或者是余南卿母妃这一类。
虽然妃子一般都居住宫中,但如果余南卿的父皇死了,母妃是可以被接出宫与儿子同住,只是这样的案例毕竟是少。
一般都是在宫里的太妃宫颐养天年。
这么说,苏挽烟还没见过余南卿的母妃,只不过余南卿被元和帝欺负成这样,说不定他母妃早就已经……
想到这里,她还是闭了嘴,没问。
苏挽烟跟余南卿这一逛,就逛了整个上午,直到午膳时分才回的主院,回到主院的时候苏挽烟已经累得不行。
不过她也是有点太过兴奋,没想到一个王府就囊括了这么多景色,更吸引她的是那些宏伟精美的建筑,所以她逛得也有些忘乎所以,一路上没少跟余南卿叨叨念念。
“累不累?”苏挽烟把余南卿背上床,逛这么一圈下来她额头都浸了密汗。
光顾着自己高兴,都忘了余南卿还是个病人,这一趟时间属实有点太久。
余南卿被苏挽烟扶着轻轻躺下,微勾着的唇角彰示着他此时的好心情,他悠悠开口:“我以为你在生气。”
苏挽烟愣:“生气?为什么?”
“这几日,见你脸色不太好。”余南卿声音温润好听:“话也说得少。”
苏挽烟闻言恍然:“哦,这个啊,我是在想事情。”
她在想些很严肃的事情时,就不太想要说话,有时候自己都没有察觉。
余南卿眸光微闪,原来不是生闷气。
“在想什么?”余南卿问。
“唉。”苏挽烟叹了口气:“在想地藏节的事。”
确实是在想地藏节的事,只不过更多的是对这王府内外的把守而感到反感,特别是那些婢女做了那样的事,许四最近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联合种种,所以她才会有点郁闷。
当然,郁闷归郁闷,这些天她也在想有没有什么能突破窘境的办法,毕竟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只不过让她学习还行,这些事实在有点超出她的思考的能力范围。
而且她对这个时代的规矩也还不太了解。
抱着这些念头想着想着就想进去了,一旦进入思考她就容易沉浸在里面,一沉浸在里面就容易垮脸,耳目闭塞。
没想到还影响了余南卿。
她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几天我也有读你们这边的律条跟礼仪规矩,进了宫我只要不出错就行。”
我们这边?
余南卿眸眼微眯了眯,只当她是以为侯府跟皇宫的规矩不一样。
说道:“这不该是你考虑的事。”
苏挽烟笑了:“我不考虑,你考虑?”
余南卿看着苏挽烟,苏挽烟笑容不由一怔,这才反应:“你有主意?”
“没有。”
“那你这么看着我?”
余南卿笑了笑,大掌想要摸上苏挽烟的头,苏挽烟警惕的躲了躲:“你干嘛?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余南卿只能放弃,温声道:“你既要带我去,地藏节内之事自然该由我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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