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段把头垂得更低:“臣无能,未能击杀恭亲王与恭亲王妃,他们……跑了。”
此话一出,元和帝猛地将茶杯砸到他的面前,“嘭”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眸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废物!”
他愤怒的指着乐段:“一个连床都起不了的残废,你竟让他们跑了?朕是养了一群饭桶吗!?”
“是臣无能,还请皇上降罪。”乐段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似乎已经预知了元和帝会发怒,也没有想要辩解的意思。
“降罪降罪!”元和帝咆哮:“若杀了你能解决掉他们,你早已经死了一百回!”
乐段低着头,垂眸不再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长公主拧着眉头上前:“你可是影卫统领,只要皇兄要你去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这次怎么会让他们跑了?他们跑去了哪里?方才城中的爆炸声又是怎么回事?”
京城除了炮坊监管不力,临近年节时偶有一两年引发爆炸,其余时候还真没有这么大的声响。
问到这里,其实乐段也有点解释不清那爆炸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那些人撒了几袋面粉,他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是**药或是毒药,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
然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爆炸发生了,他根本没看到到底是怎么炸的。
要不是他反应快,第一时间以内力护体,现在他怕是也要被烧成残废。
等他回过神时,余南卿早就被人救走了。
事后他排查了现场,根本没发现能引爆的东西,也没什么可疑之物,事至此,他不得不先回来复命。
“皇上。”他避开长公主的问题,禀道:“恭亲王拼死抵抗,逃跑的时候已经身负重伤,他定是跑不远,臣已命手下的人继续追捕,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余南卿那副样子,乐段觉得哪怕抓不到人,只要放任不管他就一定会死。
他从来没见过被反噬得那么厉害还能活下来的人。
“那你可找到他们了?”元和帝质问。
“还未。”
“废物!”元和帝真恨不得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饭桶,全是饭桶!
他通红着脸绕过桌子,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怒着眸子唤了声:“刘仁才!”
刘公公慌忙从殿外进来,恭首:“皇上?”
“恭亲王夫妇遭遇刺客,生死不明,立刻派御林军挨家挨户搜查,追查刺客,格杀勿论,务必要将恭亲王夫妇找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最后一句,他冷瞪着刘仁才的头顶,语气泛着阴森。
不知是不是受了苏挽烟的影响,元和帝总觉得这些奴才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刘仁才肩膀瑟缩着,他怎么能不明白元和帝的意思。
找到余南卿跟苏挽烟,连同那些‘刺客’,也就是余南卿的余党,全部杀掉。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刘仁才恭着礼,匆匆退下。
“你继续暗中搜查他们的去向,找到后,第一时间报与御林军统领。”
乐段叩首:“是!”
待乐段退下,长公主到现在都还不太相信,她沉默的看向元和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会连个人都杀不了?
他们派了那么多人,怎么还能被他们逃掉?
她眯了眯眼眸,难不成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可是这件事,只有她跟皇兄知道。
突然间,她想起余南卿跟苏挽烟离席后,跟着离开的司旸,眉头顿时起了阴狠。
“皇兄,臣妹还有些事,便先告辞。”长公主朝元和帝福了一礼。
元和帝脸色缓和了些,挥挥手:“夜深了,朕派人送你。”
“谢皇兄。”
民宅的暗室内,余南卿身上已经布满了银针,苏挽烟守在床前捏着他的脉,根据他的情况时不时的做出调整。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南卿那本是凌乱不堪又微弱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终于不再是命悬一线的状态。
此时的室外守着两三个黑衣人,他们想要进来探个究竟,却又不敢打扰了苏挽烟。
主要是他们还没听说过苏挽烟会医,这些天恭亲王府大门开敞,他们多多少少能知道王府内的消息,要是苏挽烟会医,他们应该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然而没有,苏挽烟会医的事就好像在今晚突然砸出来的一样。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相信苏挽烟,毕竟要是没有苏挽烟的法子,他们现在能不能平安回来还是个问题。
“不好了!”突然,时不时过来递消息的王章这回脸色匆匆。
那几个黑衣人齐齐把手指竖在嘴巴中间,生怕王章吵到苏挽烟。
王章忙噤了声,挥着手让他们出去听,却在这时响起了苏挽烟的声音:“在这说。”
王章微噎,抬头,就见苏挽烟依旧专注着余南卿,连头都没回,但那声音的的确确是从苏挽烟嘴里发出来的。
想到苏挽烟之前的当机立断,王章没有犹豫,忧心忡忡的开口:“宫里派了御林军挨家挨户的搜查着王爷与王妃的藏身之处,王妃娘娘……”
他心下一狠,迈步进来,跪在了背对他的苏挽烟面前:“王妃娘娘,您要属下做什么,请指示,属下都听您的!”
“我们也是!”一众人立即跟着从室外进来,跪了一地:“我们都听您的,请娘娘指示!”
苏挽烟手里的活没停,思量了片刻,开口:“这里留两个人,剩下的去把士兵引开,不用纠缠,尽量与他们周旋就行,皇上派来的刺客定也没有收手,你们尽量不要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眼见余南卿情况平稳,她才回眸看向跪了一地的人:“御林军的搜查,你们只要引起一些骚乱就能拖延时间,麻烦的是那些刺客,若是可以,你们可以给他们一些假象,给些虚假的信息。”
不仅下了令,还给了解决的办法。
王章眼睛一亮,止不住的通红:“是!属下即刻去做!”
跟王爷断了联系的这几年,他们就像没了主心骨一样,很多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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