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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她要睡觉!
    苏挽烟回头笑了:“讨教不敢担,是我给王爷施的针。”

    “啊?”老大夫瞪圆了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挽烟。

    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毛丫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精湛成熟的针法?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

    他学医半辈都没达到这一半的水平,她一个毛丫头怎么可能会?

    老大夫摇摇头,有些可惜,恭首道:“王妃不愿说,草民理解,若没什么事,草民便先行告退。”

    他知道,一些医术高超的医者确实会避人耳目,毕竟那一双手能生死人而肉白骨,被有心人盯上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大夫不信,苏挽烟也没强求,看向王章:“快支银子!”

    想想不对,又问了句:“有银子吗?”

    他们这些人看着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医药费能付不?

    她可没带钱!

    “有,有。”王章被问得,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银子,这不是在丢王爷王妃的脸吗?

    忙从腰兜里拿了二两银子付了。

    二两银子,在大家都这么穷的时候,出手算阔绰了,好歹是余南卿的命,不多不多。

    送走老大夫,苏挽烟这才把手搭在余南卿的脉上,确实跟老大夫所说的那样,脉象平稳,气息均匀。

    余南卿胸口的那几根银针,苏挽烟出门的时候没有拔,现在她凑过去,指尖捻着其中一根,轻轻的拔了下来。

    只见余南卿眉头微拧了拧,又归于平静。

    苏挽烟探着他的脉搏,没什么大碍,便小心翼翼的将其余几根也拔了下来。

    瞬间,余南卿体内的气血好像找到了流动的去处一样,横冲直撞的,余南卿那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苏挽烟不慌不忙,重新给他定了几个穴位,银针入穴,余南卿的脸色又渐渐平稳了下来。

    “王妃娘娘。”王章忍了一整夜,现在终于敢开口问:“王爷他……怎么样了?”

    “反正是救回来了。”苏挽烟回了一句。

    他现在这情况比昨晚好不知多少,虽然是虚弱了些,但命肯定是保住了,至于身体,以后慢慢养着吧。

    闻言,王章一直提起了心脏才松了一些。

    卫祥很快就租了辆大马车过来,马车里铺了软垫,又偎了小暖炉。

    王章张罗着让人用担架把余南卿抬上马车,护着余南卿回了王府。

    元和帝派来守着王府的那些人,估计是收到了元和帝的授意,当真没有阻拦他们。

    当马车行至王府门口的时候,苏挽烟看到刘仁才刘公公。

    本来刘公公是追着她出宫门的,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趁着人多溜下了马车,走小巷去了民宅。

    刘公公则是一直跟着马车走,绕了大半圈才发现马车里的苏挽烟早跑了,这才不得已到王府门口等。

    其实事到如今,让刘仁才跟着也没什么,那民宅以后多半是要荒废的。

    只是苏挽烟就不喜欢被他们跟着,刘仁才跟那些刺客不同,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没武功,苏挽烟想甩开他轻而易举。

    见到苏挽烟,刘仁才笑意吟吟的上前:“奴才见过娘娘,皇上担忧王爷的伤势,特命奴才前来探望。”

    苏挽烟好笑:“两手空空的来探望?是探望还是一探王爷的伤是真是假?”

    刘仁才肩膀一抖,完了,着急忙慌的居然忘了!

    这祖宗才给皇上下绊子,可不能再叫她钻了什么空子。

    他忙道:“瞧王妃娘娘说的,探望王爷的礼,内务府已经在安排了,稍后就会送到,娘娘您消消气。”

    苏挽烟懒得理他,挥手间王章几个就把余南卿抬进了王府。

    刘仁才立即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余南卿,脸色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要不是苏挽烟在殿上说他伤势无碍,第一眼绝对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眼见余南卿被抬进了府,刘仁才忙迈步跟上,却被苏挽烟回头一瞪:“刘公公看也看了,问也问了,是不是该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搅屎棍,他还想进府干嘛?

    一肚子坏水的东西!

    刘仁才不得已堆着笑脸:“这些……便是王妃娘娘说的好心人士?”

    “关你屁事。”苏挽烟丢下四个字,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仁才心口一噎。

    这……他娘的!

    反了!真的是反了!

    他好歹是伺候皇上的大太监,在宫里谁敢不给他面子,这不要脸的贱蹄子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刘仁才脸色不好看,满腹怨怼的转身离开。

    一路畅通无阻,就连王府门口的士兵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悄换了回来。

    在余南卿被抬进主院后,苏挽烟也风风火火的赶到。

    她一脸严肃的往屋内赶,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睡觉!

    她要睡觉!她好困!她好累!她要睡觉!!!

    只见余南卿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抬上床,众人就见苏挽烟风风火火的进来,恭首正要说什么,就听苏挽烟先一步下令:“你们都出去。”

    苏挽烟的命令下得急,这些人只以为她急着给王爷看病,也不敢怠慢,立即如潮水般退了下去,最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苏挽烟跑到耳房把贵妃榻搬了出来,两脚一蹬眼睛一闭,直接躺了上去,睡觉睡觉!

    狗命要紧!

    她不能再猝死了!

    然而,眼睛闭不到一会儿,就忍不住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余南卿……

    银针是扎在了他身上,但就这么点距离,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就连胸口的起伏都微不可见。

    “……”

    万般挣扎之下,苏挽烟“啧”了一声,起身,上前一屁股坐到床沿底下,握住他的手腕,脑袋一歪,睡了。

    苏挽烟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四周都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人进来把蜡烛点燃。

    平日夜里都还能有一丝月光照进来,但今日无月,当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唔……”

    暗夜中,床上的余南卿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他拧着眉头,艰难的想要把眼睛睁开,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阻止着他,叫他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成功。

    他咬紧着牙关,心神一狠,下一秒,眼睛“倏”的一下,猛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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