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称呼怎么样,但苏挽烟可是知道这习俗的。
舀起一块咬进嘴里,果然,是生的。
苏挽烟只勾唇笑着,边嚼边咽,没有说话。
那喜婆瞪圆了眼睛期待的看着,就连秋叶跟黄叶都伸长了脖子,可却见苏挽烟小嘴嚼啊嚼啊,愣是没吐一个生字。
“新娘子觉得这金元宝怎么样?”
苏挽烟点头:“嗯,好吃。”
这可把喜婆给整懵了,不死心的堆着笑脸:“新娘子可要再吃一个?”
苏挽烟又舀了一个吃进嘴里,依旧是勾着唇慢悠悠的嚼着,那喜婆眼睛都快长苏挽烟嘴里了,也没听苏挽烟蹦出一个字。
忍不住问道:“如何?”
“很好吃。”
“这……”喜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迎过的新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每个都是按章程来的,怎么偏偏这个一改常态。
“噗。”余南卿忍不住掩嘴哧出一声轻笑。
温声开口:“你们都下去。”
“诶!”喜婆也在倾刻顿悟,忙道着喜:“二位新婚,祝愿长长久久,琴瑟和鸣,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不管苏挽烟吃没吃出来,这喜庆的话断是不能少的。
秋叶从怀里拿出一袋喜钱,交到喜婆手里,喜婆笑得见牙不见眼:“新郎洪福齐天,新娘福如东海,夫妻同到老,福寿两无疆,两情相悦值千金!”
黄叶上前:“嬷嬷请。”
再不制止,她都觉得这个喜婆能一直说下去。
喜婆反应过来:“诶,那民妇先行告退。”
喜婆退下后,秋叶与黄叶等一众婢女也福身退下,至此,吵吵闹闹的婚房这才安静下来。
苏挽烟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那两个半生不熟的饺子,口感好像还在嘴里回荡。
余南卿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水:“烟儿有时意外倔强。”
倔强得可爱。
苏挽烟拿过水杯喝了一口,闻言掩了掩嘴笑道:“逗他们玩一下。”
她当然知道吃饺子是个什么流程,若是不知道可能她的反应会跟别人一样,但她都已经知道了,那还怎么装?
所以她干脆不说,叫那喜婆干着急。
来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她睨了一眼余南卿:“你还不是光站在那里看,明明一眼就知道我在干什么,还要让喜婆哄我吃第二个。”
余南卿心情颇好的勾唇,他其实也期待苏挽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才没说话。
这时,余南卿从怀里拿出苏挽烟的红头盖:“烟儿……”
苏挽烟看他那样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抽了抽嘴角:“那你何必早早把我红头盖藏起来?”
“我说了,好叫世人知晓,你只独属于我一人。”
苏挽烟被余南卿这逻辑整得无语,这跟盖不盖红头盖没什么关系好吗?
“烟儿,可不可以?”余南卿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挽烟。
苏挽烟跟他对峙了良久,最终还是败阵下来,无奈道:“随你。”
余南卿眸光顿时一亮,将红头盖缓缓盖在苏挽烟头上。
随即拿起一旁的喜秤,将苏挽烟的红头盖轻轻挑起。
苏挽烟就这么端坐在床边,任余南卿胡闹,待头盖掀起,苏挽烟看着余南卿的眼神便是一阵无语:“还要玩什么?”
“还有……合卺酒。”
苏挽烟看向桌上摆上的两个酒杯,笑道:“那你拿来。”
余南卿忙放下喜秤,倒了两杯酒拿到床前,递给苏挽烟一杯。
苏挽烟看着余南卿,眼中没有情谊是假的,相反,她觉得这份情谊太重,所以才格外珍惜。
酒交到苏挽烟手里,余南卿才想起:“是了,烟儿不喝酒……”
说着,便要把苏挽烟的酒拿回去。
没想到苏挽烟伸手轻轻一挽,两人的距离在顷刻间拉近。
四目相对间,余南卿心口微微一窒,一抹暧昧的气氛将两人围绕,苏挽烟事先把酒杯的杯沿抵在唇边。
余南卿只觉心脏跳得飞快,他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咽喉,一边不敢迎对苏挽烟这炽热的眼神,却又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眸眼轻垂间,美酒倾刻入喉,可余南卿却不知其中滋味,只觉浑身血液都似在这一刻沸腾。
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他忙别过脸,跟苏挽烟拉开距离。
苏挽烟勾着美唇,突然伸手,一把将余南卿别过去的脸掰了过来,娇软的朱唇猝不及防的贴了上去。
余南卿心口猛地一颤,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唇间的柔软就这么紧紧的贴着,还未来得及细品,一股温凉的暖流忽地从唇角流下,香香醇的酒气钻入鼻间,让余南卿忍不住咽下。
还不等余南卿有所反应,苏挽烟就已经一把将他推开。
只见她掩着朱唇,脸色泛着一抹透红,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仿佛是使了坏的精灵,正光明正大的在调戏他。
这模样,余南卿只觉口干舌燥,他伸手拂了拂从唇角流下的那滴美酒,似夹带着女子的香甜,叫余南卿“轰”的一下,脸蛋红了个通透。
苏挽烟自然也是羞的,但没余南卿这么夸张。
睨了他一眼:“瞧你,就这点出息,这酒我确实不喝,所以……给你了。”
“咳!”余南卿别过脸,将拳头蜷在嘴边猛咳一声。
苏挽烟脸上红晕未散,也是羞意浓郁:“毕竟是大婚之日嘛,不做点什么,总觉得白走一遭。”
难得,余南卿给她补办的婚礼。
“……”余南卿低垂着眼眸,脸更红了。
蓦然,他一把抓起苏挽烟的手腕,连眼神都不敢抬:“再……再来一次。”
“……”苏挽烟脸色瞬间也红成了苹果,甩开余南卿的手:“我就知道!你惯会得寸进尺!”
“就再一次!”余南卿红着脸大喊!
“没有!再闹扔你出去!”苏挽烟也是脸色通红。
余南卿抿着唇,死死的盯着苏挽烟,苏挽烟不遑多让,直勾勾的与他对峙着,良久,在余南卿确定真的没有再一次后,他才不得不蔫了神情:“当真……没有?”
“没有!”那种事,怎么好叫她做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