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人一进隧道,便发现状况不对。
隧道里阴风阵阵,甚至还有点腥味,盛开仔细闻了闻,发现不是鱼腥,而是特有的金属味道,心里咯噔一下,喃喃的说:“好像是血腥味……”
唐堂问:“以前没有吗”
“嗯,”盛开说,“咱们前三后六,摆阵型过去,我打头阵。”
说着话冲到最前面,东方量文千从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三个人搭成三角型,稳步前行。
身后六个人迅速站位,搭成蜂窝型,动若脱兔,仅靠相互之间的眼神,便锁定了自己的站位,配合十分默契。
一路无话,盛开带头的三角阵,率先走到玛大丽子宫入口。
盛开脚步换放缓,召唤出家伙式(道具),摆着防御姿态,一小步一小步往里蹭……
身后的文千从、洪炎纷纷掐起手印,随时准备出手,做好点醒服务。
盛开发现对面的子宫壁上,挂着几溜浆液,像水银一样,很浓稠,洪炎的小桔灯照不到那么远,看不清什么颜色。
探身向下一看,下面浆液更多,汇集在壁底,形成一条“小河”,看着阴森森的,也不流动,像是一条死河。
众人纷纷聚上前来,洪炎默念一个口令,小桔灯飘进子宫,高高的挂在上空,盛开这才发现,浆液透着腥红,像血又不是血,密度很大,近乎于固体,类似岩浆,却没有温度,子宫里透着瘆人的阴冷。
文千从怕怕的说:“昨天在山坡上那帮机器人,是不是就在搞这个,他们一拜神,玛大丽就有反应了,她不会活了吧!”
“好像还没,”失失说,“血浆是自然流淌的,侧壁上并没有来回晃动、或者蠕动的痕迹。”
盛开说:“咱们先刮点侧壁上的血浆,看看它是个什么东西。”说着话就要动手。
“别!”东方量快声说,“血浆也许能导电,可以传输信号,会暴露咱们的行踪。”
“对啊,”盛开连忙缩手,又往子宫里面看了看,“咱们要是躲着走,倒也还能下去,就怕血浆突然动起来,或者突然“活”了,追着咱们跑。”
唐堂憨憨的一笑:“要不咱别下去了,现在这个隧道,应该也在大坑星吧,咱们就在这里讲故事,蓝星的咱们应该也听得到。”
“不一定,”文千从说,“洪炎的暗示里,可没有雕像,还是得去大坑星地面上讲。”
眉头轻轻一蹙,“也许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如果以后血浆越来越多,咱们就躲不开了。”
盛开说:“那赶紧下去吧,大家都小心一点。”
九个人贴着侧壁,仔细盘查,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好在壁底血浆并不多,“血河”并不宽,他们还有直立下脚的余地,但岸边已是斜坡,他们只能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前走。
大家拉成一竖排,一起一脚高、一脚低,像是所有人都被打瘸了同一条腿,右腿,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只能瘸着走。
好在出了子宫,肠壁里血浆越来越少,大家加快脚步,谨慎小跑,一路跑到胃,吊上食道,走过舌桥,终于再次站到了玛大丽唇边。
九个人披上隐身斗篷,悄悄探出头,天空中依旧挂着巨大的绿太阳,绿的还是那样霸道,映绿了周遭的一切。
失失几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番景象,洪炎甚至狠狠眨了眨眼,怀疑是不是她眼睛出问题了,这地方怎么这么绿绿的人心里直发毛。
玛大丽静静地戳在坑里,四面环山,四周围静的可怕,不但没有动物、植物、想象中的所有活物,连风都没有,要不是偶尔能听到队友的喘息声,感受到身旁的人气儿,洪炎甚至都怀疑,她来到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文千从摸出牛角包(多射线望远镜),问东方量,“发现人影了吗”
东方量摇摇头:“没,今天出奇的静,比上次来还要静。”
盛开忽然想到什么:“那个穿龙袍的,不会是带着机器人,去另一个坑了吧就咱们昨天发现的那只坑。”
“有可能,”文千从说,“照他们昨天摆祭品的进度,八卦的八个方位,应该都摆完了。”
失失说:“咱们去看看他们摆的祭品,也许会有线索。”
“好啊,”西钥明说,“反正咱们也得出坑,出坑再讲故事吧,在坑里讲,总觉得怪怪的,蓝星的咱们别再接收不到。”
仇三世一乐:“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坑里应该信号更好才对,跟卫星天线锅一个道理,玛大丽就相当于那根天线。”
盛开一怔:“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诶。”
失失说:“那就更应该出坑再讲,蓝星的咱们,即便是接收信号,肯定也不敢用玛大丽的波段,咱们不但要出坑,还要离得远一点才好呢。”
西钥明嘴角一勾,朝失失竖了下大拇指。
于是乎,九个人罩着斗篷,杀到玛大丽透明鞋子上,东方量召唤出大木轮,大家直接跳进轮子,免得像上次那样,陷进沼泽,变成大泥猴。
九个人拉火车似的码成一排,盛开眼疾脚快,抢到洪炎身后,把唐堂挤了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大木轮。
大家齐心协力,慢慢踩动木轮,很快便找到窍门,配合越来越默契,仿佛九心合一,越踩越快,大木轮飞速滚动起来。
东方量依照记忆,对准乾卦方位,也是象征着天,写作的那一卦,想说图个吉利,兴许会有些天体类的发现,科技与易经相结合,今古都沾上一些,总没坏处。
大家顺着木轮的惯性,直接踩上了山坡,快到坡顶时开始减速,脚下缓缓收力,九个人十八只脚,居然配合的十分默契,在坡顶同时一跺脚,速度完美归零。
盛开大叫一声:“耶诶!”
大家纷纷跳下木轮击掌庆祝,嗞哇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刚完成了什么惊人的壮举,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好像都没这么激动。
兴奋过后,大家又傻眼了。
他们赫然间发现,坡顶根本没有三角高台,更没有祭品,甚至连摆放痕迹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