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院里,潭雪陪着璇宁在屋外等候,握着璇宁那双冰冷的手,潭雪安抚着璇宁紧张的情绪:“公主,林先生来了,他会让主子安然无恙的。”
“嗯。”璇宁一直盯着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
一个时辰后,林云樟才从屋里出来,璇宁第一个冲上前去:“林先生,怎么样了?太子身上的毒解了吗?”
林云樟笑笑,徐徐道:“主子中毒已深,想要一下将毒全部清除也有些难度,不过云樟刚刚已给主子服了一粒解药,主子身上的毒已去了大半,至于体内还残留的毒素,静心调养几日便可全部清除。”说完,林云樟便将手中的药方和一袋药草递给一旁的婢女:“将这副药快速煎好端来。”
“是。”
转头,林云樟又看向璇宁疲惫的面容:“主子已无生命危险,两三日后便能醒来,小姐可以安心去休息了。”
“多谢林先生!”璇宁道声谢后,又急着跑进了屋内。
林云樟看着璇宁这般,不禁摇头叹道:“又一个倔性子。”
而潭雪这时已经上前拉过林云樟的衣袂:“林先生,还有一个人需要您去救治!”
潭雪把林云樟带到了东厢房,看着床榻上气息奄奄的戚骐缨,潭雪又紧张地对着林云樟道:“林先生,您一定不能让戚卫率有事……”
林云樟替戚骐缨把了把脉,蹙起了眉头:“潭雪,你先出去。”
“好。”潭雪又看了床榻上的戚骐缨一眼,便不在此打扰林云樟的医治。
钟离彦然从正房出来,就看见潭雪还在东厢房前来回踱步,他走上前去,和声道:“潭雪姑娘,夜色已深,早些回房歇息吧。”
“世子因为主子的身子,也忙了好几日,世子早些回去安歇才是。”
钟离彦然看了一眼潭雪身后的房门:“是在担心戚卫率?”
潭雪蹙着娥眉,屏住着呼吸:“是,戚卫率比主子还要伤的重,身上染毒的伤口又何止三道?只怕戚卫率体内的毒比主子要更深……”
钟离彦然心里也开始担心,嘴里却安慰道:“潭雪姑娘之前不是说林先生能解天下百毒吗?应该相信林先生才是啊。”
“是,世子说的对。”
屋内,林云樟解开戚骐缨的衣裳,眼前血肉模糊的一大片,简直令林云樟触目惊心,他原以为主子伤的已经够重了,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竟还能忍受如此伤痛。
刚才喂进的药丸已经奏效,戚骐缨一口乌血吐出,林云樟又给诊了脉,然而毒早已入肺腑,林云樟也有些难办,他大声唤道:“快来人!”
潭雪连忙推开屋门进了寝室:“林先生,怎么样了?”
“快去打盆热水来,我要清理伤口。”
钟离彦然已经吩咐伺候戚骐缨的下人去打了热水,潭雪呆站在榻前,看着戚骐缨身上的伤口着实被吓了一跳:“林先生,您可以将他治好的,是不是……”
林云樟如实回答:“有点难,他体内的毒早已入了肺腑。”
“不,林先生,您一定要救救他,他不能死!若戚卫率出了事,主子的筹谋就完了……他不能死……”
林云樟低头看着潭雪紧拉着他的衣袂,顿时一笑:“潭雪丫头,我有说过他会死吗?没有吧,我只是说有点难办而已。”
这时,下人已经端来了两盆热水,林云樟拿起药箱里的纱布,道:“这里血腥,潭雪你先出去。”
“是……”
得了刚刚林云樟的话,潭雪一颗提着的心才安放下来,又在屋外等了两个时辰,五更的时候,潭雪才见着林云樟打开了屋门:“林先生,戚卫率如何了?”
“放心吧,小命丢不了。”
钟离彦然轻呼了一口气:“林先生为了太子和戚卫率忙了一夜,彦然这便带先生去歇息?”
林云樟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人,看着钟离彦然气宇不凡,他便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有劳世子了,不过云樟先还要为潭雪丫头诊治一下伤病。”
“是,潭雪姑娘这几日为了太子和戚卫率也没有好好养伤,林先生多费心了。”
二人回到西厢房,林云樟便给潭雪诊了脉:“想不到这次你竟然没有中毒。”
“是。”
“看来有不少人想要主子的命。”
“不错。”
看着潭雪还皱着一张脸,林云樟便拿了一封信递给潭雪:“流寅让我转交给你的。”
潭雪赶紧拆了信,慢慢地,身体不禁抖了起来,最后一拳打在了桌上。
林云樟被这一拳吓到,他还是第一次见潭雪露出如此冷酷的表情:“潭雪丫头,你虽然不似主子伤的那么重,可到底伤还未痊愈,切勿动怒啊!”
潭雪直直地盯着手中的信,慢慢将它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等主子醒来,我会亲自向主子禀报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