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衣袂下,姚嘉纾的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眼睛也渐渐泛红,贵妃娘娘?她的姨母?她才从毓清宫里出来,受了多少气,又怎么可能厚颜无耻的再跑去?可恨的是他们姚家为沐家如此卖命,到头来出了事情,姨母竟然撇得干干净净,见死不救?
此时的姚嘉纾在心里对自己的亲姨母是滋生了恨意的:“贵妃娘娘?呵~从今往后,本小姐是绝不再踏入毓清宫半步的!”
姚嘉纾的眼眸似要喷出火苗,曼儿也趁机继续劝说:“既然小姐这么不愿意再见贵妃娘娘,那便只能去求乐宁公主了!奴婢知道小姐也不喜欢乐宁公主,但和贵妃娘娘相比,乐宁公主那儿好说话,乐宁公主性子软,只要小姐见到乐宁公主的时候敛起自己的脾气,乐宁公主断会答应小姐的请求的。”
姚嘉纾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呼吸渐渐变得缓慢。
“小姐,不要再犹豫了,您每犹豫一刻,大人便会在牢里多受一分的苦,说不定,太子殿下正在殿中商量着如何处置大人呢!”
“曼儿!”姚嘉纾越听心里就越恐惧,眼睛看向行云殿的方向,又慢慢转向到颐华殿,颤抖的声音问着:“我该怎么去求?太子殿下都不会让我见到公主的……”
“奴婢有法子,小姐先随奴婢离开东宫。”
姚嘉纾点点头,迈着碎步,一路小跑地向前方去。
颐华殿。
“公主,听说昨晚太子殿下已经出手了?”邢筠倾一脸兴奋地问着。
一早进宫,邢筠倾就好奇地打听着此事。
璇宁引着邢筠倾来到偏殿的窗前坐下:“这件事情筠倾应该比本宫更了解吧,昨晚司士大人和邢中庶子是否在府,筠倾还不知道吗?”
“筠倾自然知晓,今早兄长也说一切顺利。不过,父亲一早就去了司寇府和司寇大人还有夕朗哥哥一起审案,这抓人是顺利了,审案怕是要难为父亲他们了。”邢筠倾耷拉着小脑袋。
璇宁却是乐观道:“所有的物证、认证都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大将军还有可能逃脱,大司马是罪无可赦、在劫难逃了。”
邢筠倾双手揉揉额头,看着棋案上的残局:“但愿这案子能顺利审完,太子殿下也能尽快了结这些糟心的人和事。”
璇宁嘴角浅扬,一些事情说深了就是朝廷政事,而朝廷政事又岂是能真正都解决完的?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要对得起冀国,对得起冀国的百姓:“筠倾,接着昨日的棋局来?”
邢筠倾抬头笑着,执起手边的黑子:“还请公主手下留情。”
“筠倾棋艺高超,是本宫要请你手下留情才对。”璇宁亦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
松音端着漆案进殿,奉上御膳房备好的点心:“公主,邢小姐的丫鬟说是有事要见邢小姐。”
“画离?她进宫了?”邢筠倾惊讶问道。
松音双眼看向邢筠倾,摇头回着:“画离?回邢小姐,奴婢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奴婢从御膳房回来的路上,一个宫女跑来跟奴婢说的。”
“你没有问她邢小姐丫鬟的名字吗?”璇宁觉得此事有些可疑。
松音心里一咯噔:“回公主,奴婢忘了问了……”
“一定是画离,画离自小就跟着我的。她现在在哪儿?”邢筠倾也好奇画离为何会突然进宫来找她,是有何要事吗?
松音还是摇摇头:“这个……奴婢不知道,不过那个宫女,奴婢把她带回来了,现在就在殿外,公主和邢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唤她殿前一问。”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带回东宫了?万一那宫女是奸细,你就不怕公主和太子殿下有危险吗?”一旁的苏叶惊道,心里更是担忧。
松音倒是不觉得:“怎么可能是奸细呢?她都说了是邢小姐丫鬟要找邢小姐了……”
“那你也太大意了,一问三不知,就把个不认识的人带进东宫,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可有你罚的!”苏叶怨道,她心里担心的是东宫上下的安全。
“我又没想那么多……”
“够了,都不要吵了!潭雪,去把人带进来吧。”璇宁喝止了两人的争吵声。
潭雪也早已经觉察到此事有蹊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