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洞房之后,两人渐入佳境,一路走来,游山玩水,十分惬意。只是,再远的路,都有尽头。不知不觉,他们明天就要回到京城了。
这天夜里,罗景宁梳洗过后,就坐在床上发呆。沈越沐浴完,就看见她抱着双膝,靠在床上,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宁,怎么了?”
他在她身后坐下,然后伸手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罗景宁放松身体,在他怀里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她抬头笑着说:“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姐姐他们到了京城,一切可好?”
沈越低头在她柔顺的发丝上蹭了一下,一缕清香飘来,十分好闻。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清香幽远,不会浓烈,却能让人舒服。
“你放心吧,她们已经安顿下来了。伯娘在光华街的那处宅院,已经送给了姐姐。”光华街靠近东市,离越国公府和镇国将军府都近。
“你怎么知道?”
他们天天在一起,也没见他说呢?
沈越笑着看她:“我前天收到了莫来的信,前天夜里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忘了?”
“你何时告诉我了?”
她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越笑得暧昧:“你真不记得了?”
罗景宁想起来了,那时她曾问过,他也回答了。只是,他当时一边回答,一边吻着她,手脚也不老实,她哪里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她羞恼地捶着他的胸膛,娇嗔道:“哪有你这样的,正经事能不能好好和我谈?”沈越任由她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间:“你要知道,我和你在床上的时候,自制力真的不多。”
“比如现在,我已经心猿意马了。”
“景宁,若是没事,我们就歇息吧?”
罗景宁让他说得身子一软,脸也烧红了。刚开荤的男人,真是惹不起。一开始他还体谅她初经人事,没有那么折腾人。最近这一段时间,他真的毫不收敛。
每天就像不知疲倦一样,总要闹到三更半夜才肯罢休。她想到京城那些人,也豁出去了,随他胡闹,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每天大概也就走了半天时间的路,这也是为什么,从扬州出发,走了两个月了,他们还没有到京城的缘故。
她低着头,应了一声:“睡吧。”
红绡帐暖,黄莺婉转,情到浓时,羞得连天上的月牙都要藏起来了。想到明天就要回到京城了,不知前路如何,罗景宁使劲浑身解数,拉着他一同沉沦。
沈越惊讶于今夜她的热情,不过,他当然高兴。他深深吻着她,沉浸在这场势均力敌的**之中,只觉得身心俱颤。
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这些事,真的可以称之为**入骨。
他不住在她身上耸动,喘着粗气,她抱着他劲瘦的腰,随着他摇摆。声声呜咽从她紧咬着的唇溢出,她一脸春意,如痴如醉。
沈越也好不到那里去,此时他的脸上,早已不是平时清冷矜贵的模样,眼里涌着无尽的**,额上青筋突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远离了。
唯有身下的人,是真实的。
这一场情事,持续了很久,几乎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鸣金收兵。罗景宁彻底没了力气,任由沈越帮着她清理干净。
沈越搂着她,低声问:“今晚怎么了?这么配合我?”
罗景宁虽然困了,可是还听得很清楚,只是,她不想回答。她翻身钻入他的怀里,和他紧紧拥抱着,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沈越倒是全无睡意,想到她反常的热情,他似乎猜到了她的心事。怀里的人累坏了,这会早就睡得深沉了。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幽幽叹息:“这是傻,想那么多做什么?”
柳家已经退亲了,他和她也成了夫妻,他和柳明珠还能如何?
对于柳明珠,他不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从小就知道,柳明珠会是他日后的妻子,她生得又好,他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尽管他觉得,两个人所思所想相差甚远,可是夫妻不一定就能有共同的想法。女人因为被困在内宅之中,往往不能理解男人的志向。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当一个好妻子。比如她的母亲,和他父亲就不是一类人,可是这么多年,也算和美。
只能说,换一个人当他的妻子,一开始,他真的接受不了。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之间水到渠成,柳家既然已经退婚了,想来柳明珠和他,再无可能了吧。
想到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怅然。
第二天傍晚,两人终于回到了越国公府。华阳长公主的春熙院中,李氏颇有微词:“你们也真是太不像话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十月初了,扬州到京城,你们硬生生走了两个月。”
“阿越还从来没有这么散漫的时候,定是你,罗氏,生性贪玩,才拖了这么许久才回京。”
华阳长公主心中也有不满,她便没有说话。罗景宁正要解释,沈越就抢先一步道:“娘你错怪景宁了。”
“这一路,我顺路探望了几个朋友,故而逗留了许久。她又做不得主,你怪她有何用。何况上次从雁门郡回京,行色匆匆,我趁机休息一下,所以路上就放慢了行程。”
华阳长公主狐疑地看着他,她的孙子,她当然了解。能这样为罗氏说话,可见这扬州之行,罗氏已经得到了阿越的认可。
她心里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柳家那个最近没少打听阿越的事。说真的,她是不想再和柳家联姻了,既然阿越承认了罗氏这个妻子,也不用横生事端了。
李氏却异常生气:“怎么,我说一句都不行了?”
“你如今倒护着她了?”
沈越淡然地说:“娘,没有什么护不护的,本来这件事,就是你错怪了她,我不过是把前因后果讲出来给娘听。”
“再说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护着她,不也是理所应当吗?”
“娘总不希望,儿子是个毫无担当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