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宴会厅内,十五岁的夏尔·凡多姆海恩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一众宾客之间,不管是身价不菲的普通人还是心情忐忑的巫师们,在与他交谈过后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笑脸。
宴会内的气氛一片祥和,即使夏尔的心中依旧对这种带着些许应酬性质的场合感到腻烦。
自持身份不愿与麻瓜进行沟通的塞尔温双手抱臂孤身坐在大厅旁边供客人们休息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帕金森等人自甘堕落地走进人群里面。
“要来一杯酒吗?”就在这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装满了高脚杯的托盘,塞尔温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张他绝对不会忘记的脸。
看着穿着一身得体的执事服戴着白色的手套彬彬有礼地为他们服务的塞巴斯蒂安,塞尔温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自傲和坚持变得可笑了起来。
这个实力那么强大的巫师在凡多姆海恩这里只能当一个服侍人的执事,他这个拖家带口地来寻求庇护的人又有什么傲慢的资本呢?
塞尔温终于正确的认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眼底泛起汹涌的情绪,片刻后他抬手拿起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放回到托盘里又重新拿了一杯,这位纯血统的忠实簇拥在深深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后转身进入了人群之中。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可以称得上是一句宾主尽欢,不过直到宴会接近尾声,巫师们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夏尔的暗示,就好像对方真的只是简单的邀请他们来参加一场宴会一样,他们之前的所有揣测都只是在瞎想,那个男孩并没有对他们另眼相待。
这让他们不由得有些焦虑......
“我差不多该告退了。”夏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么说道。
“欸?小少爷要去睡觉了吗?”晃着酒杯的刘嬉笑着问道。
“啊,对于我这种小孩子来说,早就到了休息的时间了。”夏尔冲着宾客们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还请各位慢慢玩。”
“真是的,少爷只有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会自称是小孩子啊。”跟在夏尔身后离开宴会厅的塞巴斯蒂安笑着说。
“啰嗦。”夏尔的脚步未停,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样?”走过长长的走廊,夏尔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少爷的眼光非常不错。”塞巴斯蒂安给夏尔推开了房间的门。
今天的晚宴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巫师们的一举一动,观察着他们是否有资格成为凡多姆海恩家未来的合作伙伴。
“哼,”夏尔抬手扯掉了脖子上的领结,“这些巫师还是太傲慢了。”
夏尔并没有错过在宴会的过程中巫师们种种轻视普通人的表现。
“还是得稍微磨一磨才能用。”
虽然之前和马尔福家的合作还算愉快,但夏尔并不打算将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会想要从贵族里挑选新的合作伙伴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然,如果夏尔要求的话,盖勒特是非常愿意将自己的一部分产业和手下提前交给夏尔来管理的。
——他是真正的将夏尔视做自己的继承人,那些东西早点晚点给夏尔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比起继承,夏尔更享受通过各种布局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所带来的愉悦感,他很享受那种与人类明里暗里交锋的感觉,这对他来说就像游戏一样刺激又有趣。
夏尔喜欢游戏,也喜欢最终获得胜利时那种满足感。
所以哪怕夏尔如今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却依旧乐此不疲地想要将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的势力发展的更大一些。
塞巴斯蒂安伸手接过夏尔手中的领结,半弯着腰为夏尔解开扣到最顶端的衬衣的扣子:“少爷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嗯?”夏尔微微侧头去看他:“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的吗?”
“并没有,”塞巴斯蒂安替夏尔脱去上衣,从旁边捡了一件宽松的睡袍给他套上:“不过少爷,如果按照计划来的话您可能会受伤的。”
“哼,反正就算真的受伤了你也会觉得我是在自作自受吧?”夏尔低头看着半跪在地上为他解开紧绷在大腿上的袜夹的恶魔。
“对你来说只要我还活着就够了,不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在下还是更希望少爷能够好好保护自己。”塞巴斯蒂安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碰触着夏尔白皙的腿上被袜夹勒出来的红痕。
“虽然那种被困住的、如同毛毛虫一般丑陋的姿态真的非常适合少爷。”
“不过一位合格的执事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受伤的,这种行为并不符合我的美学。”
“如果您受伤的话,我一定会感到非常苦恼的。”
腿上传来的古怪的触感让夏尔嗖地一下将自己的双腿缩回到床上,他把自己的两条腿埋在被子下面,然后睁圆了眼睛去瞪塞巴斯蒂安。
“你在干什么!”
“哦呀?”塞巴斯蒂安一脸无辜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目光在夏尔泛着红的耳朵尖上停顿了片刻,轻轻挑了一下眉梢:“少爷,您的腿被袜夹磨破了,为了不影响明天的狩猎活动需要好好的上药才行。”
夏尔其实也没弄懂自己刚才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不过他也没有深想,只是不想再重温刚才的感觉,沉默了片刻后他伸出了手:“药膏拿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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