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的很快,星星点点的血迹在男孩的领口绽放出狰狞的血液之花,盛开在白色的领口,像是美丽的点缀,艳丽又刺目。
塞巴斯蒂安刚刚回过头看到的便是夏尔口吐鲜血软软倒地的模样。
身体以比思想更快的速度来到夏尔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进了怀里。
男孩的脸色惨白,两眼紧闭,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单薄的身体凉到吓人如同一具尸体,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胸口,身体却在不断地颤抖着。
塞巴斯蒂安轻轻地抬手拂开男孩被冷汗打湿黏在额头上的碎发,似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藏一样,那红色的眸子亮起不祥又晦涩的光芒,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却无端端让人听的浑身发毛。
“还真是可怜呢,少爷。”
“不是早就告诉过您,要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身边吗?”
与塞巴斯蒂安看似平静的样子不同,他身后的影子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模样,冰冷刺骨的恶意在城堡中肆意蔓延,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像是深渊里的巨兽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而被他选中的人类甚至升不起任何一点反抗的**。
德拉科的瞳孔因为恐惧几乎缩成了针尖一样,他这种时候知道自己不该主动站出来的,可是......
他担忧地看了夏尔一眼,深深地掐入掌心的手指强行控制住想要转身逃跑的本能,借着疼痛勉强从嘴里挤出细若蚊蝇的话语,“还、还是......先让、治疗师,检查一下、吧?”
“啊。”塞巴斯蒂安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德拉科一眼,失去了发丝的遮挡后,那双竖起的瞳孔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巫师们的眼中。
人群中瞬间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这个这些年来在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授,很可能不是人类!
“我想,导致少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东西应该是这个......”塞巴斯蒂安让夏尔靠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把他的左手抬了起来。
宽大的巫师袍堆叠在夏尔的手肘间,男孩修长纤细的手臂上盘踞着一只约有两只宽做工精美华贵的雕花手环,手环上面有血色的光华流转,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又红又肿,像是能够吸食血液的水蛭一般死死咬在男孩的皮肉之上。
就算是塞巴斯蒂安也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到夏尔的情况下将手环摘下。
虽然塞巴斯蒂安这么说了,但是在他四周盘桓着的杀意还是让治疗师们不敢接近。
“塞巴斯蒂安,你先把夏尔放下吧,你这个样子会耽误他的治疗的。”收拾好心中复杂的情绪的盖勒特眉头紧锁,犀利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这里有这么多人,想要从中找出服用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呵,”塞巴斯蒂安轻笑了一声低头在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的夏尔头顶落下一个轻吻,“在下是不会再次让少爷离开视线的。”
“至于,罪魁祸首......”
“为什么要去找?总归人就在他们之中。”
“只要把他们都杀了,不就行了吗?”
塞巴斯蒂安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证明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一样,他脚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涨大的影子爬上了一个狼人的身体,下一秒城堡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嚎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狼人被黑漆漆的影子彻底吞噬了,无影无踪,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
遮天蔽日的犹如黑色雾气一般的影子堵住了礼堂所有的出口,哪怕使用幻影移形,也没有办法避开雾气的攻击,仓皇的身影很快溶解在黑色的雾气之中。
礼堂里的巫师们像是落入了陷阱的困兽,无力摆脱,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
“你疯了吗?!”盖勒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忽的抬起了魔杖对准了塞巴斯蒂安。
就算是他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凉。
疯了?
塞巴斯蒂安并不认同盖勒特的说法,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事实上,在意识到这个手环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夏尔的命之后,他心中滔天的杀意便被压下了大半。
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他希望少爷能够尽快正视这一点。
在认清现实的过程中稍微吃点苦头,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之所以会突然想要对在场的巫师们出手主要原因是因为夏尔在这群不重要的人类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塞巴斯蒂安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可以合理除掉这群人类的机会。
之前是他太过大意了,居然放任少爷和一群蝼蚁一直待在一起,没有想过少爷会被蝼蚁伤害的可能性......
好不容易才亲手养大的少爷,差一点就要因为他的疏忽在他眼前被死神夺走了。
塞巴斯蒂安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如果不是确认过怀里的人还活着,在场的所有人恐怕早就在第一时间被愤怒的恶魔屠杀干净。
毕竟抹杀掉一群让他感到心情烦躁的人类,对恶魔来说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哦呀,格林德沃先生是想要与我为敌吗?”塞巴斯蒂安看了盖勒特一眼,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您应该知道,巫师的咒语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我的记忆里,您应该不会这么......”塞巴斯蒂安选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愚蠢才对。”
直面一个真正的恶魔带来的压力,盖勒特握着魔杖的手心里沁出些许冷汗,态度却非常的坚决:“我是不会让你对他们动手的。”
“是这样么?”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梢,“如果您是这种态度的话,那么日后少爷问起来,我也有话可说了。”
话音刚落塞巴斯蒂安就一个闪身把盖勒特踢飞了出去,高大的身影撞飞了一张又一张的桌子,直到脊背狠狠地砸到墙壁上才勉强止住身形。
盖勒特只觉得自己的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撞散架了,他抬手撑在肮脏的地面上,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
“格林德沃先生!”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呼,哪怕明知不敌格林德沃的手下们还是在同一时间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咳、”盖勒特遥遥地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上:“夏尔、呵、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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