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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武侠文里的炮灰27
    001忽然觉得脑子好痒,它努力伸手想要挠挠,奈何手太短了没够到。

    001:“等等、等等,统听不懂啊!!”

    谢遥臣无奈,给它总结——

    “第一,七杀神教下线太过草率,与他们当前表现出来的实力不符。”

    “第二,从头到尾没人发现七杀神教来历,也没人发现你爹身份,不合常理。”

    “第三,我师父他们有双重身份,如果正道的确是赢了,那他们不该不发现这件事。”

    “第四,没有解药,十天后就是南宫鹤死期,原剧情里没写解药的事,但偏偏,十天后,是南宫鹤和萧正阳隐居消失的日子。”

    “第五,你爹身份不同凡响,如果他真的死了,朝廷不可能没有反应,但事实是原剧情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最后,按照原剧情的进度,南宫鹤和萧正阳这时候已经互相情根深种了,但据我观察,两人分明没什么感情。”

    他一来就在七杀神教,没和这两人相处,所以排除是受他影响两人的发展才和原剧情不一样的可能。

    所以,很大可能,两人并不是“主角攻”和“主角受”的关系。

    确切一点来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主角攻”和“主角受”。

    001:“啊!”

    谢遥臣:“所以,我更倾向于原剧情是假的,只是给别人看的假象。”

    谢遥臣偷偷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如果所料不错,你爹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真是,恐怖如斯。”

    商寒树发现他视线,温柔回视,“怎么了?”

    谢遥臣感觉心头有些毛毛的,又很快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下,这是他老公啊,他怕什么!

    “没什么!”

    他和001说:“现在我怀疑他不是跟着我的灵魂契约一起来的,而是这个分身原本就存在于这个世界。”

    毕竟能制造出一场虚假剧情,蒙骗系统和宿主,这不是普通人该有的能力。

    001:“啊!”

    谢遥臣:“……你‘啊’什么?”

    001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我爹竟恐怖如斯!”

    谢遥臣:“……”

    这不止是慢了半拍了。

    他暗暗打算,等将来和他老公本体汇合了,还是带他家仔去检查一下智商。

    “臣儿在想什么?”商寒树忽然问。

    谢遥臣转头,熟练地说:“在想你啊……”

    商寒树捏着他脸,微笑,不大相信的样子,“人就在你身边,你这心不在焉的,是在想我?”

    “我在想和你有关的事啊!”谢遥臣反应极快,迅速质问:“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商寒树神色微妙,无奈笑说:“你不是一直不问,自己在那猜吗?我只能配合你,忍着先不和你说,让你先猜个尽兴了。”

    谢遥臣往他怀里懒洋洋地一趴,“不猜了,脑瓜子疼,你告诉我。”

    “你想知道,自然没什么不能告诉你。”商寒树拉着他进了大帐,第一句就说:“我母亲名讳商素衣,是曾经的明德皇后,这点你应该知道了。”

    谢遥臣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孟无极没有和他明说,但这点实在太好推断了。

    “她是无上盟上一任盟主,三十多年前回到这片故土,遇到了我父皇。”

    后来就理所当然进了宫。

    谢遥臣试探:“你之前说你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

    “是。”商寒树靠在软榻上,搂着他,语气很是平和,“我父皇早年受过磨难,随着年岁渐长,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治不好,找遍神医也无能为力。”

    “后来我母后翻遍古籍,炼出一种蛊虫,与他寿命同享,如此过了几年。”

    “蛊虫效果只剩最后一年的时候,她说要带他去海外寻找生机,之后将无上盟交给我,便离开了。”

    “如今十年过去,每年都有人从海上给我带来书信,说他们很好,近来又遇到什么稀奇事,关心我有没有成家,承诺终有一日会回我身边。但我知道,他们早已离开人世。”

    谢遥臣错愕抬头。

    摸摸他的脸,商寒树神色浅淡温和,平静地说:“信件的确是出自父皇母后之手,我认得他们的笔迹,但我掌控了无上盟,海上动向就瞒不过我眼睛,早在第三年我就发现了破绽。”

    那些一封封送来的信件,不过提早做好的安排罢了,无非想让他一直心怀希望,以为他们还在世上。

    001呜呜地哭出声:“这就是父母吗,十年,还有剩下后半辈子,这么多年的信,得准备多长时间啊……”

    谢遥臣怜惜地抱住商寒树,眼神中流露出心疼。

    他迅速转移话题:“其他的呢?”

    商寒树继续道:“我自幼在皇宫长大,九年前选择离开。”

    “我有一兄长,是早逝的元后所生,比我年长十岁,幼年时父皇母后政务繁忙,多是他带我,说是长兄如父也不为过。”

    001托着没有脖子的脸,“哇,皇家也有这样美好的感情啊……”

    谢遥臣眼疾手快捂住它嘴。

    谢遥臣:“长点心吧,你看看你爹表情,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吗?”

    商寒树平铺直叙:“十年前,父皇离开,皇兄继位。”

    然后开始防备他。

    成帝是个不爱女色的人,在商寒树之前仅有一子,生下来就封为太子。

    太子从小体弱,原先无人过多置喙,但后来有了个健康的商寒树做对比,朝堂上难免人心浮动。

    深宫朝堂,从来不缺心狠手辣的人,早在商寒树还小的时候,就有人向太子谏言,说以防万一,不如先将小皇子除掉。

    但被太子大怒否决。

    他从出生起就是孤身一人,对这个终于拥有的弟弟十分爱护,为防备那些明枪暗箭,甚至将小小的商寒树带到东宫养了一段时间。

    在商寒树的成长过程中,太子一直是个无可指摘的好兄长,他曾经亲力亲为,教他念书,教他写字,会为他的优秀表现感到骄傲自豪,也会在他犯了错时拿起藤条教训他。

    有次遭遇刺客,还差点为他丢了命。

    但这样纯粹的一份感情,终究还是终结在了太子继位之后。

    “或许人当了皇帝,就会不一样吧。”商寒树搂着谢遥臣,眉目平淡地说道。

    太子的身体太差了,继位之后,更是每况愈下,又因为身体不好,膝下只有一幼子。

    病弱的皇帝,年幼的储君,聪颖绝伦、年富力强的皇弟,当时朝堂暗潮汹涌,几乎每个大臣都有自己的心思。

    在第三次遭遇刺杀之后,商寒树进宫见了兄长一面,而后改了名姓,离开了京城。

    他在宫中二十一年,前面二十年见惯朝堂的波云诡谲,却在最后一年,才勘破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