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翠绿的草原渐渐披上了黄色的纱衣,在秋风中摇曳身姿。
康熙率领四路大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漠北部族联军围困。
纳兰珠穿着汉语男子的衣裳,头发高高竖起,眉毛也被她画的更粗了些,脸上不施粉黛,一丝唇脂也没擦。
身后背着弓箭,英姿飒爽的站在康熙身边。
“众将士听令,全力进攻,不论生死。此战结束朕带你们回京过年!”
“吼!吼!吼!”
“回京过年!回京过年!回京过年!”
华夏子孙总是对“年”有一股执念,在这个日子里若是没有归家全家人都觉得这一年过的不甚圆满。
这四个字此时此刻比起封赏来说更能牵动众将士的心。
在上战场前全力鼓动起将士们的信心是战胜的充分条件。
康熙抽出剑,直指漠北联军王帐,极具气吞山河之势,看的人血脉贲张。
“出发!”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混杂着步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踏的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发颤。
举目望去,领头的恭亲王常宁英姿勃发,头上的红樱在苍穹下随风飘扬,似乎在说:众将士,请跟随我,我们一同取狗贼命,护卫山河!
明亮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人的光泽,一大片的银光被反射到地上;参差长矛直指敌人,凛冽的寒光仅仅是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
贴地的马蹄以不可阻挡之势冲锋,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潮海般袭来,下一秒似乎就能将敌人吞噬殆尽。
更不用说虎视眈眈的红衣大炮,二十台大炮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列排开,向敌人张开巨口,等待着将他们全部吞噬。
清军此战做足了准备,在蒙古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到了近前。
道保夺过一人的长刀在马上大声警告,“放下武器者不杀!主动投诚者无罪!我大清与蒙古世代兄弟,你们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本就军心不齐的漠北蒙古部落一下子更加军心涣散,连基本的列阵都做不到。
一队丢盔卸甲的兵卒踉踉跄跄的跑到王帐报信,满身的血污、斑驳的面孔以及那绝望的眼神,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们刚刚经历的屠戮。
有几人的身上伤口还在持续不断的往外渗血,冰冷的战甲也抵御不过大清勇猛的、一致对外的将士。
最前方的将士一把拽下肩膀上的箭,喉咙里难以遏制痛苦的呻吟。
毕竟像巴图那样的狠人还是绝少数。
“王爷,王爷!大清突袭,我方东面、南面尽被突破,王爷快走,快!”
巴图接住这名将士,他看到了自己效忠的王终于忍受不住猛地从喉咙里喷出一口鲜血,那血全部落在巴图的胸口上,烫的他皮肤都快炸裂。
颤抖着手将将士的眼睛蒙上,巴图的眼中已经是通红一片,他犹如一只困兽,在同伴以死为代价的时候被激发出最后的血性。
巴图把人安置在一旁,缓缓的站起身,视线落在身边的其余将士身上。
他举起剑,大声质问道:“众将士可愿与我一同杀出去?”
“末将愿往!”
“末将也愿!”
“末将同愿!”
“好,众将士听令,给我杀!”
……
高台上,纳兰珠负手而立,身旁还站着一脸苍白,虚弱无比的大阿哥。
无他,只是康熙命令裕亲王带着大阿哥在战场上溜了一圈,断手断脚,断头腐肉第一次**裸的出现在眼前,大阿哥实在忍受不住,在马上又吐了。
被送回来漱了口喝了水,才好一些,只是面色仍旧苍白,眼里的光都没有了。
“不用担心他,我头一次上战场也是这般的,不过我比他要厉害一些,我还杀了人呢。”
纳兰珠:……
这个时候就不用踩低儿子捧高自己了吧?
纳兰珠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突然问道:“万岁爷猜巴图会不会束手投降?”
“自然不会。”
“哦?”纳兰珠转头看去,康熙一脸的尽在掌握之中。
他看着最远处的王帐,被护着厮杀出来的巴图淡然一笑。
“他是中山狼,宁死不屈,其实我还是挺欣赏他的,若他没有这么大的野心,或许不用多久就能坐上驻防将军的位置,可惜了……”
纳兰珠心思一动,看着拼杀出一条血路直直的往他们这边而来的巴图,纳兰珠缓缓的取下弓,搭箭瞄准。
“咻——”一箭跨越众人,直至巴图左眼。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以巴图为中心,包围圈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他们有的吓得浑身颤抖,有的激动的控制不住嘴角都在抽搐,只是目光都落在了那位“男子”身上。
纳兰珠持弓行礼,大声喊道:“恭喜万岁爷觅得良将,天佑大清!”
喜欢清穿:不好了,宜妃又动手打人了了,宜妃又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