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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时谨言,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他的话并没有落入顾池池耳中。

    她环顾一周,房子中物品的陈列与印象中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顾池池缓慢地挪动着脚步。

    每走一步,耳边仿佛都有声音飘过。

    有希望,有哀求;有欢声笑语,有撕心裂肺。

    顾池池,我喜欢你.......

    阿言......

    阿言,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

    如果你喜欢,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家庭煮夫......

    顾池池咬紧嘴唇,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推开时谨言的手。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抗拒,时谨言低头,看向空落落的,还留有余温的手,眉头微蹙,眸中流淌过黯淡。

    他的手就僵在半空中。

    许久之后,他默不作声地缩回了手。

    他摸不透顾池池的态度。

    刚才在车上时,他察觉到的那一点点希冀,似乎变成了错觉。

    “坐吧。”时谨言说着换上了鞋子。

    “不了,有什么话尽快说吧。”顾池池拒绝道。

    她的态度疏远而客气,让时谨言微抿了下嘴唇。

    “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换套衣服。”时谨言说着,不等她再度拒绝,就走去了卧室。

    他换了一身白色衬衫,袖扣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领带也解掉了,领子敞开了一半。

    这种随意慵懒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一分柔和。

    但顾池池还是觉得别扭。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软塌塌的触感还和以前一样舒服。

    顾池池望向阳台发愣。

    时谨言从卧室走了出来。

    顾池池顺着脚步声看过去,视线落在他肌肤上时,被灼烫了般,迅速移开,目光不敢直视他。

    她总觉得哪怕是简单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透出了一股贵族般的矜贵气质。

    他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喝点什么?”他说。

    顾池池顿了顿,抬眸对上时谨言深邃的眼睛。

    “不用了。”她拒绝,“把我带到这里,是想说什么?”

    她心下惴惴不安,想要尽快逃离这里。

    “池池,你不用这样抗拒我,这里也是你的家。”

    令时谨言头疼的是,他摸不清顾池池的想法。

    “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顾池池倏然抬眸,压制眼底的汹涌。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时谨言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

    将其中一杯放在顾池池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当年,我们订婚时发生的那场车祸,虽然表面上治好了。可过后没多久,我就会常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而且频率越来越高。于是,我独自去了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我的脑部淤血仍然存在,而且已经扩散。我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去国外治疗。”

    “无奈?如果,这就是你要跟我离婚的理由,我也选择接受。”

    “池池,我不知道我这病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痊愈。甚至,也许不会再有痊愈的机会。”

    他顿了顿,望向顾池池,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他认真地看着她:“我不能没有你。”

    “可是比起没有你,我更希望你能潇洒恣意,过你想要的生活。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我以为只要能劝你离婚,就不会拖累你。”

    这句话像是重锤敲击在顾池池的心上。

    她的鼻尖泛酸,心脏的地方像是被针刺中般痛楚。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愿被你拖累呢?”

    “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看到你每天为我殚精竭虑,我不愿意让你因为责任,承受这些本不应该是你这个年纪承受的痛苦。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快乐洒脱。”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额角,“哪怕以后陪你度过余生的那个人,不是我。”

    顾池池一直隐忍克制,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的悲痛。

    可是不管她怎么克制,她的双肩就是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顾池池别过脸去,不发出一点声音。

    时谨言重重叹了口气,垂首轻描淡写地拭去落下的眼泪,在顾池池身旁,轻轻坐下。

    他把手搭在顾池池的双肩,将她身体转向自己,伸出温热的手指抹去顾池池脸上的泪痕。

    “别哭,池池。”他温柔似水。

    顾池池却躲开了他的手,顺势向后移了移。

    两人闪出一道安全的距离。

    时谨言眸色颤动,胸口有过一瞬间的窒息。

    “后来,龚念柔帮我联系了一个神秘的神外医生,这才治好了我。我原以为,孟泽会把你照顾的很好,又或者,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回国后第一件事,我就四处打听你们的事。我看到末末和孟泽的相处,我以为,你们.......”

    “你以为末末是我跟孟泽的孩子?”

    “是,他跟你长得很像。”时谨言没有否认。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心缺是什么滋味......”

    “呵——”

    顾池池忽然冷笑一声,“真是荒谬。”

    她转过身看向时谨言:“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在求原谅吗?还是你觉得只要说了这些,我就会不计前嫌地跟你和好?时谨言,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任凭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听到这句话,时谨言怔住了。

    他的瞳孔剧烈地颤抖起来。

    顾池池抬起头,迎上时谨言震惊的目光。

    “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哪错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时谨言的喉结滚动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字眼,只能看着她转过身。

    “于我而言,离不离婚,我的日子都会过下去。如果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没必要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顾池池的脚步渐行渐远,背影显得孤傲。

    时谨言站在原地,良久良久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他的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

    不知为何,原本晴朗的天忽然狂风大作,呼啸着卷过,刮得马路两端树枝吱吱响。

    顾池池抱紧了胳膊。

    一辆红色跑车忽然刹在了顾池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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