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怔了下,“所以,你跟他……你们没有住一起?”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沈微澜推开他的手,“梁陌是正人君子,你少拿那些恶心的事加诸在他身上!”
薄司寒笑了,心情也变好了,“好吧,我承认,他是君子,我是小人,这样说,你高兴吗?”
沈微澜白了他一眼,抬腿往外走,“快点,别以为伤口崩了就能磨磨蹭蹭,让我知道你骗我,我不会再跟你说一个字!”
“好。”
薄司寒跟在她身后,俊脸挂了彩又上了药,说不出的狼狈,但深邃的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笑意。
离开医院,上了薄司寒的车,司机已经知道目的地,问都没问就发动了车子。
沈微澜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往事一幕幕从脑海浮现,四年了,她终于要见到这个杀人凶手了。
落在腿上的手收紧成拳,眼底的恨浓稠到化不开。
薄司寒凝视着她的侧脸,伸手覆在了她的拳头上,“不管你想怎么做,交给我就行,明白吗?”
沈微澜转过头望着他,像是不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你想把她交给警方,我就陪你一起去警局,如果你想结果了她,我替你动手。”说着他轻轻笑了笑,“要帮你报仇,这次不是说说而已。”
沈微澜的心脏没由来被什么重物砸了下,产生一阵绵长的痛,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你这又是何必。”
“如果能让你原谅我的话,我觉得很值。”
“不值,一点都不值,薄司寒,为了谁做这种事都不值得。”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不管你做什么,时光都不可能倒流,即便你替我杀了人,也不能。”
他收紧力道,把她的手攥在掌心里,“我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不是。”她看着他,释然的笑了笑,“我只是对你不再有任何期待,也不再爱你了,仅仅是因为这样。”
“……”
收紧的手掌一点点松开。
车窗没有合上,风一股股的吹在脸上,就好像细细密密的线,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心脏上,然后不断的收紧,再收紧,直至勒出了血痕,痛感绵长。
仅仅是因为对他没有了期待,也不再……爱他了。
她说过那么多伤人心的话,只有这一句,真真正正,狠狠地伤到了他。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停在了一处沈微澜无比熟悉的地方。
薄家老宅。
下车后,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办法挪动脚步。
所有好的坏的,愤怒的,悲伤的,以及悸动过的画面,排山倒海的从脑海里钻了出来。
薄司寒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步步重新走进了这栋华丽的房子。
玄关处,沈微澜停下了脚步。
林妈一直等在这里,瞧见她立即走了过来,老泪纵横的拉着她的手,“太太,你终于回来了。”
沈微澜,“……”
还没有见到苏宛,林妈的出现,让沈微澜僵在了原地,一点点红了眼圈。
不管她跟薄司寒之间发生过多少事,林妈却是真真切切的对她好的人。
沈微澜吸吸鼻子,“林妈,很久不见,你还好吗?”
“好,我一切都好。”林妈拉着她的手,“你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我真是担心了很久,现在看到没事,我才放心了。”
沈微澜深呼吸,“抱歉啊,当时走得太匆忙,没有来得及跟您说一声,但是这些年,我也挺好的。”
“那就好。”
林妈还想说什么,薄司寒提醒了句,“林妈,去给客人泡茶。”
“哎,我这就去,瞧我这记性,一高兴就忘了。”
林妈急匆匆的跑去了厨房。
沈微澜抬手擦了擦眼角,脑子也清醒过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见苏宛。”
“她在薄家?”沈微澜环顾四周,皱眉道,“她是通缉犯,你把她藏在家里?”
“有什么不行?”
“你……”
沈微澜还想说什么,林妈已经端了茶水过来,她只能压下想说的话。
在客厅坐了会儿,跟林妈叙了会儿旧,薄司寒见她逐渐不耐烦,才拉着她走出别墅。
来了又走,沈微澜在门口就甩开了他的手,“薄司寒,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
他无奈的叹口气,“你就不能对我多点耐心?说了带你去见苏宛,就一定是带你去见她。”
沈微澜别开脸,“见苏宛就见苏宛,没必要牵着手走。”
“……好。”
他不再坚持什么,默默走在前面。
沈微澜跟在他身后,没几分钟就察觉到他是要带她去酒窖。
薄家有一个很大的地下酒窖,里面很多名贵的藏酒,沈微澜之前经常去里面挑酒。
看到酒窖,她忽然就感觉到,苏宛是被他关在了酒窖里。
果不其然,酒窖门口有保镖看守,瞧见薄司寒才拿钥匙开了门。
推开沉重的门,刚一走进去,就听见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沈微澜眼神一凛,是苏宛的声音!
真的是苏宛!
走下台阶,里面一片漆黑,薄司寒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吧嗒一声,灯光亮起。
沈微澜终于看见了被铁链锁住手脚的女人,只是……
面对这一张全然陌生的女人脸,她下意识看向薄司寒,“这是……”
薄司寒没什么表情的解释,“她做了整容手术。”
不等沈微澜反应,就看见被铁链锁住手脚的女人忽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的朝她走过来,“沈微澜!你是沈微澜!你居然还敢来……”
哐当!
铁链锁着苏宛,只差一步之遥,她就能撕烂沈微澜的脸了。
只差一步!
苏宛拼命挣扎,目眦尽裂,整个人癫狂又可怖,“我要杀了你,沈微澜!”
沈微澜的心砰砰直跳,刚刚她真的以为要被这个疯子抓到了,想后退一步的时候,薄司寒的手抵在了她的腰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铁链被苏宛拉扯得发出沉重的声响,等到她没了力气,酒窖里才一点点安静下来。
苏宛坐在地上,喘着气,满脸怨恨的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
喜欢离婚后,她到处跟人说他死了到处跟人说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