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抿了抿唇瓣,“她已经开始了新生活,那个女人比你想象的要心狠,连我哥她都能不再见面……不过也好,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她。”
关于秦思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沈微澜能看出来姜酒的怨念,有句话怎么说的,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她跟秦思之间的那点龃龉,也远不能跟姜沛受过的伤害相提并论。
所以,关于秦思的事,她不会再过问,她还不至于去帮一个设计过自己的人。
她没那么大度。
姜酒带他们去了餐厅,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餐厅,但装修还不错。
沈微澜想起姜酒爱吃牛蛙,有些担心她带他们来川菜馆,孩子还小吃不了辣。
不过一进去,她就发现自己误会了,这是一家徽菜馆,里面的装修十足的农家味。
沈微澜老远的就瞧见了挥手的唐砚,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视线扫到旁边坐着的男人,笑意又凝固。
薄司寒也在。
她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多,还没到午休时间,他怎么来了?
不等她细想,乖乖已经松开她的手,朝着薄司寒跑了过去,“爸爸!”
薄司寒皱眉,看着趴在膝盖上的肉圆子,表情不太美丽。
倒是唐砚一脸看见新大陆的表情,“这就是乖乖啊?长得真可爱,过来,给叔叔抱抱!”
上次他去江城只跟沈微澜吃了饭,还没见过薄司寒的儿子,没想到长得如此可爱,粉雕玉琢的。
唐砚喜欢孩子,不等乖乖过来,就伸手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捧着他的小脸蛋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赞叹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小娃娃,这也太讨人喜欢了,微澜,你也太会生了吧。”
沈微澜失笑,“唐公子,能别这么夸张吗?”
“我说得可是真的,小家伙真是集中了你跟司寒两人的优点,以后肯定是个绝世大帅哥!”
唐砚越看越喜欢。
乖乖眨巴着眼睛,非常认真的说,“叔叔,你长得也很帅啊。”
“哈哈哈……”唐砚高兴得不行,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嘴巴真甜,叔叔带你去选冰淇淋。”
姜酒的视线跟着唐砚,最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跟了过去,“你会不会选啊,小孩子不能随便乱吃东西的。”
沈微澜笑了笑,她能看出来姜酒喜欢乖乖,事实上只要跟乖乖相处过的人,很少有不喜欢的。
收回视线,不经意扫过对面那张英俊矜冷的脸,沈微澜敛起表情,除了乖乖的亲生爸爸。
薄司寒主动开口,“我下午没事,可以带你去出去逛逛,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沈微澜反应冷淡,“我在临城住过二十几年,想去哪里可以自己去,你带孩子去玩吧。”
“我们一起去不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纯粹是我不想,我还有工作要跟王总谈,相信我不说,薄总也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姓王的昨天就给张池打过电话了。
薄司寒望着她,“那等你忙完,一起吃晚餐吧,就我们一家三口。”
沈微澜皱眉,“没有什么一家三口,你是乖乖的爸爸不假,但我们早就离婚了,没有关系,也不是一家人,你别到处乱说这种话。”
薄司寒点点头,“好吧,那就我跟你单独吃晚餐,以追求者和被追求的关系。”
沈微澜,“……”
这男人的脸皮一旦厚起来,真的是连子弹都打不穿。
沈微澜甚至都懒得理他,他要自说自话,就一个人说个够。
看着不远处选冰淇淋的乖乖,沈微澜想起什么,隔了一分钟再度开口,“幼儿园的那件事,是你让人处理的,对吗?”
“是我。”薄司寒表情坦然,这对他来说不算事,他没打算邀功,但也没想过隐瞒。
沈微澜垂下眼睫,盯着面前茶杯里的水,“谢谢。”
一时的冲动过后,以她在江城的资历,能给出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也只是让孩子转学。但这种做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仅她自己不舒服,孩子也会留下阴影。
现在那个孩子转学走了,是最好的结果。
薄司寒波澜不惊的望着她,“为什么跟我道谢?”
沈微澜抬起眼皮,“我记得……薄氏跟陆家没有任何往来,解决这件事,应该挺麻烦的吧。”
“不麻烦,我认识陆沉。”薄司寒语气淡淡的,“何况,不管多麻烦,你也不用跟我道谢。”
那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沈微澜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没有再说话,但她能感觉到,因为自己这句道谢,男人似乎不高兴了。
唐砚抱着孩子回到座位上,直接把小家伙放在了他跟姜酒的中间,夫妻两个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一直在逗乖乖玩。
乖乖也自来熟,有的吃有的喝,嘴巴又甜,哄得唐砚笑得像个傻子。
姜酒淡定了不少,但是视线也一直没从孩子身上挪开过,眉目也变得温柔。
菜是提前点好的,人到齐之后,陆陆续续就上了桌,唐砚又叫住服务员点了几个适合孩子吃的菜。
餐厅是姜酒选的,味道方面无可挑剔,虽然都是一些农家菜,但是色香味俱全,沈微澜吃着也很喜欢,夸了句餐厅选得好。
唐砚一脸得意,“我老婆别的不说,吃这方面堪称美食家,临城所有好吃的店,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沈微澜表示赞同,“确实,我记得上次跟姜酒吃的店也非常不错,而且她的酒量也非常厉害。”
姜酒掀唇道,“我现在在备孕,已经半年不喝酒了,沈总要是想喝酒的话,你等我生完孩子做完月子。”
沈微澜忍俊不禁,“好,我等你,喝酒的事不急。”
唐砚拿起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薄司寒倒了一杯,“酒不能喝,咱们碰一个果汁,仔细想想,还真是挺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
薄司寒端起果汁喝了口,“以后你只能自己喝了。”
“什么意思?”
“我戒酒了。”薄司寒夹起一块菜放在沈微澜碗里,“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喝酒的。”
沈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