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树林之中,忽地传来了刀光剑影的打斗声,裴泽尘挥舞着扇子不断地应对着笛柏的攻击,两人内力不相上下,但笛柏的路数却多了几分阴险,裴泽尘到底是正道门派出来的,难免有些应接不暇。
裴泽尘皱了皱眉,这么耗下去,对他来说实在不利。
笛柏也是暗暗心惊,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心知如果不能尽快除掉裴泽尘,后者也迟早会成长为血狱门最强劲的对手。
笛柏如此想着,他暗暗掏出了一个小药袋,在裴泽尘不注意时散了出去。
裴泽尘早就防着他出暗招,早早地捂住了口鼻,可血狱门的特质药颇为霸道,就算没有闻到,在触及皮肤后也是有效果的。
等裴泽尘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手脚已经开始发软了。
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半步,笑道:“说起来,你和岚芷姑娘是什么关系?要我说,你们为难她有什么意思。是我非要留她在身边的,你看,一出现危险,她就立刻跑了。”
“在下不才,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儿子,今日你若是杀了我,我朋友自然会把此事告知我爹。届时,你们血狱门肯定不愿意担挑起正反两道争端的名头,说不定会直接把你送给我爹泄愤。你何必呢,不如现在回去吧,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啊。”
笛柏顿了顿,他瞥了裴泽尘一眼,道:“裴公子的嘴的确过人,分析的也合理,只可惜......我今日不会放任何人活着离开。”
说着,笛柏的刀就再次落了下来,而这一次,沾染了药粉的裴泽尘已经内力运行不畅,再难挡得住了。
裴泽尘冷下脸来,若真死在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手中,那可真是丢大人了。
他暗暗锁住了几处命门,努力凝聚着剩下不多的内力。
就在裴泽尘想要放手一搏时,他的身前却忽地出现了一道纤弱的身影。
裴泽尘与笛柏打得太投入了,竟没有发现林妙妙已经赶回来了。
林妙妙飞快地往裴泽尘口中塞了一个药丸,又带着他脱离了笛柏的攻击范围,后者微微一怔,眉头紧紧皱起。
“岚芷,你现在的行为与叛变无异。”
林妙妙低声朝裴泽尘道:“调息。”
裴泽尘会意,他没再说话,而是将自己的所有残余的内力聚集在一起,借着药力疏解着体内的毒素。
林妙妙抬眼看向笛柏,“就算我没有叛变,也迟早会死在血狱门手中。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想要自由只能用命来换,你最清楚这一点了,不是吗?”
笛柏的眼瞳一缩,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林妙妙,“......你都知道了?”
他是血狱门中武艺最出众之人,笛柏的暗杀任务要比其他人难得多,其他人刺杀的多是富贵人家,没有武艺傍身,可笛柏要杀的......却是血狱门的门徒。
每一个不听话的,妄图脱离血狱门的人,都成了笛柏的刀下亡魂。
林妙妙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决然之色来,笛柏知道,她绝无可能跟他回去了。
“既如此,我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说着,笛柏大刀一挥,朝林妙妙袭去。
林妙妙的手紧了紧,她的袖口中忽地射出大量银针,针随人动,铺天盖地般落在笛柏周身,他眉心一皱,只得收了刀,围在身边将银针通通隔了开来。
林妙妙趁此机会,立刻飞身攻了过去,她不能给笛柏喘息的机会。
林妙妙将周身全部的内力都聚于掌心,她与笛柏过了几招,可笛柏的速度越来越快,掌力也越来越重,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
但林妙妙的目的却也不是要打败笛柏,只要撑到裴泽尘消化好药效,恢复内力即可。
只可惜笛柏与林妙妙实力相距甚远,笛柏不过是用了六成内力,林妙妙便已经被一掌拍飞了出去。
她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正在调息的裴泽尘焦急起来,他不断地冲击着周身穴位,唇角已经因着太过急躁而流下了一缕鲜血。
笛柏没再留手,他挥舞着砍刀,眼见着就要落到林妙妙身上。
就在这时,一双手伸过来,牢牢地握住了笛柏的大刀。
裴泽尘咬着牙,他的手附上了一层内力,然而他到底是**凡胎,拼不过刀,很快,手上就滴落了不少血。
林妙妙瞳孔一缩,她捡起裴泽尘掉落在地的折扇,拖着软弱无力的身躯朝笛柏掷出了扇子。
笛柏由此收回了刀,堪堪挡住了那把扇子。
虽然笛柏面上没有展露分毫,可其实他的内力也即将要用尽了,若是再僵持不下,那恐怕……
恰巧此时,裴泽尘已然恢复了过来,林妙妙接住了折扇,扔给了裴泽尘。
后者稳稳地接住,他冷眼看向笛柏,笑道:“阁下阴招损招实在是多,只是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说着,裴泽尘如一道闪电破空而来,几个步子变换之间就来到了笛柏身边,后者心中一慌,他的反应早已不如刚才灵敏,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林妙妙和裴泽尘站在一处,两人皆是身上染血,但眉眼之间皆是坚韧之色,笛柏一看便知,他已经绝无可能杀了两人了。
“回去吧,笛柏,你劳苦功高,门主未必会像对我们那样对你。”
笛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会有期。”
说着,他便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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