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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嗯,今晚上,允许你不做小孩
    周德韵连忙叫人扶起江天祁,嘘寒问暖。

    戴都再次刷新对沈珩母子关系的认知。

    她的遗憾是母亲去世了,而沈珩的不幸,恐怕是有母亲,还不如没有。

    沈珩愿意出席宴会,是看在沈老爷子的面子上,不会主动惹事。

    周德韵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他,也不知道是真不了解沈珩,还是假装糊涂。

    对此,沈珩见怪不怪,刚想拉戴都离开,却被戴都拽住了手腕。

    “沈珩才没有胡闹!是他拿东西打我们的!”

    戴都解释的同时,还不忘伸手指着江天祁,控诉对方。

    “戴都,不可以撒谎。”

    周德韵还是不相信,甚至觉得戴都跟着沈珩,也学坏了。

    “没有撒谎!”戴都看向周边的人,“他们都看到了!骗人的都是癞蛤蟆!”

    这句话一出,原本想要明哲保身的围观者心头一凉。

    要是不说真话,岂不是像那小傻子说的那样,是癞蛤蟆?

    呸呸呸!

    他们才不是癞蛤蟆!

    周德韵看向众人,见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已经有数。

    以往,不管她说什么,沈珩都是直接离开,从不解释。

    现在,他身边有了那个傻子,倒是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什么都别说了,我先送江少爷去医院。”

    周德韵想要将错就错,戴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上前一步,挡在周德韵面前。

    “你冤枉沈珩,不能走!”戴都喊完后,指着虚弱的江天祁,“还有你!做了坏事不敢承认,胆小鬼!”

    她觉得还不够解气,瞪着边上围观的人,继续控诉:“你们也是胆小鬼!”

    “小鬼,你说什么呢!”江天祁平生最讨厌敢做不敢当的人,“就是小爷我砸的,怎么了!瞧不起谁!”

    他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自然不会把动人打人的事放在眼里。

    当事人都承认了,周德韵在心底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不打算和沈珩说什么。

    她脸上挂着一贯的得体笑容,扬声道:“沈珩和天祁经常一起玩,刚刚是在开玩笑呢,我马上安排人收拾,诸位随意。”

    众人见周德韵这么大度,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叫他们表态。

    不然,说什么都是错,不是得罪沈家,就是得罪江家。

    偏偏这两家又不能得罪,家里又有怼天怼地的疯子。

    见周德韵拿沈珩的名誉当人情,戴都心里冷笑。

    念在某人今晚上这么照顾她的份上,她还是发发善心,帮帮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闷葫芦吧。

    “你冤枉沈珩,要和沈珩道歉。”戴都看着周德韵,一字一顿说着,随即望向江某人,“还有你,拿东西砸沈珩和我,也要道歉。”

    她双手叉腰,拦住周德韵。

    周德韵快要气炸。

    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捧着的她早就忘记被人为难的感觉,除了沈珩偶尔让她不喜,其他人都不敢给她脸色看。

    没想到,短短几天里,这傻子已经两次给她难堪!

    “戴都,别胡闹。”

    周德韵没有正面回应道歉的话题,将这归结为戴都的无理取闹。

    她递给保安一个眼神,示意保安拉走戴都。

    保安心领神会,可惜,还没有上手,就被沈珩隔开。

    “戴都说得没错,是该道歉。”沈珩上前一步,挡在戴都面前,“不过,沈夫人向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愿意听人解释,这道歉,还是留着说给自己听吧。”

    他拉着戴都离开现场,留下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不过,众人都是人精,就算知道是周德韵的问题,也不可能说出来,相互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当然,只是面上过去了,他们心里早就飞出九霄云外,等着宴会结束的时候,和周边的人聊八卦。

    沈家主母的八卦,那可相当有含金量,可遇不可求。

    周德韵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她心里难堪,被气得牙痒痒,但碍于面子,只能笑脸迎客。

    沈老爷子到场后,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至于他知不知道沈珩的事,众人不得而知。

    此时,沈珩开车带着戴都,往郊外驶去。

    “沈珩,我们去哪里?”

    车窗外的光线越来越弱,戴都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好地方。”沈珩没有明说,“要是累了,就睡一会。”

    戴都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索性不问。

    这小子不缺钱,不至于把她卖了。

    她眯了一会儿后,睁眼一看,觉得这条路莫名熟悉。

    戴都暗自握紧拳头,收敛眼中的惊诧。

    下车后,跟在沈珩身后时,她几度想要落泪,不过,都控制住了。

    两人站在一处盖着白布的墓碑前。

    白布挡住了墓碑上的遗像和姓名。

    沈珩假装漫不经心道:“这是我朋友的妈妈,和你一样,也姓戴,正好我来祭拜,你也跟着一起吧。”

    “戴......妈妈......”

    戴都知道这是母亲的墓碑,话出口的瞬间,眼眶不自觉染上水光。

    这十几年,她已经平静地接受了母亲离去的事实,也不会在母亲祭日这天伤心落泪,但看去有人为了成全她的天真和孝心,用白布遮住墓碑,还是让她动容。

    “沈珩,我想妈妈了,好久没有见过她。”

    戴都没打算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肯定也在想你。”

    沈珩拿出手帕,轻柔地帮戴都拭去眼角的泪。

    他不是第一次帮戴都擦眼泪,但这一次,指尖触碰到泪水时,心底却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想到自己早些时候还准备疏远这小姑娘,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小姑娘连个关心自己的亲人都没有,他又何尝不是?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尝试着好好照顾她,相依为命?

    “戴都,给这位妈妈送一束花吧。”

    沈珩将手里的那束白菊花递给戴都。

    “嗯。”

    戴都虔诚地将花放在墓碑上,后坐在草地上,抚摸着白布下的碑文,心里默念:妈妈,我来看你了。

    沈珩背过身,给她们母女独处时间。

    虽然戴都什么也不懂,但大多时候,人做事都是论迹不论心,来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