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唐予安便和徐思思一同离开公司。
“大小姐真好啊,每次都有司机提前到来接送。”唐予安看着停在门口的熟悉车辆 ,假装可怜地说笑道。
徐思思笑得很灿烂,“要车你回去吗?别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你的粉丝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刷了快000万礼物的人,我可不敢得罪。”
“是是是,”唐予安摇了摇头,“可不影响他们pick的我打滴滴回家。”
说着,她边挥手跟徐思思告别。
目送着徐思思的车远去,唐予安走到一旁准备在软件上打车。
“唐予安,跟我走。”容时宴懒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唐予安一跳。
唐予安无语,转头看到容时宴单手插袋,颀长挺拔的身躯立在那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准前夫哥以前总是诈尸,现在快离婚了却阴魂不散,到哪都能看到。
唐予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容总,你看起来挺有空的,公司要倒闭了?”
早上蹲守在她家小区门口,下午在这个小娱乐公司待一天,连晚上都能看到,他以前不是大忙人吗?上辈子结婚几年见面的次数可是五个手指数得过来,现在却这么有空。
容时宴的语气不紧不慢,“唐予安,你变脸还挺快的。”
刚刚那个夹子音叫老公的画面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甜得要命。
唐予安沉默了几秒,她没听懂,淡淡地说道;“对容总我可一如既往的面瘫脸。”
所以哪来变脸一说,这一世她可没给过他任何好脸色。
“呵。”容时宴睨着她,“刚还给你一掷千金,老婆你没有心。”
此刻心跳像是跳跃的鼓点,指引着她情绪的起伏。
老婆…
唐予安压抑着心中的情绪,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马上踮起脚尖用手掩住容时宴的嘴,“话不能乱说,被人听到可不好。”
唐予安可不想快要离婚才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然弃妇之类的名词不得挂在她头上长长久久。
她并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所以不想被人听到。
容时宴的心情马上晴转阴,唐予安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她忽然一愣,“不对,你说什么一掷千金?”
莫非......
他是…榜一大哥?
容时宴冷清的声线慢慢悠悠地从她头顶落下,“ID不是写了吗?”
唐予安的老公???
在唐予安震惊的视线下,容时宴的手自然揽过她的细腰,把她推进了车里。
唐予安满腹疑问,“你干嘛给我投票?”
他不应该是要给司妍一掷千金吗?
容时宴眼眉轻挑,嘴里带着一抹笑容,“我不应该给我老婆投票?”
又是老婆老婆的叫她。
唐予安脸上一热,热气逐渐上升到耳朵:“不投也可以的,不是还有个富裕哥给我投。”
讲起【唐予安的富裕哥】,容时宴只觉得恼怒,她居然宁愿一个陌生人给她打call而拒绝他。
唐予安看不懂他的表情,她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哦,司妍的小金库也是你吧。”
容时宴肯定不会只给自己投票,唐予安在心里默默认同这个想法。
唐予安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敢相信容时宴会为自己着想的可能性,在容时宴给她糖和插她一刀这两个问题上,她必定相信容时宴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一刀。
信任的建立,需要真诚的积月累;信任的崩溃,一句谎言就够了。
信任一旦失去,即便再怎么愈合,总会在不经意间,又破碎又惶恐。
而且信任一旦崩塌,很难很难再建立起来了。即使以后就是嘴上说着多信任,可心里其实已经是否定了。
容时宴用手指敲了敲唐予安的脑袋,“我真想切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唐予安一手掩住被他敲打的地方,娇嗔道:“疼…被说中了心虚?”
她那语气娇滴滴的,仿佛在撒娇,让人不由得心中一软。
“没,”容时宴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我只给老婆花钱。”
唐予安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此刻炽热的眼神让她有种自己好像真的被宠爱的错觉。
但她知道,这只会是错觉。
他怎么可能会宠爱她呢?
“哈哈。”唐予安不禁转头笑出了声音,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容总睁眼说瞎话真的不害臊。”
都给司妍买公司助她出道了,还“只给老婆花钱”,这是她最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但怎么表情是笑的,但内心还是觉得有些苦涩呢?
容时宴摇了摇头,长长叹气道,“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
“想你怎么好意思说谎呢,今天我才抢了你宝贝的节目,你还不赶快去哄,找我干嘛?”
如果是换做上辈子,唐予安肯定想方设法想让容时宴留在身边,可现在她不会这样想也不会这样做,反正他最终只是她生命里曾经的过客,那就大方放手,别内耗自己。
如果人生总在无限循环的内耗以及自我怀疑,那活得的意义是什么?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唐予安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与其在渣男身边患得患失,郁郁寡欢,为何不走出困境寻找未来的美好呢?
容时宴眼睑微抬,褐色的眸直勾勾望进她眼底,“你是有心抢她节目?”
唐予安抿着唇,脸上是唏嘘的表情,她哪里有抢,明明是公平竞争得来的节目,世界上能跳古典的也不是只有司妍一个,她可是一个跳了年的古典舞的女孩。
唐予安只觉得眼睛有些发烫,她努力调整着情绪,“司妍还没有这么大脸,这个舞不适合她。”
容时宴笑了笑,“那适合你?古典和女团舞不一样,别因为置气而去做不在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上。”
“你没听到我的介绍?”
唐予安可是说过自己有年古典舞龄。
“你这样说不是为了抢司妍节目?我知道你跟她不对付。”容时宴眼尾带着笑意,有种贵公子的清俊风流。
唐予安只觉得内心又被刺痛一下,她安慰自己这次只是一个细细的针,不痛不痒的,没给她造成很大的伤害。
她垂下眼眸,冷漠地说道,“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不会抢她的东西,也不屑于抢。”
一直以来,都是司妍在抢她的东西。
她从不屑于与狼同行,容时宴把她跟司妍那种人相提并论,她的确有些生气了。
之后车里的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容时宴的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从她乌黑圆润的后脑勺到白皙的耳朵,又移到她线条流畅的下颌,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仍可看出五官的优越。
他在想,口罩下的她此时应该正嘟着嘴在生气。
其实他是在关心,怕她一时意气用事可选择不适合的表演,但在唐予安看来,他是在讨伐她抢了司妍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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