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提着粉色的保温壶来到病房,唐予安正躺在病床上看着上课视频。
明凌怕她落下课业,每天准时发送上课内容让她好好学习。
安宁笑着把保温壶放在桌子上,“今天这么主动要喝粥,身体好了些了吗。”
说完,她就准备打开保温壶倒给唐予安吃。
唐予安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妈,这个粥我晚点吃,现在不饿。”
安宁一脸疑惑,“不饿?那你点多就给我发信息。”
唐予安摸了摸耳朵,尴尬地笑了笑,“那时是挺饿的,我醒得早嘛。但想到你没这么快能来到医院,我就下去买了个早餐吃。”
说完,她摸了摸肚子,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
其实啊,她哪有吃什么早餐。
“那行。”安宁也没说什么,走到病床边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检查着她颈脖的淤青,“还没有消散的迹象呢。”
唐予安笑了笑,白嫩的小脸磨蹭着安宁的手,撒娇道:“我又不是散瘀膏,哪有这么快好。”
安宁眯了眯眼,“还笑得出,不疼了?”
唐予安点了点头,“还行,可以忍受。”
这时唐予安收到一条徐思思的信息:糖糖,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你,我成功从节目出道了,但知道你和公司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感觉自己身份有些尴尬,所以一直没敢找你。
唐予安看着短信浅浅一笑,徐思思终于能完成她的梦想,司妍退赛后她就是毫无争议的最强实力选手,出道是毫无疑问的。
唐予安:祝贺你,有什么尴尬的,我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不是一直在完成我们的梦想了吗?不能跟你一起拼搏是挺遗憾的,但是我为你感到高兴。真心的。
她的退赛是迫于无奈,或者是个意外,但无论怎么说,事情都无法改变,也与徐思思无关。
作为一同在练习生道路上一起奋斗了几年的伙伴,她自然会为徐思思感到高兴。
于是她们约定几天后一聚。
唐予安身上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严重到一定要住院,她感觉快可以出院了。
她看了眼安宁,“妈,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吗?”
安宁思考了一会儿,“这么急?等下我去问问医生。”
另一边,司妍提着一个米白色的保温壶敲响了容时宴的病房门。
容时宴坐在病床上,眼尾都没抬,语气淡淡,“上次不是跟你说别来了。”
上次下药的事他念在她死去的哥哥的面子上,已经酌情处理,可她还是不死心得经常来缠着他。
司妍咬了咬唇,两行泪滴落下来:“时宴哥哥,我做错了,只因为我太爱你,一时冲动。”
容时宴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极为冷淡。
沉默了几十秒,容时宴说道:“爱不是不择手段,而且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他一直对她的照顾,只因为对司翰的死存在愧疚,所以一直纵容司妍的任性,她的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希望代替死去的好友照顾好他妹妹罢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发展的趋势却越来越失控,他觉得就算司翰在,也不希望他妹妹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心机女孩。
司妍走到容时宴的床边跪了下来,手伸上去摸他的手,但被容时宴避开了。
司妍感觉心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了下来,她压抑着愤怒伤心,“时宴哥哥,你想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容时宴垂着眸子,“这几年我对你怎样,你心里应该有数。”
司妍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要引导容时宴唤起他心中的愧疚感。
她眼里闪着泪,“我妈今天特意熬了你小时候来我家最喜欢的鲍鱼鲜虾粥,那时候你跟哥哥可喜欢呢,是我妈一片心意。”
提起司翰,提起曾经的时光,他对自己的态度可能会改变。
他一直沉默不说话,司妍心里的小算盘被闷得发慌。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终于,容时宴的态度缓和了些。
安宁在病房坐了一会儿就被唐予安督促着离开,她现在能走能跑也不需要人一直陪护。
等安宁走后,她拿起桌上的保温壶去往容时宴的病房。
病房没有关门,开了一小条缝隙,她眼睛看着里面的画面,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顿,脚步也停了下来。
司妍正站在病床边打开着保温桶,然后拿起勺子递到容时宴的嘴边。
容时宴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两人就像恩爱的小情侣般亲密。
唐予安的表情微滞,不禁苦笑了一下,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她就不应该心软。
她把提着保温壶的手往身后藏了藏,送不出的东西,就像打不出的鸡血,白费力气。
唐予安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唐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房内的人闻言抬眸望向门口,只看到她瞬间躲开的身影,以及他身后的一个小小粉色保温壶。
唐予安转身尴尬地笑了笑,“我走错门了。”
然后像个逃兵似的跑回自己的病房,把门关上,靠着门框深呼吸了一口气。
然后抬脚走回床上,把保温壶放在架子上,沉了沉眉眼。
她盯着保温壶,心想着别浪费,自己吃掉。
她转动着盖子,打开了保温壶,**滚烫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她喜欢的番薯瘦肉粥,她每次生病的时候安宁爱煲这个。
番薯甜丝丝的,比较清淡,特别适合没胃口的时候吃。
她洗了下汤匙,刚吃了一口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唐予安抬眸,看到来人的时候顿了一下。
容时宴?
他绑着绷带站在门口,用炽热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唐予安,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唐予安冷淡地望着他,“容先生有事吗?”
他不应该在跟司妍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喂来喂去的吗?
唐予安生气的是,昨天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司妍就是雇凶杀人的凶手,可今天他还是跟她如此热络的相处模式,实在令人心寒。
容时宴不禁走向她,指了指桌上的保温壶,“不是给我的吗?”
说完,他有些热度的左手轻轻握起唐予安拿着汤匙的手腕递到嘴边,“很甜。”
唐予安拧着眉,有些生气:“我吃过的,你有病啊?”
容时宴直接接过她的汤匙,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唐予安张了张嘴,盯着保温壶,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还吃两家呀?
“不是,我的。”
容时宴见她撇了撇嘴,笑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张大嘴,我喂你。”
说完就把勺子递到唐予安的嘴边。
唐予安侧过头,躲避了他的动作,整个人都闷闷的,散发着不开心的气息。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那份柔软的感觉仿佛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底:“吃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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