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小白鼠的屋子就叫小白之屋,申请小白鼠的表格就叫小白申请表,送小白上西天的屋子就叫西天小屋。
西天小屋,说是屋子,其实整座院子里只有一个户外棚子,外加一座一个人高,带着长长烟囱的焚烧炉。
一踏入西天小屋,傅玉棠还未张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两三道抽气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傅玉棠这狗……苟富贵勿相忘的青天大老爷还在刑部啊?”
“不是说他已经荣升丞相,不管刑部的事情了吗?”
“对啊,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傅玉棠闻言,抬眼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三名穿着囚服,戴着脚镣的犯人蹲在地上,手拿着小锄头,瞪圆了双眼,神情错愕看着她。
一旁监督三人干活的衙役闻言,立马上前喝斥道:“李大,王二,张五,你们在嘀咕什么!看到大人还不快行礼?”
三人一听,见傅玉棠眸光清清冷冷,满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派,心头一震,连忙站起身,低下头,冲着傅玉棠老实行了一礼,“见过傅大人。”
傅玉棠淡淡“嗯”了一声,眉眼弯弯,看着温和得很,说出来的话连狗都掉下巴,“问了好就抓紧时间继续干活,别想着借机偷懒,等清理完杂草,顺便把墙角那块空地给翻了。”
李大,王二,张五:“……”
知道傅玉棠这狗日的张口就没有好话,但不知道会这么严苛,连让他们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在心里将傅玉棠骂了半死,三人握紧了小锄头,重新蹲下身,认命清理院子里的杂草。
傅玉棠扫了三人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转头问衙役,“仁康堂送来的小白鼠在哪里?”
“就在棚子里的桌台上,仵作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待记录在案后,便会将其投入焚化炉。”衙役见傅玉棠似打算亲自查看,极有眼色地说道:“大人,请随我来。”
傅玉棠颔首,抬步跟了上去。
见她过来,以面巾覆面的仵作们愣了下,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解下面巾,对傅玉棠拱手行了一礼,“傅大人。”
“情况如何?”傅玉棠扫了一眼桌台上右后腿都套着个小铁环的试药小鼠,淡声道:“可查出什么异样?”
闻言,一名留着胡须的中年仵作站了出来,面带羞愧道:“我等学艺不精,目前只查出是因蛊毒致死,至于是什么蛊毒,如何让试药小鼠死亡的,我等一概不知。”
听到他的话,傅玉棠没有意外,温声道:“前朝曾为了防止有人使用蛊术害人,将有关蛊术的书籍一律销毁,因而造成我朝医者对蛊术方面不甚了解,你们能看出试药小鼠死于蛊虫已经很厉害了,无需自责,更无需妄自菲薄。”
在场仵作闻言,不由双眸含泪,愧疚中蕴含着三分感动,两分羞涩,大人真是太体贴了!
担心他们会自责工作不到位,还想方设法地安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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