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感想吗？”

    王晋阳看着变成一个小点的原型机，收起刚才鼓掌的手，笑着看向方想。

    “我说刚才紧张到无法呼吸，你信吗？”

    方想捂着心脏的位置，长出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信，我刚才也紧张的很。。。

    虽然前年咱们也在一起试飞了J-0，可一个是二代半，一个是三代机。

    完全是不一样的心情啊。。。”

    王晋阳摸出一包烟，先是递给方想一支，然后塞嘴里一支。

    正准备拿火柴点上的时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吴昌，赶紧笑着又摸了一支递过去。

    “刚才你说你们的经费砍了一半？”

    方想凑过去，用火柴点着火，猛抽了一口后，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看着王晋阳。

    “嗯，砍了一半。

    虽然机型前两个月算是彻底定下来了，但我估摸着总装的订单不会那么快就下。”

    王晋阳也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眼神还看着J-的方向。

    虽然那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因为我这边的原因吗？”

    听到王晋阳的话，方想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原因。

    “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倒是大手笔，十二个亿啊！

    要是厂有这么多钱，该多好。。。”

    王晋阳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嘴角抽了一下，算是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不一样的。

    那些设备，怎么也要到明年才能到货实装。

    而且，第一批肯定也是给J-用。

    等到J-的实验数据出来了，咱们这边也能开始批量生产后。

    才能开始逆向研发。

    至于J-0和J-想用上，怎么也得五六年以后了。”

    方想摇摇头，他哪里不清楚部里那些大佬们的想法。

    如今是能省省，能抠抠。

    眼瞅着就有新设备可以更新了，他们怎么还会大批量的下订单？

    更何况如今军费也在砍的大背景下。

    “先弄一批拉到东北让我试试呗？”

    王晋阳眼睛向下，落在了方想的脸上。

    “放心，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师兄你的啊？！

    不过估计拉过去，你们短时间内也逆向不了。

    改装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

    不过匹配工作，我看有点难。。。”

    方想笑着看着王晋阳终于恢复聚焦的眼神。

    “总要试试看的嘛。

    这么先进的设备，光看不让摸，也说不过去不是？”

    王晋阳笑了。

    其实国内盯着这批设备的，不在少数。

    别的不提，0厂和厂早就眼巴巴的瞅着了。

    不过他们现在一个落寞了，一个是造轰炸机的，怎么排，也排不到他们。

    如今能用得上的，也就和厂了。

    “摸，怎么不让你了摸了？

    到时候让你摸个够！”

    方想顿时就乐了，说的好像跟女人一样，只能看不能动手。

    王晋阳一把年纪了，整天泡在枯燥的工作中。

    和方想一起，早就学会了苦中作乐。

    时不时的俩人就找点破路开车。

    “你说，有了J-，那J-0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呢？”

    不过王晋阳却没有继续笑下去，而是转过头，看着北边那郁郁葱葱的树林。

    “高低搭配，总归不会没用处的不是？”

    方想愣了一下，笑容也逐渐消失。

    是啊，有了J-，那J-0的意义还有多大呢？

    原本J-0，是为了替代J-而诞生的。

    作为典型的高空高速二代机，J-无疑是做出了符合其历史地位的成绩的。

    虽然他飞的不是最快的。（ig表示你可以再练练）

    舔地性能也只能说有。（在F和A面前，你好意思说你会舔地？）

    水平机动性这个就不用提了吧？（F笑笑不吭声）

    然后超高音速性能嘛。。。（闪电就蹲在一边看着你。）

    也幸亏有了方想的参与，让八爷提前了数年服役。

    可兔子家这些年一直很穷，即便是有了新技术和新机型，又怎么会舍得淘汰一直心心念念的八爷呢？

    那就不用想，肯定跟J-一样，孜孜不倦的压榨其剩余价值。

    这里改进一点，那里改进一点，居然还改的有模有样不说，到了0年代，也越用越顺手。

    那就更舍不得淘汰了，最后一路改到了新世纪。

    可J-就不一样了。

    与定位国土防御的截击机八爷相比，J-就是典型的全天候、多用途进攻性的三代机了。

    虽然并不能完全替代八爷的作用。

    可J-的未来比J-0更加光明，也是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除非。。。

    J-0有成本上的优势。

    可J-的成本，J-0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的。

    更别提J-改了二元三激波可变进气道后，以及他的后来者JF-。

    哪一个不是成本上的佼佼者？

    就算八爷那大平尾和其糟糕的舵效，只能用力大砖飞来形容。

    而且其无涡升力构型的缺陷，只能靠硬拉攻角增阻力，使其在一众的F\\\面前，根本没眼看。

    可也架不住人家便宜啊？！

    甚至到了服役后期，还能改无人机。

    除此之外，八爷实际上还没有七爷名气大。

    起码七爷好歹还出口了好多个国家呢。

    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有国家买八爷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想一直不怎么看得上七爷和八爷的缘故。

    没办法，方想就是在后世被J-0和J-0宠坏了的人。

    看着脸上早已没有笑容的王晋阳，方想也只能瞎扯了一个借口，以作安慰。

    “这话，你自己信不？”

    王晋阳和方想也是快二十年的老关系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甚至没办法对外人说的话，在方想面前都是什么都敢说。

    这不，话音刚落，站在后面听俩人聊天的吴昌，马上识趣地扭头走到了一边。

    “那你的想法是？”

    方想暗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刘爸爸让他来厂负责J-。

    他并没有说太多的根本原因之一。

    J-0可以说是生不逢时，若是早十年。。。

    不，哪怕早五年出生，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

    现在看来，倒是浪费了0号这个对方想来说，还挺有意义的编号。

    “J-0的项目基本到头了。

    未来也就那么点工作，对我来说，没什么挑战性。

    J-呢，你也搞出来了，我是没机会参与了。

    那，要不要咱俩联手，搞个J-出来？”

    王晋阳突然脸上就燃起了光彩。

    握着拳头，看向方想。

    “J-。。。。。。”

    听到王晋阳的话，方想一阵语塞。

    曾经方想的记忆里，也有J-这个编号来着。

    可惜那是个半道而崩殂的废弃项目。

    此时在王晋阳的嘴里说出，方想却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因为方想早些年提交的方案，J-压根就没有诞生的机会。

    而是被J-0和J-所替代。

    眼瞅着J-已经顺利试飞，若是今天没有意外，数据采集完毕后。

    再经过一轮调整和修改，就可以进入试验机的进度了。

    王晋阳却突然跟他提什么设计新飞机？

    我总不能把JF-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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