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语心生不满,安老爷凭什么嫌弃他母亲?
张母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丢了脸,气得将口水一股脑喷到安老爷脸上,四肢抽搐起来。
安老爷猛地起身,带翻了太师椅。
要不是拜堂还未结束,他就给这老太婆好看!
活了那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粗鄙不堪之人。
众宾客见了憋不住笑。
“安大人,今日可是您家姑娘大喜的日子,这就嫌弃上亲家了?”
“当爹的都如此,做女儿的能好到哪里去?婚后不会欺负这重病的老太太吧?”
张秉语一听,也觉得他们说得有点道理。
忽然有些后悔同意和安家的婚事了。
若是云微,绝对不会在大婚当日给母亲难堪。
蓁宝瞪大双眼,张秉语后悔了?这还得了?
她怎么能让自己亲手促成的婚事就这么黄了?
要闹也得等到仪式完成以后闹呀!
差点沾到口水,心里一阵反胃的安老爷忽然不受控制地开口道歉:“亲家母,方才是我不对,我保证如意嫁到张家后必定会日日侍奉在你床前,事事恭顺。”
张母这才消了点气。
但跪在蒲团上的安如意就不满了,她是尊贵无比的官家小姐,凭什么要伺候这个糟老太婆?
本想起身抗拒,膝盖却像灌了铅一样起不来,嘴巴也像是黏了层浆糊似的张不开。
只能老老实实遵从赞礼郎的喊声同张秉语拜堂。
蓁宝这才收回指尖蕴出的灵力。
头一回当媒婆,还真是挺累的呀。
“送入洞房!”
至此,礼成,张秉语和安如意成了真夫妻。
就在安如意前往洞房时,一阵妖风拂来,吹落了盖得严严实实的盖头。
盖头脱落,众人见到安如意的容貌皆倒抽一口凉气。
连张秉语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的脸……”
安如意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脸,摸到了那条崎岖不平的狰狞伤疤。
“啊!”
她吓得大叫出声。
丫鬟不是用鹅蛋粉盖住了伤疤吗?难不成是婚宴的流程太长,脸上的妆全都脱了?
众人直白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投在伤疤上。
“不是说安家二姑娘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吗?这道伤疤是怎么回事?”
“我天呐,这也太丑了吧!”
“我听说她屡次三番嫌弃定远侯世子毁了容,这是遭报应了吧?”
“张公子也太惨了吧,娶了个丑八怪回来。”
安如意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准看!你们不准看!”
她才不是丑八怪!
她原本是很美的,都怪安榆晚刺伤了她的脸!
他们这些人又好看到哪里去,凭什么说她丑八怪?!
张秉语发觉自己被欺骗,狠狠把牵红摔在地上。
“安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商讨婚事的时候从未听说安如意的脸毁了!”
他同意迎娶安如意,绝大部分原因是她的容貌。
在秋日宴上头一回见到安如意就被她的容颜吸引,结果她的脸居然毁了,还留下那么长的一道疤。
“你们安家这是骗婚!”
张母大叫起来为儿子鸣不平,气急攻心导致浑身痉挛,双手双脚止不住地打摆子,丫鬟捉都捉不住,只好用布捆住她的双手将她带离现场。
张秉语实在是气得昏头了,居然当众同安老爷争执。
“她长相这么恐怖,我看了她的脸都会做噩梦!”
这句话猛地戳中了安如意的伤口,她跟只发怒的野兽般冲上去撕扯张秉语的脸。
“老娘见了你才要做噩梦!你娶了老娘是祖上积德!你凭什么嫌弃我!啊!一个穷酸秀才!我呸!”
张秉语不甘示弱,吼了回去。
“你能嫁给我是祖坟冒青烟了!你个被乞丐玷污了身子的贱货,我肯娶你就该跪下来磕头道谢!”
安如意的满头珠翠都乱了,发丝散乱,像冷宫里疯掉的妃子,见人就咬。
长长的指甲在张秉语面如冠玉的脸上留下好几道鲜红的抓痕,“姓张的,老娘今天就跟你拼了!”
坐在后头的柳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表达她现在乱七八糟、震惊的心情。
哪有刚拜完堂就互相殴打的夫妻啊!
真是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怨侣。
幸好他们俩成亲了,垃圾内部消化,省得糟蹋其他清白人家的郎君和姑娘。
今日来观礼,真是来对了。
戏班子都唱不出那么精彩的戏。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看不到!”
蓁宝激动地上蹿下跳看好戏,偏偏前头的人太高挡住了精彩的一幕。
情急之下,她竟然直接趴下来爬过去瞧。
什么都无法阻挡她吃瓜!
爬啊爬,爬到最前头,张秉语和安如意这对新婚夫妻已经扭打作了一团。
蓁宝一边嗑瓜子,一边认真地看。
“上勾拳打他的鼻子!”
“诶呀,她扯你的头发你就不知道扯回去吗?”
“竟然直接开始咬人了,这也太残暴了!”
“安如意力气那么大的么,一撕就把张秉语的婚服都撕破了,大嘴巴子抽他啊!”
“张秉语竟能和安如意打成平手,这回真是贼拉有男人味儿啊!”
“噢哟,安大人看不过去来劝架了嘿。”
安老爷强行加入战局,大声道:“大喜的日子,你们俩别打了,还是先洞房要紧!”
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简直要被人笑掉大牙,他们安家可以收拾收拾滚出京城了,待不下去了。
激烈互殴中的两人没一个搭理他,甚至还不小心受了安如意的一巴掌,直接给安大人打懵逼了。
简直是倒反天罡!
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只顾着看戏,竟无人上前拉架。
张秉语的耳朵险些被安如意扯掉,耳根冒出血,才来了几个宾客上前把他们分开。
死死钳制住这对新婚夫妻的双手强行劝架。
有人叹道:“安大人,您做得太不厚道,怎么能瞒着安姑娘……张夫人毁容的这件事呢?张公子蒙在鼓里未免也太冤枉了些。”
任谁娶了个丑八怪回来,也会发怒的吧。
所以他们觉得,在这件事上张秉语是最冤枉的。
“哟,好生热闹,我是不是来晚了呀?”体态臃肿的钱寡妇出现在婚宴正堂内,含情脉脉地看向张秉语,“我是来给张郎贺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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