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痛从怀里掏出烧饼,哭兮兮道:“给你吃行了好吧,你别喊了。”
他打开柴房的锁,刚想把烧饼递给蓁宝。
蓁宝就跟只灵活的小老鼠一样,从他胳膊底下嗖地钻了出去。
速度快到他捉都捉不住。
惊吓道:“小孩跑了,快抓人啊!”
没有任务的全体杀手在十九门内窜来窜去,跑得满头大汗,只为了捉住蓁宝。
可是蓁宝速度很是敏捷,头脑又转得很快。
眼看着她就在前面,即将捉到时,她一个扭腰,改变方向,两个杀手猛地撞到一起,眼冒金星。
最后不知钻到什么地方不见了。
杀手们气不打一处来。
娘的,这小孩看起来那么胖,跟头小熊似的,怎么跑起来那么矫健?!
他们受过严格训练的都跑不过她。
蓁宝这次窜出来并不是想逃。
她亲自来找吃的来了。
就不信那么大的十九门找不出一点填饱肚子的。
她就昨晚吃了一篮糕点,早上喝了一碗白粥,然后再也没吃什么东西了,肚子一直在打鼓。
“门主凭什么赶我走?!”
蓁宝走错了道,不知转到了哪,听到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是他强行把我绑来的,现在又要赶我走!”
哭声包含绝望与窒息,听得人肝肠寸断。
蓁宝躲在房梁后,露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
只见一个与步蘅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子站在悬崖边,哭得我见犹怜,旁边放着只篮子,似乎是准备把这女子送下山去。
跟她对峙的是个秃顶大叔,是十九门的管事。
他不耐烦道:“门主肯放你离开已经是宽厚仁慈了,你不要纠缠不休。”
女子苦笑一声,“贺兰辞看我长得像步蘅,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掳来当他的暖床丫鬟,现在步蘅一回来,就把我踹开,他当我是什么?”
管事烦道:“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啊!”
“我能走去哪?!”女子崩溃道,“我名节已失,父母不会容许我进家门的,况且我腹中已有贺兰辞的孩子,要我孩子一出生就没爹吗?”
蓁宝惊叹一声。
还以为贺兰辞有多喜欢步蘅呢。
竟然在步蘅不知道的时候找替身,就这样的也能说是深情吗?
管事耐性尽失。
门主说过,若是她不肯离开,只能灭口。
一阵利刃出鞘的声音传来,女子看着管事手中的剑吓得面色惨白,“你要干嘛?”
管事恶狠狠道:“你跟你的孩子去地下团聚吧。”
他手起刀落,女子吓得忘记动作,瞬息间,一只小胖墩从后面窜出来,一脚踹上管事的屁股,把管事从悬崖上踹了下去。
“啊啊啊──”
只听管事响彻云霄的叫喊,最后戛然而止。
不用看也知道,管事已然摔成了一摊肉泥。
女子惊魂未定,差点给蓁宝跪下。
“小女子名为穆知夏,多谢小妹妹相救。”
蓁宝霎时睁大眼睛,“你说你叫什么?”
“……穆知夏。”
这名字怎么跟那个假汉子穆赋秋这般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呢。
蓁宝说话直白,毫不掩饰地问:“姐姐,你不会是喜欢上了把你拐来的贺兰辞吧?”
穆知夏面不改色地擦了把眼泪,嗤笑道:“我喜欢贺兰辞?那个畜牲也配!”
蓁宝:“你不是还怀了他的孩子吗?”
穆知夏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孩子早被我打了,我刚才是骗他的。我与家人分别,贺兰辞凭什么就能和步蘅修成正果,我要留下来跟他们同归于尽!”
她家虽不是富庶人家,但也不愁吃穿,父母也给她相看好了一位清白人家的公子,就等吉日一到便能出嫁。
可贺兰辞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牲看中了她与步蘅有几分相似的脸,要把她带回十九门当侍妾,还威胁她父母,不同意就杀了她全家。
父母和她的未婚夫婿害怕极了,将她拱手送给了贺兰辞,还当场与她断绝关系。
她誓死不从,抽出匕首准备划花这张万恶的脸。
贺兰辞发现后暴跳如雷,折断了她的手腕。
并且不顾她的意愿强迫了她。
他与步蘅和好之后,便将她冷落一旁,她也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可只要跟步蘅吵架,他就会来折磨她,嘴里还喊步蘅的名字。
她恨的本只有贺兰辞,但步蘅发现了她的存在,并诧异于她的长相。
她把贺兰辞强迫她的事情告诉步蘅,想让步蘅远离这个畜牲。
想着她虽然这辈子都毁了,但至少可以救其他女子出火海,也算是功德一件。
但步蘅却以为她在离间她和贺兰辞的感情。
以一种施舍的语气说:“你模仿我也无用,贺兰辞不会被你迷惑,还是做自己最好。”
简直恶心透了!
故乡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实在不知该去哪,不如就破罐破摔,拖这对狗男女一起下地狱。
“姐姐,你先别死。”蓁宝赶紧劝住穆知夏,“他们俩不配跟你一起死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也觉得他们不配。”
穆知夏啐道:“一个杀人狂,一个假好人,黏在一起恩恩爱爱真是令人作呕!”
看穆知夏的名字如此巧合,她又无处可去,不禁让蓁宝计上心头,准备好好整一下那个假汉子。
但现在得先处理好那个杀人如麻的贺兰辞。
将穆知夏安置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蓁宝找到一处宽敞的空地,脚尖划了划土,奋力跃起一跳,百丈高的悬崖瞬间下沉了一丈!
地面一阵抖动,正在准备聘礼迎娶步蘅的贺兰辞身形猛地晃荡起来,感觉整栋房屋都在剧烈的震动。
桌案上精致的凤冠猛地摔落在地,上头硕大的东珠掉了下来,咕噜噜滚进床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兰辞抓紧床栏杆才不至于摔倒,“地震了吗?!”
他感觉到十九门、不,是十九门盘踞的整座悬崖在不断往下坠。
这悬底,是被挖空了不成?!
“我去。”顾知璋猛地放下千里镜,又放上,随后擦了擦眼角,看是不是被眼屎糊住了。
他居然看见远处那座悬崖在往下沉!
他和裴定骁对这座垂直的悬崖苦恼不已,正准备深夜潜上去将十九门一网打尽。
这还没行动呢,悬崖就他娘的突然变矮了?!
“王爷!”顾知璋赶紧叫裴定骁过来看这奇观,“这是山怪吧,冬天太冷,缩地里取暖去了?”
相比他,裴定骁要显得冷静太多。
不过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淡声道:“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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