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晏扬眉看向她,傲慢的回道:
“她吃里扒外,没有朕的允许,私自带你去见太子,她这鞭子受的,都得感谢你。”
听闻此言,她真是恨得牙根直痒,
“冷易晏,你真是太卑鄙了。”
“你敢骂朕?难不成,你想和她一样,想受鞭刑之苦吗?”
“你敢……”
她的眼中迸出一道愤怒的目光……
坐在他身边的程妃轻捏他的大腿,温柔似水般说道:
“皇上,好歹她也和你夫妻一场,动鞭子就有点残忍了,不如让她学几声狗叫,让臣妾听听。”
这句话,让洛念惜愤怒到了极点,她以为,就算冷易晏对她的离开生气,也不至于来羞辱自己。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冷易晏竟然点头同意了,
“爱妃这个建议提的好,洛念惜,没听到程爱妃的话吗?赶紧趴地上学狗叫……”
“对呀,赶紧学狗叫啊!”
“咯咯咯……”
女人的嘻笑声,加上男人的挑衅声,夹杂在一起,让人听了,不止是愤怒,更是心寒。
她握紧双拳,瞪着眼睛看着冷易晏,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冷易晏,你不是变了,你是中邪了,你是着魔了,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冷易晏了。”
她这句话,让冷易晏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程妃也止住笑声,清了清嗓子,对她摆摆手,
“看你就讨厌,来人,轰她出去,别在这里惹人厌了。”
皇上也紧着眉头,点头,
“对,快滚出去,滚出去。”
洛念惜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她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洪岩,咬牙说道:
“人打成这样,你的气也出了,放过她吧!”
她的声音软了许多。
皇上眉目轻闪后,不耐烦的摆手,
“拖下去,这个奴才没眼力,不准她再入宫。”
听闻此言,洛念惜上前,将洪岩扶起,最后看了冷易晏一眼,扶着她离开。
天,渐渐暗下来,感恩寺里却灯火通明。
皇上未睡,所有人都不敢睡。
洛念惜一边为洪岩上药,一边轻声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不是原来的皇上。”
洪岩诧异的回身看向她,
“娘娘,您的意思是?”
“冷易晏,我对他太熟悉了,可是现在的皇上与之前的冷易晏,有太多区别,连皱眉的方式,眼神,还有举手投足间,都有很大的差别,虽然他在极力的掩饰自己。”
听她这样说,洪岩不顾自己身上的痛疼,翻身坐起,
“娘娘,您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了,皇上的确是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的。”
“洪岩,把我走后的事说给我听听。”
她现在想要知道一切,这样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洪岩沉吟一会,开始讲起过往。
原来,在她走后那一个月,皇上的精神状态都不好,整天萎靡不振,好像病了一般。
她走的第二个月,皇上的精神好容易恢复一些,又染上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奏折,都是端王爷在处理。
她走的第三个月,皇上的精神好了很多,也就是这个月,皇上给她来信,请她回宫,但是被她拒绝了。
当皇上得知,她并不愿意回宫时,他再次一病不起。
后来有一天,皇上突然来了精神,加上边关战事告急,他便下旨,让冷易飞带着素衣,姜海,凌云及军中几员大将悉数赶往边关镇守。
为此,八王爷冷晋出面阻止,被皇上下旨禁了足。
接下来,他晋封了几位嫔妃,又在短时间内晋升一位太师,上个月将冷易兴打入天牢,这些,与白兰和她描述的一样。
听完这些,她的神情愈发紧张。
半晌,她缓缓开口,
“我敢断定,这个皇上,绝对不是我认识的冷易晏。”
洪岩愕然的睁大眼睛看着她,
“可是他与皇上长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呢?”
“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洪岩,收拾一下,明天他们离开后,咱们即刻离开。”
“那……谨杰不会有危险吗?”
“不会,谨杰即将被册封为太子,短时间内,他不会动谨杰,咱们要想办法查清此事才行。”
说到这时,她的心里充满担忧。
以她对冷易晏多年的了解,她可以确定,今天见到那个皇上,他不是冷易晏,冷易晏就算生她的气,也不会拿谨杰出气,更不会对她这般羞辱,那真正的冷易晏在哪?他会不会有危险?或者说,他已经被这些人害死了?
越想这些,她越觉得心慌,整个人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翌日
皇上和太子殿下的祈福仪式正式开始,感恩寺里的所有人都坐在大殿内,敲着木鱼,开始诵经。
洛念惜不是尼姑,不能进大殿,所以只能拿着扫把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前面去偷看谨杰。
祈福仪式很快结束,皇上也很快带着谨杰离开。
离开前,谨杰偷偷回头看了她几眼,眼里是对她的不舍。
她对他轻轻点头,告诉他不要害怕,她很快就会去找他。
看着谨杰瘦小的身影爬上马车,她的心头,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
眼见着皇上并没有多看洛念惜一眼,住持一改之前对她和颜悦色的嘴脸,直接对慧中吩咐道:
“人走了,皇上住过的院子要清扫三遍,用水擦三遍,连同院子里也要擦,你去安排人吧!”
让慧中安排人,她会安排谁?
她得意的扬眉,捡过扫把,直接扔在洛念惜面前,
“我本来以为,皇上来了,你使点狐媚的本领,能把皇上迷住,然后重新被皇上接回宫里,真没想到,皇上连看都没看你一眼, 既然如此,就别装高贵了,接着干活吧!”
白兰毫不客气的上前,将地上的扫把踢得老远,
“这破活,爱谁干谁干,这破地方,乌烟瘴气,我们不待了。”
住持闻言,直接紧了下眉头,抬手,大门便被人关上。
她看着洛念惜,轻哼一声,
“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洛念惜拧眉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既没在你这里修行, 也没在你这里剃度,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凭什么?就凭皇上有令,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