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百辛拿出“剑”后,一旁的乔鹤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是司百辛的师弟,司百辛手里的东西有什么作用,他清楚得很。
乔鹤看着司百辛手握“长剑”死死盯着半空中那道魂魄的样子,没有心魔的影响,虽然看上去不再疯魔了,但那武器一掏出来他就知道,他这大师兄依旧恨得深沉。
乔鹤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
他这位大师兄自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人全部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后,就一直有了心魔。
偏偏罪魁祸首等不到他亲自报仇时就死了,哪怕有个泄愤的盘儁存在,但他却十分清楚这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心魔就这样一直压制着,以至于他这位大师兄六百年前突破合体期后,修为便一直停步不前。
乔鹤他们看得明白,他这是被心魔所困,罪魁祸首他没办法杀死,又做不到杀了盘儁,所以把自己困死了。
有时候他宁愿他这位大师兄没有底线点,不然也不至于把仇恨分得这么明白。
活得明白,理得清楚的人才会越发地和自己过不去。
就该学学隔壁的风澜剑尊,不管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修行起来那是半点阻碍都没樱
面子里子都不如自己自在的重要。
所以他才会教导临渊宗弟子们出门不用忌讳,看不过眼那就干,自己干不了就让别人帮忙干,总之主打一个不受半点委屈,不吃半点亏。
风澜剑尊那个猖狂无比的滚刀肉都能在修真界好好地活下去,甚至还活得风生水起,他们这群有礼且讲理的怎么就不能被修真界包容了?
乔鹤抬头看了眼边的困住盘儁的阵法,思索着东极海域那边的人差不多要到了。
原本想着这次肯定会和东极海域那边翻脸,现在看样子翻不了了。
回头还得向龙君要一下替他报杀母之仇的报酬,他不信盘儁看到他爹投射出来的记忆会无动于衷。
夺舍之仇,杀母之仇,几千年的欺骗,啧,那老泥鳅是真够恶毒的。
司百辛拿着黑色的“长剑”运起灵力,再次向着面前的半透明魂魄劈去。
就在长剑即将落到魂魄上的一瞬间,颛奂睁开了眼。
毫无意外,这一剑直接砍空了。
但他也没能跑多远,因为沈唯绑在他身上的锁链并没有解开。
司百辛看颛奂醒了,顿时更加亢奋了,二话不手持“长剑”就追了过去。
刚苏醒的颛奂有些茫然,一边躲,一边对他发起攻击的司百辛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攻击吾?”
这话一出,司百辛身上的杀意更甚了,身上的气势隐隐又开始向着疯魔的趋势转变。
“呵呵呵,我是谁?”无边的杀意翻滚,司百辛看向颛奂的眼睛开始泛红,随即又消散,接着又泛红又消散,如此反复。
这导致他肩上贴着的诛魔符一闪一闪的,最后像是彻底短路或者是支撑不住了,开始慢慢地消散。
随着诛魔符消散的一瞬间,司百辛的眼眸瞬间被红色占据。
他看着面前的颛奂,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继续道:“我是让你魂飞魄散之人!”
着挥起手中的“剑”向着颛奂劈了过去。
颛奂自然不可能站着让他砍,身一闪,没闪动,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一根黑色的锁链牢牢地捆住了。
锁魂链?
认出锁链的颛奂顿时脸色大变。
他这是被鬼差抓住了?
还没等他看鬼差是哪位时,司百辛的剑立刻落了下来,打在了保护颛奂的结界上,金色的结界瞬间变淡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颛奂立刻神色认真了几分,当即拉开距离。
余光扫视了下周围,一条昏睡的半大黑龙,用锁魂链绑住他的……幼童?
冥界经历了什么,连鬼差都让鬼来上任了!
转头又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发现,那白衣幼童好像是活人。
颛奂诧异了一瞬间后,继续观察着周围。
他这边除去那个白衣幼童外,还有一个站在幼童身边,呈保护对方姿态的青年,青年没见过,但实力却不低。
除此之外,半空中还有蓝色的光幕结界,结界外有一群人结阵围困着一人……
将画面收入眼底,颛奂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随后发现,在场的人除去那白衣幼童外,他剩下的人全都是高修为的大能。
这阵势,这场景,让颛奂有点懵。
一边扯着锁链闪避着司百辛的攻击,一边用现有的线索,思索着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的他,依旧是魂体,虽然他魂体上的伤几乎要痊愈了,但这和他预想苏醒过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是魂魄之身就算了,现在还被一个快要入魔的人追杀。
他儿子盘儁呢?他当初不是叮嘱要保护好他的吗?他就是这么保护的?到底是心大了。
颛奂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黑龙,他已经感知到那黑龙的身体与他有种异常亲密的联系。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黑龙应该就是他的躯体。
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但他必须回到身体里去,那根黑色的棍子给他的感觉很危险,现在的他只是灵魂状态,没有肉身保护,没有法宝和武器,他很容易被山灵魂。
想到这,他向着沈唯的方向奔走,他得把身上的锁链给解决了,有锁魂链束缚着他,他很难得以自由。
随后对着穷追不舍的司百辛劝道:“道友,尔已有入魔之势,还望冷静些,别被心魔所控。”
言下之意,你别入魔杀错人了!
司百辛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转手以一种刁钻的攻势砍到了颛奂的结界上,这一击直接将结界给砍碎了。
看着颛奂惊愕的神色,司百辛对着他癫狂地笑道:“您可是我的曾外祖父,我怎么可能会杀错呢?我可是把您的样貌记得格外牢固,几千年过去了都不曾遗忘,您的儿子女儿以及孙子都在冥界等着你呢,你怎么能留在人间呢?”
到这,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错误一样,继续道:“不对,你这种畜生根本不配让他们等,光是存在就是对这世间最大的侮辱!你还是死干净点吧!”
完,手中的“剑”又劈向颛奂。
听到这话的颛奂,如今也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了。
当初他杀遗留在外的子嗣时,只有一个逃过了,他记得当时是重台尊者插了手。
就是因为重台尊者,导致他魂体虚弱,不得不抓紧时间筹备夺舍事宜,以至于被那蠢妇发觉,破坏了他的夺舍之机。
目光看向疯魔状态的司百辛,对方的心魔已入灵台,这躯体倒是好得很,至少比那身形孱弱,资差的半大黑龙好。
若是心魔彻底入侵,神魂必将混乱,以他现在灵魂的强度,定然能夺舍成功。
至于身上的锁魂链,颛奂看着司百辛手中的黑色长棍,心里有了计划。
随即他不屑地看着司百辛,嗤笑道:“吾当是谁这般怨恨于吾,不过一杂种而已。”
接着他理所当然地道:“身为吾之血脉后裔,吾有斩其之权。比因吾而生于世,吾取其命,乃经地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