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想要留下吃晚饭的赤钰,被凌寒物理驱赶。
那头猎物,最终还是被留下了。
饭桌上。
凌寒将今天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沐阳闻言一时语塞。
他实在没想到会有雄性这样性子。
之前接触过,他也确实知道这赤钰嘴欠。
但没想到他面对喜欢的雌性还嘴欠。
并且更加没脑子。
沐阳甚至对自己产生撮合赤钰和苏茉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在这之后。
家里再也没人提起收赤钰的事。
从雄性的角度看。
雄性是骄傲的,不屑于用旁门左道获得雌性青睐。
用手段算计雌性,利用雌性的同情心拉近距离,更是被雄性所不齿。
对此苏茉这个现代人,倒没觉得有什么。
她觉得就算赤钰想追求她,以不损害她的利益和健康为前提,耍些小心机,也无伤大雅。
苏茉可以接受一个喜欢她的雄性的大胆求爱。
也愿意和他先婚后爱,慢慢培养感情。
因为兽世的雄性长得好看,还用情专一,大多数性子也很正直。
有了雌性后以雌性为先,还老实本分,一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喜欢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她并不会因为同情,就轻易爱上一个雄性。
比起爱上某个雄性后主动出击,苏茉在感情上更倾向于被动。
最重要的一点。
在苏茉心里,赤钰根本不喜欢自己,他只是想让她的雄性供饭而已。
苏茉怎么可能同意?
她的雄性们捕猎多累,怎么可能就这么分给旁人?
就算雄性们愿意,她自己都不愿意。
赤钰那做派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思想也太过天真幼稚。
其实苏茉是想错了。
赤钰就是单纯想讨好她来着,虽然确实没想到寒季食物的问题,但赤钰一个雄性,也是有尊严的。
绝对做不出,等着别人来养的事来。
雄性们看的分明。
但他们会主动为赤钰辩解吗?
不会。
他们已经放弃赤钰这个兽夫备选了。
天级而已。
重点关注就好,何必委屈自家雌性呢?
……
今晚轮到凌寒陪着苏茉。
将洗香香的小雌性送到沐阳房间烤干头发,凌寒就欢欢喜喜的,把小雌性抱回自己窝里。
一般情况下,睡在主卧就是盖着棉被纯睡觉,睡在雄性卧室,就代表着会发生些什么。
苏茉任由凌寒把自己抱回窝,用蛇尾巴将她一圈一圈缠紧。
厚厚的窗帘被拉上,屋内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苏茉的眼前一片漆黑。
人眼无法视物,其他感官就会更加敏一感。
苏茉能清晰感受到,凌寒那微凉的身躯,正在慢慢发热。
湿湿冷冷的唇,混合着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脸上。
虔诚又缠绵的吻,带着满腔的爱意与珍视,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嘴唇……
最终停留在脖颈上。
苏茉被勾的浑身发热,脑袋也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抱住凌寒的脑袋。
微凉的手缓缓在身侧游走,直到感受到小腹处一阵冰凉,苏茉才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
她……
好像怀孕了来着。
之前想给沐阳一个惊喜,等着他发现,就没说。
可她自己都还没适应‘母亲’这个角色,肚子也没大,也没什么孕期反应。
再加上零一说崽子健康的很,什么都不用注意。
结果这才不到十天,她就给忘了。
心可真大。
苏茉眼神立刻清明。
松开凌寒的头,黑暗中的手摸索着搭在他肩上,轻轻做出推拒的动作。
凌寒立刻停止动作,小心的问,“怎么了?”
他能感受到雌性的反馈,这会拒绝肯定是有事。
没等苏茉回答,凌寒就伸手捂住苏茉的眼睛,尾巴尖卷起桌上的打火石,将火堆燃起。
屋子里突然有了光源,他怕苏茉眼睛不舒服。
等了一会,感觉自己适应了,苏茉拉下凌寒的手。
火光中,她对上一对竖瞳。
明明是看上去极为冰冷的竖瞳,苏茉却硬生生从里面看出担忧来。
她冲着凌寒笑。
见苏茉还能这样笑的毫无阴霾,凌寒也放松不少。
他静静等待下文。
苏茉没感受到什么阻力,很轻易就将微凉的大手,放到自己小腹上。
就这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凌寒先是一愣,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
先是低头看了眼,还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肚子,再是不可置信的望向苏茉。
苏茉对他点头。
凌寒惊喜的竖瞳都瞪圆了。
再一次因为苏茉,从有毒蛇变成无毒蛇(不是这么分辨的哈,宝宝们别当真)。
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就被苏茉一把捂住。
苏茉见他明显状况之外的样子,对着凌寒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凌寒配合着点头。
随后他像是猛的想起什么,连忙将自己冰凉的手,从苏茉肚子上拿开,缠着雌性的尾巴也放松不少。
后来还嫌不够,又火速把雌性从自己尾巴上抱出来,放到铺着兽皮的草窝里。
盖上兽皮毯子,确定冻不到人了,他才满意。
苏茉就这么笑呵呵的,随他怎么摆弄。
手足无措好久,凌寒终于稍稍平复激动的内心。
他伸出手,小心点在雌性锁骨下方。
那里是沐阳的兽印。
苏茉对他点头。
凌寒脑子清醒的时候,脑袋转的还是很快的。
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小雌性搞怪的心思上来了,要他帮忙瞒着,等沐阳自己发现呢。
凌寒自无不可。
他小心地凑过去,俯下身子跟苏茉额头抵额头。
凌寒到现在都无法平息狂跳的心脏,他感觉内心那难以言喻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兽世就是这样。
虽然雄性都更想要自己的崽,可无论谁的崽,只要是自己雌性生的,雄性都会视如己出。
现在他的雌性怀崽了,他要当阿父了。
凌寒感觉自己浑身都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感,落不到实处。
简直跟做梦一样。
要做阿父了。
他没有抢夺雌性,也没有东躲西藏。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
在他们的家,在他的窝里,他的雌性和他说。
她怀崽了。
正与凌寒温存着,感受着额头传来熟悉的,属于凌寒的体温。
苏茉忽然感觉脸颊一湿。
是泪。
她的大白蛇,哭了。
为凌寒擦干眼角的泪,苏茉说,“我想你抱着我睡。”
“我身体太冷了。”
“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