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
皇上猛地站起身,眼前便是一阵昏花,被德顺扶着坐稳。
“胡闹,谁准她乱跑的,朕亲自去找。”
皇上不顾众人的劝阻,带着亲卫匆匆而去,将这里的一切暂时交给温父处置。
皇后也在这时,从帐中走出,看着已然消失的皇上,眉眼焦灼。
“父亲,小四怎么了?”
温父盯着女儿的眼睛,语气沉重,“公主被老虎袭击,皇上已经去救女了。”
“老虎。”温晴月温婉的气质猛然崩裂,踉跄几步,身形一个不稳,整个人便朝着地面倒去,被尺墨抱在怀中。
“娘娘。”
“月儿。”
“皇后娘娘,快传太医。”
营帐又是一阵躁动,温清月被抬入凤帐之中,由叶琢诊治,而本该出现的太后却一直未曾露面。
甚至几位皇子都没有出现。
叶琢诊脉后,在一众妇人焦灼的目光中,轻声叹息,“娘娘是急火攻心,再加上怀有身孕,受不住刺激方才昏死过去,如今只能好生养着,切不可再受刺激,方能保住此胎。”
“皇后娘娘有孕了?”
众人一片哗然,不少人脸上都带着喜色,也有人沉了脸,比如张家那位老太太,此刻她嘴角的笑意险些就要控制不住。
像是早就忘了还有一个外孙女,如今正危在旦夕。
张妙莲站在她的身侧,面色有些苍白,脖颈上还有棉布包裹的痕迹,一看便是受过极重的伤。
她盯着温清月身侧尺墨,有些诧异的环顾四周。
为何温幼宜不在这?
但很快她的思路便被打断,因为有一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冲了进来,其中便有满脸阴鸷的七皇子独孤衡佑。
他正被几个婆子拘着,口被封住,只能愤然的盯着最前方的妇人。
“哀家听闻皇上亲自去猎虎,前来看看,皇后呢。”
太后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在一圈妇人中没有看到温母的身影,嘴角便勾起一抹弧度。
快步上前晃荡昏迷不醒的皇后,想要将人叫醒,而她没看到的是,尺墨与云梦跪在床边对视一眼。
云离上前将皇后的被子盖好,云梦跪在前方,向有些怒意的太后请罪,“太后息怒,皇后娘娘急火攻心,太医说要好生休养一二,而且娘娘她……”
“贱婢,太后的路也是你能拦的。”旁边冲出一个尖脸太监,一个用力便将云梦掀翻在地,手指恨不得将她戳了窟窿。
云梦捂着流血的嘴角惊惧的看着来人,仍想要爬到太后的脚步,嘴上更是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
"太后娘娘,我家娘娘她……"
“堵住她的嘴,将旁边那两个也拖下去,一起堵住。哀家定要瞧瞧皇后是怎么了?居然不知道拦住皇上,让他去以身犯险。"
“如此不惧皇上安危,还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吗?”
太后冷眼看着一众侍从将皇后身边的三个小丫鬟压住,全然不打算给皇后留颜面。
毕竟在这满京之中,只有她才是最尊贵的女子。
其他人必须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成为她的玩物,就比如这皇后的位置,只要她想,换个人坐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那要她来主导这件事,而不是被人利用。
最近这皇后可是懒惰了些,连请安的次数都少了,不借机惩戒一二,怕是日后能爬到她的头上。
"哀家看,这皇后的位置,你也别坐了。"
恰好这时,本该昏迷不醒的温清月睁开眼睛,看着走上前来的太后缓慢起身想要行礼。
“臣妾见过……”
作揖的手晃了晃,有些不稳的朝着太后身上歪去,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已经坐在榻边的太后伸手朝皇后肩膀探去。
榻上的皇后猝不及防,迅猛的朝后倒去,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先是后腰撞到榻延,随后便从榻上栽了下去,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肚子,满眼惊恐的看着太后。
“母后。”
太后眉头拧起,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
“皇后你这是作甚。”
尺墨趁众人发愣,挣开身后的太监,朝着皇后扑去。
“娘娘,娘娘。”
手指紧紧握住皇后的手,担忧的看着她的肚子,“您肚子里的小皇子怎么样?太医,太医呢。”
温清月痛苦的捂住肚子,蜷缩成一团,借着尺墨与云梦的遮挡,将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紧接着便有一股剧痛自小腹传来,致命的坠落之感,让她脸色泛白,额间冒出大颗大颗汗珠。
靠在云梦的身上,悲痛不已的护着肚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凤帐因为这几句话乱成一团,温母本就站在门外,听到女儿的哭喊之声,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入目便是身下血流不止的女儿,眼眶顷刻间红了,颤抖着手朝女儿扑跪过去,慌乱的手脚不知该放在何处。
“月儿……太医呢,快传太医啊。”
皇后身下的血迹越聚越多,太后也有些慌了,立即站起身冲着外面喊道,“去将哀家那颗百转丹拿来,给皇后服下。”“是。”
太后身边的太监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后这胎若出了事,可就是谋害皇嗣的大罪。
去取药的人动作极快,太后视若珍宝的百转丹便落在了温母的眼前,她几乎是扑上去将药抢过来的,用太后来不及心疼的速度,将药丸塞进皇后的口中。
“月儿,你别吓娘啊……”
去而复返的叶琢来的很快,一见这场面便知是成了,面上却是一阵慌乱,丢掉药箱连滚带爬探上了皇后的脉。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惋惜又担忧的摇了摇头,"娘娘这胎本是能保下的,现如今,只怕要一尸两命了。"
“不会的,月儿不会有事的。”温母哭的妆容都花了,跪在地上握着叶琢的胳膊。“琢儿,你救救你长姐,救救你长姐啊。”
叶琢被岳母下跪的举动惊得脸色苍白,恨不得反过来跪地磕头,
“岳母放心,小婿一定尽全力救治皇后娘娘,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立即上前一步,神色莫名。
“叶院首,皇后这胎能不能保住。”
“没有药啊,太医院没有带女子小产用的药。”叶琢叹息,再次探上皇后的脉,片刻后摇头。
“羊水已破,保不住了。”
太后看着已经昏迷不醒,满身是血的皇后,心下有些慌乱,虽然死在她手里的皇嗣并不少,但这不代表她能众目睽睽弄死自己的孙儿。
“胡说,哀家瞧你就是庸医一个,来人去请王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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