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莫城知府甄耀祖。"
独孤衡娖视线环视一圈,默默退到屋外。
屋内酒菜连同桌布散落一地,桌上躺着下裤不见,衣衫半褪,身上布满痕迹与酒水的女子。
地上除了知府甄耀祖,还躺着六位女子与两位男子。
看年岁,女子应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有的还被压在身下,有的则倒在身上。
但几人都已被侍卫扯过的桌布,床幔,被子等物盖住。
虽已被简易收整,但此等奢靡景象还是让这些自认见过世面的京城侍卫,惊掉下巴。
只是当众人看到那被丢在地上随意糟践的食物时,不自觉便想起刚刚在城外看到的景象。
尺砚吐完进来,一脚踹在知府身上,"真是该死。"
"这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全绑起来。"
"地上这三个,裹起来绑好,带到前厅去。"
屋内面无表情的暗影立即行动。
雪永请示过后,让梨花卫带着商队分散处理各个院落。
半个时辰,众人才将知府院中所有人集结在前院。
独孤衡娖坐在前厅,一边用热水泡脚,一边翻看书房翻出来的账本与密信。
尺砚守在他身侧,只觉得他家主子好似头顶着火,火气大的不得了。
前院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暗一将死猪一般的三人踢到前厅屋檐前,冲着厅内的独孤衡娖拱手。
"殿下,人齐了。"
独孤衡娖泡了半个时辰的脚,屋内又生了炭盆,愣是一点热乎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索性便擦干后重新将鞋穿好,捧着雪永刚搜出来的汤婆子,脚步踉跄的走到厅前。
尺砚跟在身后,见此有些着急,"是不是冻伤了。"
雪永拖把椅子跟在身后,闻言立即将椅子放好,同尺砚一起扶着他坐下。
"肯定是冻伤了,等下让医者弄些冻伤药涂涂。"
独孤衡娖忍着脚指传来的痛感与痒意,手指微抬,指着前面的三人。
"泼醒。"
暗一扫视一圈,刚要去打水,尺砚就已经端着殿下的洗脚水,丝毫不带犹豫的站到甄知府的身前。
指挥两个侍卫将扶起,扯开裹住的被子,毫不犹疑将整盆水泼在他赤条条的身子上。
刚提水回来的暗一眉头一跳,有样学样,将另外两个泼醒。
独孤衡娖见三人仍旧没醒,眉头皱起,很快又舒展开。
"先不管他们,雪永你安排几个人看着,其余人跟孤去城楼。"
"城外的百姓还冻着呢。"
尺砚有些迟疑,"那般多的百姓,都安排在何处?"
独孤衡娖脚痒的厉害,走路都有些不自然,皱眉指了指身后。
"他这知府挺大的,快赶上将军府了。孤刚命人去探过,隔壁也是他的。"
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仍旧有些迟疑,如此困苦环境,有些人已经不是人了。
他们必须保证殿下的安危。
独孤衡娖也知他们的想法,一边跺脚,一边拧着眉眉头吩咐。
"尺砚跟暗一跟着我,雪永你联系混入难民的百人,凡是不听安排,企图制造混乱者立即斩杀。"
"先不开城门,一批批将人放进来,一批批安顿,城外支起粥棚,后入城者先喝些热粥。"
"温家铺子有暗室,里面藏着粗面,细面,你们去寻来。"
"先弄些汤汤水水的面条吧,好弄些。"
"进府听安排的人都可领一碗热汤面。"
"带头闹事者当场击毙,共犯关入地牢。"
见众人都看着他,想了想又道。
"孤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别担心。"
尺砚同暗一相视点头,放下手中洗脚盆,"那属下跟雪永先去安排。"
话落看向他一刻不停歇的脚,"您要不要先去涂些药。"
独孤衡娖深吸一口气,"孤忍得住,先将难民安顿好。"
知府灯火通明,厨房仓库被搬空,一锅锅热粥被装入大木桶中。
前院已经醒了的厨娘婢子被带到后厨,由专人看着准备食物。
雪永带着温卫两家的人,返回被打砸一空的粮铺,钱庄,将暗室中存的几十袋糙米,糙面,运到知府。
刚一进知府,就见瑟瑟发抖,肌肤泛紫的知府隐隐有清醒之意。
思索一瞬,用泼湿的被子将人重新裹起,一个手批,人再次晕了过去。
见身侧人疑惑,拍拍手解释。
"安置难民要紧,他醒了麻烦。"
一个时辰过后,独孤衡娖带着暗影小队出现在城门前。
守卫的侍卫立即上前,抽剑指向几人。
"知府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施粥。"
尺砚轻斥一声,抬脚便将人踹倒在地。
扫过一众拔剑而起的守卫,举起手中令牌。
"谁是管事的?"
城门守将听到动静,穿着铠甲匆匆跑下,看着倒地不起,以及推着粥车的众人勃然大怒。
"好大的狗蛋,连知府的话都不听,给我拿下。"
城门守将蜂拥而上,独孤衡娖后退一步,身侧暗影立即便冲上去。
手起刀落间,守卫便倒一地。
守将面色一白,撑着身子畏畏缩缩指着独孤衡娖。
"我可是知府的小舅子,你敢动我,我姐夫杀了你。"
"我姐夫可是英国公的大舅哥,你……"
尺砚掏了掏耳朵,厌烦上前,一脚将仗势欺人的玩意儿踹翻在地。
拎着令牌在他眼前晃动,左脚踩在他的腿上,弯腰以肘撑膝。"狗东西,瞧瞧这是什么?"
守将疼的呲牙咧嘴,嘴里却是一句干净的都没有。
令牌被丢给另一位凑上前来查看守卫,起身唇瓣弯起,转身冲独孤衡娖的方向优雅施礼。
在独孤衡娖偏头之际,转身一脚踩到骂骂咧咧守将的嘴上,将他一口牙踢的所剩无几。
染血的脚尖毫不留情踩在他的脸上,按在地上用力摩擦。
视线则偏向捧着令牌的守卫,"认识吗?"
"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守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噌噌爬到距离独孤衡娖几步远的位置。
周围倒地守卫面面相觑,想要去看那令牌,刚要起身,就被人重新踹翻在地。
守卫双手捧着令牌,砰一声重重的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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