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女子将银票塞进怀中,理了理衣服,"我叫菱娘,快将你家小姐请下来吧。"
马车从内被打开,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探出头,冲站在门口的菱娘微微点头,转身接住车内伸出的纤纤玉手。
手腕处戴着一支品相极好的玉镯,每根嫩白指尖都被用心打理过,指甲涂的粉粉嫩嫩,一看就是家中娇养的小姐。
车门被轻轻打开,身穿天蓝色儒裙,头戴双蝶戏水碧玉簪的女子缓缓走出。
在鹅黄婢子的服侍下缓缓走下马车,冲站在门前的菱娘微微俯身。
"小女子名唤瑾娘,今日便要叨扰夫人了。"
菱娘站在门口,愣愣望着眼前这张脸,手中把玩的珠串啪嗒落在门前的石阶上。
珠串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站在门口的三人立即停住脚步。
天蓝色儒裙女子扫过地上的珠串,柔声道,"阿墨,快去给菱娘姐姐捡起来。"
门前的主仆三人正是温幼宜一行人。
尺墨在她开口时,便有了动作,抢在菱娘俯身之前,将那落地的珠串拾起,看着上面摔裂的珠子,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疑惑。
在菱娘开口前,双手将其递上,"这等品相的粉晶珠子极为难得,夫人小心些才是。"
目光柔柔,一副病弱模样的温幼宜在听到粉晶珠子时,立即将视线转了过去。
很快又将眸子垂下,掩唇轻咳,"粉晶制成的珠串确实难得,想来夫人在家中是极受宠爱的。"
菱娘将珠串接过,径直塞进袖子中,"小姐说笑了,我带你去休息的院子吧。"
尺墨重新回到温幼宜身侧,"劳烦夫人了,不知您这是否方便熬药,我家小姐身子骨弱,半刻都离不得这药。"
菱娘走在左前方,闻言疑惑扫向脸色苍白,娇娇弱弱的温幼宜。
"方便的,最南边院子里便有简易的小厨房,我让人给你送个新的药盅。"
温幼宜刚要说话,便迎来一阵剧烈咳嗽,好似要将心肺都咳出一般。
咳的整个人脸色苍白,似是下一刻便会背过气昏死过去。
尺墨跟梨一担忧的看着她,又是递药,又是拍背,好半天才见她的脸色好些。
温幼宜虚弱靠在尺墨身上,望着一脸探究的菱娘,柔柔一笑。
"娘胎带出来的毛病,惊到菱娘姐姐了。"
菱娘收回视线,继续带路,"你这毛病看起来挺严重的,不在家好生养着,怎的还出来。"
此话一出,周遭静了一瞬,被搀扶的温幼宜则红了眼眶。
"家中遭难,母亲临终前让我京中寻求庇护。"
菱娘脚步慢了些,跟几人的距离逐渐拉近,眼中带着试探之意。
"也是可怜,我夫家在京中还算厉害,不知你是要去哪家寻亲?"
温幼宜垂下头,苍白的面色染上几分红霞,"是忻王侧妃,她母亲是我姨母。"
菱娘一屁股挤开梨一,挽住温幼宜的手臂。"那岂不就是王太医家?"
不动声色躲开菱娘的靠近,温幼宜偏过身子靠在尺墨怀中再次咳的脸色苍白。
尺墨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歉意看着搓手的菱娘。
"是的,夫人知道?"
菱娘绞着帕子敷衍的点摇头,"不太熟,我也好些年没回京了。"话落指着前面的院子道。
"到了,瑾姑娘暂且住在此处,我命人给你送药盅过来。"
尺墨扶着温幼宜附身,"多谢夫人。"
梨一拎着包裹跟在两人身后,三人缓缓走入有棵大树的院子。
菱娘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背影,手上帕子紧紧绞在一处,"怎么会这般像?她不是死了吗?"
"先把消息递给老爷。"
院子门缓缓关上,温幼宜坐在主室的椅子上,手帕掩唇轻咳。
"尺墨,她是何人?晋城的粮仓为何在一处庄子内?"
尺墨将房门关好,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
"查到的消息没有她的生平,十年前出现在这,之后便一直住在此处。"
看着小姐将药丸吞下,立即解下水囊递过去,望着小姐逐渐恢复的脸色,迟疑的望着她。
"她手里的粉晶珠串,跟小姐珍藏起来的一样。"
温幼宜喝水的动作停住,偏头看她。
尺墨回忆那珠串的样子,"也不完全一样,她那串粉晶珠子中有一颗摔裂了。"
"但品相跟小姐那串是一样的,更何况这粉晶难得一见……"
见小姐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的声音跟着越发微弱。
试探的轻唤。"小姐。"
"想办法将那珠子取来。"
梨一将手中的包裹放下,立即走到窗边,四下查看后,轻叩窗框,很快便有影子从窗边闪过。
重新回到小姐身侧时,外面便传来轻缓的叩门声。
温幼宜立即起身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尺墨与梨一对视一眼,梨一上前将门打开,看着满脸笑意的菱娘,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夫人。"
菱娘踮脚朝屋内看去,"给你家小姐拿的新药盅,还需要什么吗?"
梨一将药盅接过,挡住她朝内探望的视线,"劳烦夫人了,其他我们都有带。"
菱娘有些泄气,面上的笑意减少几分,不耐烦的挥动帕子。
"那行,我就先回了。"
梨一注视她走出院子,立即将门重新关好。
尺墨在他关门瞬间便站在他的身侧,刚要接过药盅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一会的功夫,就给你下药了。"
梨一朝前递的动作顿住,下意识摸向腰间,被尺墨伸手按住。"一点迷情药,我给你扎两针,别浪费药了。"
温幼宜刚坐起来,闻言默默躺了回去,并将耳朵堵了起来。
"你们两个快点,菱娘估计一会就得过来。"
尺墨点头,拿出针包,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梨一,歪头冷笑。"做梦呢,脱了上衣啊。不然你穿这么厚,我怎么扎"
梨一迟疑的看着小姐,"小姐还在这呢。"
尺墨转身扫了眼,又在屋子环视一圈,有些无奈的摊手,"没别的地方了,我把屏风立起来。"
说着便走到一旁落灰的屏风前,刚要动手,便被梨一挡住。
"脏,我来吧。"
尺墨毫不犹豫松手,并抬起帕子捂住口鼻。
"那你快点,药效快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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