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声音以及掺杂着酒气的冷香扑面而来,温幼宜直觉自己的脸好似更热了,脑海中的东西却是更加稳固,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看着逐渐走近的人影,立即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夹起软酪放在嘴中,用帕子掩唇慢慢的咬。
"你要不要吃些?"
感受到身侧有人坐下,温幼宜将眼前的盘子朝他的位置推了推,双手将筷子奉上,"你也吃些吧,闻你身上的酒气,应是饮了不少酒。"
独孤翊望着那十分恭敬捧到眼前的筷子,眉头逐渐皱起,并没有去接那双筷子,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朝怀中拉近几分。
"服侍夫君那一套你不用学。"
温幼宜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随后冲他笑了笑,单手拿着筷子递给他,"知道了,陪我一起吃些?"
"好。"
独孤翊将筷子接过放在筷架上,拿起汤匙舀了一碗鸡汤放到她的手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先喝点汤暖暖胃。"
"谢谢子瑜。"温幼宜将汤接过,握着汤勺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感受着身体中的温暖,眉眼带上几分愉悦。
又吃了几样想吃的东西后,有了几分饱腹感,想到等下两人还要做的事情,缓缓将筷子放下,端起茶盏漱口。
偏头看着递到眼前的唾盂,有一瞬的怔然,立即将其接过,侧过身子背着他。
独孤翊没怎么吃东西,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将小姑娘这副容颜一点点记在心中,刻进脑海之中。
直到她漱口结束,将唾盂放到一侧,他才起身轻轻扯动桌旁的摇铃。
尺墨很快带着人进来,婢子将桌上的吃食等物收拾干净。
喜嬷嬷等人则将温幼宜簇拥,带着她踏入早就备好浴桶的厢房,一点点褪下大红繁琐的喜服。
盘在头上的发髻一点点被松开,紧扯的头皮被嬷嬷熟练的按动,疲惫的身子陷入温热泛着香气的水中,不禁发出舒服的喟叹。
尺墨站在一旁给她按摩肩颈,并将早就准备好的香膏一点点涂在她的身上。
"小姐,药已经备好了,现在就要用吗?"
"拿来吧。"
泛着热气的汤药被端过来,闭目养神的温幼宜微微睁开眼睛,鼻子狠狠皱在一起,伸手将药碗接过,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好苦。"
"吃颗蜜饯。"
蜜饯立即被递到嘴边,尺墨见她看过来,将蜜饯又朝她嘴边递了递,"快吃一颗,缓缓嘴里的苦味。"
含着雾气的眸子瞪了眼,眼底笑意都掩饰不住的小丫头,探身去抓她的腰间的软肉,:"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昂。"
尺墨一边护着她,不让她撞到桶边,一边笑着躲避她的手。
最后还是一旁的奶嬷嬷看不下去,打断两人的打闹,让人从浴桶中走出来,穿好儒裙后,将一件薄纱一样的外衫罩在她的身上。
虽只有肩颈处的肌肤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却也让人眼前一亮,温幼宜低头看了眼胸前欲盖弥彰的春色,本就红润的脸颊更红了起来。
抬手捂在胸口之上,求助的看着面前一脸欣赏的奶嬷嬷。"奶娘,这是不是……"
"王妃,您现在要做的是把握住王爷的心,让他一颗心都吊在您的身上,早日怀上子嗣,坐稳这翊王妃的位置。"
"只要您早日给王爷诞下小世子,有温家与皇后给您在后面撑着,这翊王妃的位置,您就算是坐稳了。"
温幼宜坐在妆奁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细细涂尺墨给她做的面膏,听着奶嬷嬷絮絮叨叨的话语,乖顺的点着头。
直到她的头发被绞干,重新上了头油梳顺,方才停住话语,拉着她检查一番后,叮嘱了一番等下要发生的事情。
见她一一应下来,才满脸担忧的将人送回主室,并在屋内燃起有暖情效果的熏香。
温幼宜静静坐在铺满大红的床上,羞涩的拨弄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察觉到有人走到身前坐下,也只是低低唤了声子瑜,并未抬头。
独孤翊穿着大红色里衣,坐在她的身侧,视线从她额间逐渐下移,最后落在她被红纱包裹的肌肤上。
本就深邃的眸子逐渐加深,手指轻轻落在她的肩上,俯身朝她的位置凑近些,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红唇时停下,轻叹一声将人拉到怀中抱紧。
"幼幼,我有些紧张。"
已经做好准备的温幼宜被拉入怀中时,还有些发愣,听到他的声音脑中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娇羞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软着嗓音开口。
"可妾身也…也……"
到嘴边话就是说不出口,却惹得男子发出一阵低笑,大手在她的肩膀上揉搓,垂头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你这小模样还真是少见,我都不忍心拆穿你。"
温幼宜紧咬牙关,娇嗔着捶他的胸口,"……殿下~ "
一声殿下叫的婉转婀娜,好似转了数不清的弯弯,最后转到他的心口,带去丝丝痒意。
薄纱自肩颈滑落,大红衣物交叠在一处,从缓缓垂落的床幔中飞出,落在地上,盖住两人交缠在一处的婚鞋。
龙凤花烛微微闪动,烛火的倒影在窗子上摇曳生姿。
屋内的铃铛响了一次又一次,端水进去的婢子红着脸匆匆退出房中,示意守在院中的婢子离得远些。
……
……
————
半日闲。
白衣红里的姜淮站在窗前,握着酒壶遥遥望着城中烟花绽放的方向,闷声喝酒。
身后坐着一位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只是不似姜淮的落寞,他的眼中却满是担忧,只是担忧中隐隐有几分伤痛。
"阿淮,那件事真的跟皇上与独孤翊没关系吗?"
姜淮没有转身,十分平静的点头,"至少目前所查,皇上并不知道十年前有疑似天元皇室之事,而翊王连天元皇室的消息都不知。"
"就算翊王不知,可皇上呢,若是日后查出皇上也参与了那件事,依依该如何?"
姜淮猛的转头看他,眼中带着警告,"沅谙,她名幼宜,你叫不习惯这个名字,便唤她幺幺。"
沐沅谙有些无奈,但还是点头附和,"我会注意的,只是若真如我所说,幺幺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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