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妇人那妇人颇为有趣,见五两银子飞来,竟敏捷地避开了。
接着,她依旧叉着腰,抬头对着李询咒骂,全然不顾那落在船上的银子。
银子就在她眼前,她却视而不见。
李清照因与夫婿不睦,回到了娘家。
如今父亲在礼部任职,全家都住在东京,于是李清照也来到了东京。
心中憋着一股火,打算出门欣赏汴河的风光,便靠在乌篷船头,品尝东京的果酒,享受东京的美食,借此舒缓心情。
同时,她正在品读近来一位名叫李询的纨绔子弟所写的三首诗,李清照对此点头赞赏。
三首诗,三种截然不同的意境。
意志、心境、抱负,在这三首诗词中各具特色。
然而大宋的文人圈多有派系,并非结党营私,而是诗歌风格的划分,如李清照便属于婉约派。
李清照正沉醉于这三首词的意境,尤其是那首表达精忠报国之情的,令她感触颇深。
忽然,一团污物自空中落下,瞬间让李清照头痛不已。
以李清照的性情,若是能忍受,那就不是她了。
就算对方赔偿,她也无法平息愤怒。
况且对方还像施舍般扔来五两银子,这样的态度怎能让人接受。
李清照并不缺钱,甚至相当富有,她热爱收藏,家中堆满了书籍和各种珍宝。
李清照的个性坚韧且带有几分冒险精神,对酒色财气皆有独到见解,五两银子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李询在画舫上皱眉,从未遇见过如此独特的女子,她虽口齿伶俐,却文采飞扬,即便是责骂,也显得别致高雅。
女子口若悬河地咒骂:“......夏夜泛轻舟,汴水清澈流,本应欢愉时,怎料遇吠犬丑陋头。
”
她的言辞竟如诗如画。
船舱内,几位同伴及齐霏、戴萌萌二女闻声走出,倚在船舷向下张望。
周围船只见状纷纷靠岸,一边纳凉,一边观赏这场奇特的争执。
梁辅探头望向李清照,拍拍李询的肩,含糊不清地问。
“兄弟,你怎么连这种女人都不放过,你之前跟她有过节?”
李询心中暗骂梁辅,若非他酒后失态,自己何必在此忍受她的冷嘲热讽。
而梁辅此刻竟还笑话他。
李询拉过梁辅,提醒他,是他的错,应该由他去面对。
“你自己吐在她船上,让她骂你去吧。
”
说完,李询丢下梁辅,不愿再理。
然而,李清照听到“婆婆”二字,怒火中烧。
“船上那个小狗,给我站住,你说谁是婆婆,说清楚!”
齐霏劝道:
“走吧,姐姐,我们别管这闲事,衙内这是有意刺激那妇人。
她看上去才三十左右,被叫作婆婆,大概是因为她骂人太厉害了。
”
戴萌萌附和:“没错,没想到李衙内的反击也这么犀利。
”
李询离去,没兴趣继续,花魁们也走了,剩下的人相继散去。
李清照见无人理睬,脸色涨红,手指画舫对乌篷船的船夫喊道:“我要上那艘船。
”
船夫尴尬地回应:“这位,呃,夫人,那是梦云居,戴姑娘的画舫。
刚才的几位都是城里各府衙内的公子。
”
李清照追问:“都是衙内?”
船夫解释:“是的,刚才听你骂的那个就是李家的李询,他还担任皇城司的指挥使。
我看他已经给你五两银子,事情就算过去了。
你若惹恼他,后果可不堪设想。
”
李清照闻言皱眉,凝视那精美的画舫,想起刚才读到的诗词正是他所作。
“船夫,快追,只要把我送到画舫,那五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
对这位以划船为生的船夫来说,五两银子是笔可观的收入。
船夫想了想,戴上斗笠,显然不想被人认出。
他驾驶小船,顺利将李清照送上画舫。
李清照的机敏令人惊讶,她竟独自攀上了船舷。
原本这画舫仅是戴萌萌与齐霏的二人世界,陪伴的仅有寥寥几人,李询到来时,船上也只有他们六位宾客。
李询等人正轻酌慢饮,他们都不敢豪放痛饮,这精酿的烈酒适合细品慢尝。
李清照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登上二楼,立在房门口,双手叉腰。
"哎哟...(语气词,难以言表),居然还敢躲在这里喝酒。
说,是谁刚才呕吐的,出来向我道歉!"
众公子哥儿闻言转首,不知这泼辣女子是如何登船的,她的魄力真让人惊叹!
李询正欲说是梁辅,却见兄弟们不义气地一同指向自己,梁辅还调侃道:"你是官员,她不敢拿你怎么着吧?"
李询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他面对李清照回应:"是我,你想怎样?我告诉你,这船已被我们包下,你未经邀请擅自登船,这是非法入侵,我有权立刻逮捕你。
"
李清照毫无惧色地直视李询:"呵,还搬出法律,那我也跟你理论一番,事出有因,是你们先弄脏了我的船,我来找你要个说法有何不妥?"
"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两银子作为赔偿。
"
李清照冷笑一声:"五十两银子就算赔偿了吗?按你的逻辑,我扇你一耳光,再丢一百两银子给你,就相抵了?"
李询不禁笑出声来,这婆,嗯,这位大姐似乎通晓世故,此事虽无明文法律规定,但论道德,确是自己理亏。
然而若按法律,他已经做出赔偿,算是合理补偿,她这样咄咄逼人就有些过分了。
李询有意与她辩论一番,但这叉腰屹立的泼辣女子显然不好对付。
秉持着君子不与女子计较,好人不与恶犬争执的原则,李询起身,朝她拱手致歉。
"是我的过错,大姐如果不介意,小弟这里有杯佳酿,算是赔罪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