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听了沈冲的分析,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刚刚吃下去那么多东西,只觉有些反胃,说道:
“你别吓我,我今天早上在那儿一直待了一个时辰,如果埋尸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他们为什么那么冷静?不怕被我发现?你说的如果是真的,我恐怕早没命了。”
余英是真有些害怕,自己当时专注于练刀,根本没关心旁边有没有其他人。
沈冲伸出两根手指,继续分析:
“遇事我们要先从最坏的方面去想,这样就不会让自己陷于过于被动的局面。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你,我有两种猜测,第一:你的实力比他们要强,先假设是两个人,一个人搬运尸体太困难,除非是像我这样力大无穷的人,这种情况不多见,像我这种身材的人太显眼,杀手一般都是中等体型,放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第二:他们认识你,你是我沈冲的女人,他们杀了你更容易暴露。”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明天门都不敢出了。”
“沈府应该是安全的,周围的几户人家都是军里的人,还有几位大宗师存在,他们想杀你,肯定不敢在这儿动手,武者学院……他们就更不敢了,至于沈府到三大学院这一段路有些距离,骑马都得半个时辰,你每天早上走得比较早,确实是有些危险。”
“那怎么办?不光是我,还有如安呢,他每天跟我是一起走的。”
沈冲站起身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娘子,要不……你和如安请半个月的假?等这阵儿风头过了再说?”
余英摇头:“不行啊,红音的肚子都七个月了,不能把那些孩子都交给她。”
沈冲开始判断余英的实力和对方可能不可能派大宗师……
“也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最近事情太多,神经难免紧张。”
余英把沈冲拉住,将他按在凳子上,两手搭在其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按了起来……
“我的老爷啊,你就别多想了,既然他们当时不敢杀我,事后肯定更不敢了,我呢……还是照常带着如安去武者学院,你如果不放心?就送我们去,你再绕路去军营,不过这样的话,你就要辛苦些了。”
“为了娘子和孩子,这点儿辛苦算什么?就照你说的办吧。”
沈冲说完话,伸手将余英拽进了怀里,低头亲了下去……
……
“啪擦擦”
某处房间,一茶杯被用力地摔在墙上,碎片散落一地……
“两个蠢才,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最后一个啊,最后一个!我们就把那些累赘都清理了,这下你们让我怎么跟上面的人交代?”
唐大人愤怒地直跺脚,他骂得这么大声,根本不怕外面的人听见,因为他也是一名大宗师。
在他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叫李大忠,一个叫王崩,他们就是埋尸体的那两人。唐大人发了这么大脾气,这两人一点儿也不害怕,李大忠说道:
“唐大人消消气,您先喝口茶,”
李大忠说完,取了一个新茶杯给唐大人倒上,继续开口:
“我和王崩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发现,也不知道被谁发现的?但是看那府衙的意思,他们也不认识死的是谁,更不用说是谁杀了她了,那地方荒芜人烟的,可能就是某个过路想解个手的人……尸体一定是被被动发现的。我们两个的手脚干净得很,前几个不是都没被发现吗?这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打紧。”
唐大人听完李大忠的解释,感觉有些道理,语气稍微缓和地说道:
“那女的倒也没什么关系近的人。这也是我们当初考虑得周全,找人就找这种孤身一人的,好灭口。”
“是啊,过个十多天,官衙见没人来认领,自然就将这件事归为悬案了。”
王崩见李大忠一直都没提起余英的事,肯定是想隐瞒,自己到底是说不说呢?沈冲可不是好惹的……王崩一直低着头在思考,没发现唐大人注意到他了,
“怎么一直是李大忠一个人在说?王崩,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啊?……属下嘴笨,办事儿倒是可以,这嘴上的功夫就交给李大忠吧。”
“是吗?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我看你眼神飘忽不定的,是不是事情没说全啊?”
李大忠急忙接过话茬,说道:
“王崩昨晚没休息好,刚才肯定是累了,唐大人,您别多想。”
王崩急忙配合着打了几个哈欠。
“行了,你们走吧,这一个月低调点儿,事情办的还算可以。”
“好,属下告退。”
唐大人见两人离开,自言自语道:
“心奴的事还没解决,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真是废物。”
然后,借着蜡烛的光,从桌上的一摞纸中撕下一张小纸条,写起了信:
“王爷,我们的计划暂且只能搁置,尾巴都已经除掉。”
唐大人将纸条卷起来,藏在袖口的小夹缝里,等明日天亮了,再送出去。
“不行,心奴的事儿必须得有个结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那个小二都失踪了,肯定有问题,上次去找那个尚一,我总感觉他有问题,不像是普通的嫖客。”
……
尚一每天陪着李心怡出门摆摊儿,两个人不光卖小物件,李心怡还学会了做糖葫芦,每天来照顾他们生意的人还不少。
“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心怡是一副中老年妇女的装扮,声音也像。
“我叫平儿,今年五岁了。”
“真乖,这是你的糖葫芦,拿好了哦。”
“谢谢奶奶,这是两文钱,给您。”
尚一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感觉心情很舒畅,日子就该这么过。
两个时辰到了,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刚收拾完,一人急匆匆地走到他们面前,说道: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吵着闹着要吃糖葫芦,老板,您能不能再做一根糖葫芦?我愿意付双倍的价钱。”
李心怡坐在车子上,尚一推着她,拒绝道:
“不好意思,我干娘身体不好,每天只能出来做两个时辰的活计,不能再多了。”
“三倍!”
李心怡感觉这人还挺执着,为了孩子,她不忍心就这么走了,转头说道:
“你……”李心怡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微微停顿一下,心想:
这人看着有点儿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她改了主意:
“真的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您的孩子想吃,可以再找一家,现在刚过晌午,肯定还有人做。”
李心怡看了尚一一眼,意思是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