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珣那边,不同于他在电话里面对绑匪头子的淡然,这会他正着急朝绑匪提出的约定地点赶来,十几辆车驶向郊区,风驰电掣。
昨天中午,绑架一发生,阮凝初的舍友就把消息传给了应珣。
正在开会的男人,脸色在听完话后变得骇人,当着一众重要合作伙伴的面,火速离开了会议室。
应珣确如绑匪头子所料,一下就知道了他是谁,打去电话。
绑匪头子有意折磨应珣,故意拖着不理会。
直到今早,才把两人套着头套被绑的照片发给应珣,要他不准带人,自己过来。
两方火拼,不带人?那不是去送死。
大家族里,绑架勒索根本不是稀罕事,应珣多的是应对方法。
可他心弦依旧始终紧绷。
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凸显。
担心不安的情绪并不陌生,可这一次,他搞不清楚来源。
是为了阮凝初?
还是薄稚宁?
路两边的树木飞速后退,应珣脑海里频频浮现稚宁上一次险些被绑架后,不顾安危在他家门口,缩成一小团等他的画面。
她期待他的回归,在看到他安然无恙时,眼睛变得晶亮,朝他跑来,撞进他怀中。
那次,她其实有更多更稳妥的方法脱险,却傻傻的只为他考虑,把自己弄得满身狼狈。
好运气撞上一次已经是难得,这一次,她又因为他陷入危险。
她一直娇生惯养,被薄瑾屹宠着,被关在那种脏乱的地方,该有多害怕?
“珣哥,放心吧,吴麻子这次是冲咱们来的,咱们不出现,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不会动嫂子她们的!”
应珣充耳不闻,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西装内衬口袋里,装着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他一直随身携带。
隐隐有些发烫。
废弃工厂这边,绑匪头子穷途末路赌上一切,耐心有限,哪怕应珣已经争分夺秒往这赶了,他仍觉得度秒如年。
空气慢慢变得焦躁。
绑匪头子一遍遍回头看监控,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更别说应珣的影子。
他气得踹桌子,“操!再给应珣打电话!”
手下哆哆嗦嗦应‘是’。
绑匪头子不认为自己抓错了人,别人都传应珣和薄稚宁看对了眼,即将修成正果,他偏不觉得应珣喜欢薄稚宁。
薄稚宁这徒有其表的花瓶,哪里比得上阮凝初有滋味?
和薄稚宁在一起不过是应珣下的一盘棋,为了得到薄瑾屹的支持,应珣做事向来荤素不忌阴险狡诈,可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
今早,他发过去的照片,没有一张是薄稚宁单独一个人的,他把重点全放在阮凝初身上。
却得到了应珣冷淡的回复。
可电话是应珣主动打来的,如果真不在意,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就连他提起薄稚宁,对方也浑然不在意。
两个女人里总有一个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这足以说明他在伪装淡定。
但绑匪头子到底在心底打鼓,他在应珣手下吃了太多亏,一刻不见到应珣,心里就一刻不得安宁。
恰好此时,阮凝初从监控屏幕上收回视线,没看到应珣,轻吐一口气。
绑匪头子看到这一幕,当即变得怒不可遏,上前粗暴抓起阮凝初的刘海。
“阮凝初,应珣不过来你很开心?”
阮凝初强忍痛苦,冷脸道:“没什么开不开心的,应珣和我只是简单的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他怎样都与我无关,抓我过来,你算是白忙活了。”
绑匪头子可不信,暗自用力,“他不来,你就要死,这样你也无所谓?”
“阮凝初,你别装了,你其实比谁都清楚应珣一定会来,就算不为了你,薄稚宁在这他也总会来的,薄稚宁可是他的未婚妻。”
“阮凝初,我们来做个测试怎么样?”
“每过五分钟,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刀,你猜应珣见了会不会下一秒就从天而降?”
阮凝初很怕,应珣一定会来。
她咬着牙,“你就是杀了我,应珣也不会来的,我只是他家保姆,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保姆以身犯险!”
“而薄稚宁,她真的是你的筹码吗?你确定你有胆子动她?薄瑾屹在京城的势力,你真的不怕吗?”
“你怕!连我都知道的事,应珣会不知道?”
“他这么久没出现就是证明,你信不信,待会就会有警察进来把你们一网打尽!”
阮凝初的话,直戳绑匪头子肺管子,稚宁在一边听着,如果不是双手被绑,一定给她竖俩大拇哥。
但阮凝初显然低估了绑匪头子失去一切的恨,“来不来,试试就知道了。”
他抱着和应珣同归于尽的目的,虽然,注定成功不了。
绑匪头子说要动刀,一点没开玩笑,眼见着锋锐的刀尖就要划开阮凝初脸上的皮肉,稚宁尖叫着‘啊’了一声。
像颠婆受了惊吓。
绑匪头子注意力一分散,加上阮凝初有意往后躲,无瑕的脸颊堪堪躲过一劫。
“薄稚宁!”
面对绑匪头子凶恶的眼神,稚宁解释,“别搞出血,我晕血!要动刀你们去外面!”
大小姐理直气壮提要求,丝毫没有自己同样置身险境的自觉,搞得绑匪头子满肚子窝火。
他都要死了,还要听这些自以为是人上人的家伙吆五喝六!
“薄稚宁,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
刀尖转而指向稚宁。
稚宁大气都不带喘的,“我没忘,但你也不敢动我。”
笃定又高傲。
绑匪脸色难看,“这话倒是被你听进去了,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只要能除掉应珣,别说一个薄稚宁了,就是薄瑾屹人在这,他也照杀不误!
绑匪头子笑容残暴,跃跃欲试。
一旁,阮凝初摇头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薄稚宁的性格真的被娇惯坏了,她这么说、态度嚣张,会激怒绑匪的!
可……她真的这么傻吗?
还是说她其实有别的目的,是为了救她?
一切太过巧合了,而薄稚宁明明也很害怕。
阮凝初呼吸一顿,昨晚被推翻的疑问,隐约又有立住脚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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