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算完最后一笔账,发儿帮她理好账本后,为她轻揉肩颈,“小姐,这都好些天了,杨副将怎么还没带回霍将军的消息啊?”
宋瑛揉着有些酸胀的眉眼,“哪有那么快,从这儿到雍州,来来回回马不停都要十多天。”
发儿:“这么久啊,那霍将军打仗要多久呢?奴婢听说这西月国可狡猾了。连大将军都拿他们没辙。”
宋瑛道:“西月东近大胤、西靠越国,边境被密林险山包围,易守难攻。能在一年内攻下就算奇迹了。”
发儿嘴巴长大,“这么难吗?要是霍将军没想到致胜的法子,是不是要在那里待很久啊?”
宋瑛:“是吧。”
发儿扁着嘴,“那小姐你还等他吗?若只是一两年到还行,这要是三五载的,就算您等得,侯爷也不会让您等呀。”
宋瑛抬头看向窗外,如今秋意渐浓,院子里的树叶都开始黄了。
正如发儿所说的,一个秋冬,宋瑛可以等,两个秋冬、三个秋冬呢?
她与霍臻没有婚约,宋晋卓现在要她嫁,她就得嫁。
发儿见宋瑛不说话,也不敢再开口,只继续帮她揉着。
小米走进书房,“小姐,小侯爷来了,不过他没进来,就站在门口,说让您出去。”
现今又不是在侯府,宋瑛是没心思搭理他,“把门关上,他爱等多久就多久。”
小米:“得嘞。”
小片刻过去,小米又来报说宋时鹤已经走了。
发儿好奇,“小侯爷到底来做什么呀?若是从前,他就算钻狗洞都要与您对峙。”
宋瑛:“毕竟在祖父身边待了些时日,再加上他吃过太多次瓮中当鳖的亏,长记性了。”
发儿:“那小侯爷这记性长得也太慢了。”
宋瑛笑笑,让发儿准备些孩子喜欢的小礼物,便乘上马车去往柳宅。
柳凌燕是亲自来迎宋瑛的,身边还多了个男人,便是她的夫君杨安。
“好久不见啊,杨大哥。”
杨安:“好久不见,你们聊吧,我去看孩子。”
柳凌燕拉着宋瑛往书房去,“你可算是来了,你之前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正好你今日来了,现在就把东西拿给你。”
“多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我听说温峻离京了,是真的?”
宋瑛:“恩,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不过终有回来的一天。”
柳凌燕咒道:“最好路上出事。”
进了屋,柳凌燕从架子上拿着方盒递给宋瑛。
“这是崇州、雍州以及丹州三地的药材商、药农采集地分布图。”
摊开地图,宋瑛感激道:“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早些年我公公也跑过药材,不过他跟你比起来,只能是凑热闹。虽然没有成功,不过倒是收集了不少信息。”
柳凌燕指着地图,“这个东西,我也只是张下嘴的份儿,让杨安给我送来的。”
宋瑛:“你婆母的身体好了?”
柳凌燕:“也就那样,老毛病了。”
宋瑛:“你婆母的病,大夫究竟怎么说?”
柳凌燕:“只说将养着,不过最近因为药材紧缺,婆母的新药方都没法开。”
宋瑛微惊:“崇州的药材都断货了?”
崇州、雍州、丹州三地是大胤药材分布最多的地方。
这当中雍州因靠近西月,药材种类最为丰富,但因为西月总是骚扰,药材大部分供了当地,少部分流入了京城,价格也是昂贵。
而崇州与丹州虽相较于雍州少些,但比起京城来说,当地的民众用药是不用愁的。
柳凌燕叹气,“没办法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崇州一夜之间,好些药材都没了。”
宋瑛道:“这事儿你该早点跟我说。”
柳凌燕:“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儿,就想着等你有空闲了。现在你来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宋瑛:“你说,缺什么药,我来帮你。”
柳凌燕让人将杨安叫来,宋瑛询问一番后,想了想。
“所缺的两味药,我这儿有存货,麻烦的是最后一味。这药只有越国才有。”
杨安也是头痛,“虽然大胤打了胜仗,但是越国的药材也就此断了。黑市上倒有,可那价格……”
宋瑛问:“多少?”
杨安:“一钱,黄金百两。”
其实这药并不是稀罕物,奈何大胤没有。
宋瑛:“容我想想,我先让人把有的药材给你送去崇州。”
杨安抱拳,“多谢。”
柳凌燕对宋瑛道:“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想不到办法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多花些钱,我从黑市买。”
宋瑛:“我尽力。”
从柳凌燕那儿回来,还没进门呢,宋时鹤突然从石狮子后窜了出来。
“宋瑛!”
他这一声,着实把宋瑛和发儿都吓了一跳。
这小子不是走了吗?
宋瑛只瞧了他一眼,没理。
宋时鹤生气地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进门。
“我有话跟你说。”宋瑛:“那你先让我打一顿。”
宋时鹤惊诧,这女人竟连装都不装了。
一旁的发儿已经跃跃欲试,她手好痒呀。
宋时鹤充耳不闻,挺直腰背,稍稍放低姿态,“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再重要的事,也要先挨打。”
宋时鹤终究太年轻,耐性已用完。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哎哟!混蛋,你竟然踢我!”
宋时鹤捂着大腿,狠狠瞪着宋瑛,“我跟你没完!”
身后大门突然打开,宋时鹤回头一看,好家伙小米等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什。
“你们……”
发儿将他一推,“进去吧你。”
待门一关,不一会儿就传来宋时鹤的惨叫。
“啊——杀人啦——嗷呜——狗奴才,我可是、呜呜呜、痛死了!!宋瑛、宋、大姐,啊啊啊、我错了,痛啊……”
这震天的喊声惊飞了树上停驻的鸟儿,也惊得路过的行人顿足听响儿。
“哟,今日的小韩居好热闹呀?”
“杀猪吧。”
待行人过了一波后,小韩居的门,终于打开了。
宋时鹤捂着屁股从里面边骂边瘸着走出来。
他站在路中央指着大门,大吼:“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辆马车嘶叫着冲来,吓得宋时鹤惊恐后退时不慎绊倒,开花的屁股再度重创。
“哎哟哟哟!”
车内主人探出头来,声音微扬,“哟,是小时鹤呀。”
看见熟人,宋时鹤忍着爬起来,看见救星般喊了声,“温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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