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梦惊醒过后,宋瑛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
身旁的霍臻不仅睡着了,还打起了鼾。
声音不大,但让宋瑛觉得烦躁。
她捏住他的鼻子,过了一会儿再松开,鼾声没了。
宋瑛起身坐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甚至有种心慌的感觉。
她推了推霍臻:“我睡不着。”
霍臻今天和孩子们玩得太累了,被宋瑛推了好一会儿才转醒。
屋里黑黑的,看到身旁一团黑影竖着,霍臻揉着眼睛支起身,“又做噩梦了?”
宋瑛:“睡不着。”
霍臻打着哈欠,半梦半醒道:“那要不要我抱着你摇摇?”
宋瑛:“你当我是婴孩啊。我问你个事……”
霍臻眼皮半耷拉着,“你问……”
宋瑛捏着他的下巴,试图让他清醒点,“还记得我去吴城找你,在路经湖边的时候遭遇西月所扮的山贼袭击吗?”
霍臻脑子正在缓慢苏醒,“唔……什么时候的事?恩……恩?!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宋瑛:“今日发儿出门去买东西,回来时告诉我,她看到了越少知的马车。”
“所以呢?”
宋瑛话跳得太快,霍臻完全跟不上。
宋瑛下床点亮了几支蜡烛,微弱地火苗驱散了黑暗,映得室内温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烦、慌,莫名其妙的。”
霍臻这会儿脑子醒了一半,将宋瑛搂紧怀里,“只是被噩梦影响了,我陪你聊些高兴的事,过会儿你就困了。”
宋瑛:“发儿说,她看见越少知的马车没有拐向王府的方向,而是朝着尚悦楼的方向去了。大过年的,他不陪着宋婼儿在侯府,去那里做什么?”
霍臻:“你想得还挺多,也许他和你妹觉着家里的饭菜不好吃,所以去酒楼吃了;又或者他不是去酒楼,只是往那个方向走而已。”
宋瑛觉着他说得也有道理,可能真是自己被梦给惊乱了脑袋。
霍臻抬臂环住她的肩,“睡了、睡了。”
宋瑛推开他的手,“你还没说山贼那件事呢。”
霍臻唉道:“我上次不是说了嘛,是老家伙事先密信告诉我的,我配合行事。”
宋瑛:“你回京后,就没问过父亲?他是与什么人联合,以商队作饵,引西月山贼到湖边的?都说西月人阴险狡诈,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栽跟头?好几百的人,一网打尽。”
霍臻抠脑壳,“这……我没问。我只想着快点儿回京见你,快点让陛下赐婚,跟你成亲,其他的就没去管。老家伙也没主动同我说。”
宋瑛更烦闷了,她干脆披上衣服在屋里走来走去。
霍臻担心她着凉,劝道:“阿瑛你这样,我也睡不着了,快回床上吧,当心冻坏身子。”
宋瑛站在窗户缝隙处,吹了一会儿冷风,让自己静一静。
霍臻立刻站到她身后,将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行吧,我陪你一起吹吹,贴紧我。”
火热的胸膛温暖宋瑛的后背。
良久后,宋瑛静够了,对霍臻说道:“明日你去找父亲,将这事问清楚。”
霍臻应道:“听你的。”
宋瑛:“现在霍家人都在,此事不要让他们知道,就你们俩谈。”
“行!我明早就去找他……”风从缝里又灌了进来,霍臻醒了大半了。“不!嘿嘿,我现在就去找他。”
宋瑛拉住他,“别吧,父亲睡得正香,你这么去了,真的会被他挂起来吹。”
霍臻有自己的理由,“家里这么多人在,万一我明早去找他,被人打扰或者听见怎么办?这事可是机密,自然不能让旁人听见。现在都睡着了,夜深人静的,无人打扰偷听,老家伙才好同我说啊。”
宋瑛:“我怕你被挂起来……”
霍臻:“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被他挂。”
宋瑛惊讶:“你还真被挂过啊?”
霍臻牵着宋瑛回床躺好,然后去穿衣服,“小时候皮,被挂过,然后我挣脱掉了,屁股都摔麻了。”
宋瑛:“那你小心点,别吓着父亲。”
霍臻:“常年征战,他睡觉一直保持着半醒,听到响儿就会醒的。我去了,你不用等我。”
走之前,霍臻要吹灯,宋瑛忙道:“别,我等你。”
霍臻笑了笑,“好。”
宋瑛待在屋里,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起,她数着数等着霍臻回来。
数到三百多下,霍臻还没回来。
宋瑛怕他真被霍雷鸣挂了,正要穿上衣服去看看,外面响起脚步声,是霍臻回来了。
“你没事吧?”宋瑛打量着霍臻,先看他有没有被扇巴掌或者敲脑袋。
没有手掌印,脑袋起了个包。
果然又被敲了。
宋瑛拿出药瓶,擦在他起包的地方。
“嘶,疼。”
“父亲这次这么用力?”
“谁睡觉被吵醒都不好受呀。”
宋瑛:“那父亲有告诉你吗?”
霍臻:“起初,他不说,还想赶我走。我就同他说,说你做噩梦,梦到咱们全家挂墙上了。他不信,还想打我,我又说你做梦特准,在吴城时,要不是你因梦提醒我,我就没了,然后他就真信了,嘿。”
宋瑛:“……下次另找个话编,看把父亲吓得。”
霍臻:“不这样,他不说呀。你猜,那个和他联合的人是谁?”
宋瑛想了想:“越少知?”
霍臻一惊,“你知道啊?”
宋瑛:“我是从上至下来猜的。陛下现在还没那个谋略,所以再下一级就是越少知了。”
“哦,你猜得还挺有顺序的。老家伙说,他也只是收到消息,而且他收到的消息时间也不比我早多久。至于具体是如何引出西月山贼的,只有越少知自己知道了。”
宋瑛将药瓶口塞好,沉思道:“越少知人虽然在京中,但他有自己的人手。他一定是早就计划好的,而要进行如此缜密的计划,必然是他十分信任的人……”
霍臻看着宋瑛,“你又开始推测了吗?”
宋瑛:“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温峻?”
霍臻:“那神经病啊?”
宋瑛:“因为温峻之前说要来找我麻烦,以他的脾性,他肯定会来,可是他没来,后来发儿打听到,他是离京了。”
霍臻也做出深思状,摸着微微冒出胡渣的下巴,“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宋瑛:“西月人装作山贼,隐秘在边境,定然是要做些什么重要事。我们却将这支队伍毁了,你还赢了胜仗,西月不仅不记恨,还送人送城池要结盟,真这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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