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宋时鹤正打算悄悄跟上去,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下。
受惊的宋时鹤差点儿叫出来,他捂着嘴,瞪着自己的小厮。
气得他往小厮身上乱拍乱打,“你想吓死我啊,走路都没声儿。”
小厮捂着头,哎哟哟道:“小侯爷别打、别打,奴才找了您好久呢,咱们该回去了。”
宋时鹤停下动作,往刚才的方向看去,于梁等人早就走了。
他对小厮招了招手,“跟我来。”
小厮拉住他,“小侯爷别闹了,您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王妃和侯爷交代呀。”
“你个蠢的,只是跟我过去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可是……”
宋时鹤威胁道:“你再说,我回去就让人把你舌头拔了!”
小厮捂紧嘴巴,点了点头,跟在宋时鹤身后,像只鹌鹑似得往林子里走。
宋时鹤看着脚下的路,一看就是经常被人踩过的。
沿着小径,他小心着往前走。
咕呱咕呱。
两只青蛙突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落在宋时鹤脚上,吓得他抱住小厮的脖子,喊了声,“妈呀!”
小厮……
“小侯爷只是青蛙而已。”
宋时鹤清了清嗓子,“我知道,要你多嘴。”
甩了甩鞋,宋时鹤继续往前走。
“小侯爷,前面好像有人家。”
宋时鹤看到了砖瓦墙头,拉着小厮一起低下腰,轻手轻脚地上了小斜坡。
林子里很安静,只听得到鸟叫虫鸣,以及宋时鹤踩断树枝的咔咔声。
“姑娘你撒的这是什么花种呀?”
“我也不知道,既然王爷让我种,我就种吧。把竹筒给我。”
“喏。”
宋时鹤侧着头,伸长耳朵继续偷听。
“王爷,花种已经撒好了。只是我第一次种,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只需每日添水就行。”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墙内清晰地传进宋时鹤耳朵里。
他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颜料似得变得五彩斑斓,最后归于黑。
小厮听到宋时鹤牙齿咯咯作响,生怕他做出过激的事,拉了拉他,悄声说道:“小侯爷,咱们快走吧。”
宋时鹤狠狠看了眼那高墙,甩袖离去。
骗子!
恶心!
呸!呸呸呸呸!!!
宋时鹤要气死了!
一个两个都欺负他阿姐!
小厮不敢吱声,虽然他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但是那声‘王爷’,他是实实在在听到了。
宋时鹤气冲冲地走出林子,突然又停住。
“小侯爷?”
宋时鹤转过身想要返回去。
小厮暗叫不妙,忙抱住他,“别别别,小侯爷您不要冲动啊。”
“啊啊啊啊!!贱人啊!!!”
越想越气,他想回去把门踹开,教训那对狗男女!
他阿姐怀着身孕,虽然嘴上不说,眼里心里全是盼着越少知回家。
这混蛋居然跑到这里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
更可恶的是,那女人长得那么像宋瑛!!!
宋时鹤在原地来来回回走,看得小厮也跟着他来来回回摆动头。
真是气死他了。
他早前就同阿姐说过,越少知还对宋瑛有情。
阿姐不信。
结果呢?!!!
“呕……”
“小侯爷你怎么了?”
宋时鹤越想越恶心,“我想吐。”
深呼吸几口气,宋时鹤握了握拳,又在原地发泄了好一会儿,才道:“走!回去!”
他要告诉阿姐,让她清醒,看看自己找的是个什么恶心男人。
“呸呸呸,恶心。”
回到王府,宋时鹤急急奔回宋婼儿的院子,“阿姐!我告诉你……姐夫?!”
越少知正陪着宋婼儿赏花,见宋时鹤就这么闯了进来,不悦地皱着眉。
宋婼儿解释道:“你这段时间不在府里,时鹤一直陪着我的。少知,你莫要怪他。”
越少知微微点头,看向宋时鹤,“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宋时鹤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看了看宋婼儿,再看向一脸冰冷的越少知,胆怯地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我想说,我今天没为阿姐钓到鱼。”
“时鹤听说河里现钓的鱼最是补身,一早就去了。”
宋时鹤忙点头,“对对对,气死我了,那鱼太可恶了,狡猾得很。”
越少知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宋时鹤,看到他额头都冒细汗了才转移视线,“鱼可以让别人代劳,无需小侯爷亲自动手。”
宋婼儿道:“时鹤也是一片好心。时鹤,钓不着没关系的,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宋时鹤点点头,“我这不想着让阿姐开心嘛。”
宋婼儿上前摸了摸他的头,“有时鹤在,阿姐就已经很开心了。”
宋时鹤鼻子泛酸,如果阿姐知道她身边的男人竟背着他养了个像宋瑛的外室,她会怎么办?
“我、我不打扰你们了。”
“你也累着了,去休息吧。”
刚越少知突然回来,着实让宋婼儿惊喜了一把。
她看着肚子,等孩子出生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这么想着,宋婼儿已经完全忘了那根腰绳的事,主动倚在越少知怀里,“少知,咱们先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越少知扶着她坐好,“等孩子出生后再定吧。”
想想也是。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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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越少知回来了,宋时鹤自然不能当着他的面告诉宋婼儿,但他又见不得自己的姐姐继续被骗下去。
这可怎么办呢?
小厮走了进来,“小侯爷,王爷出去了,奴才听到说这次他又要走好几日。”
“真的?”
“您可以去问问王妃。”
宋时鹤赶紧去见宋婼儿。
她此刻刚送了越少知回来。
“时鹤,你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宋时鹤摆摆手,扶着宋婼儿先回了屋。
“阿姐,姐夫去哪里了啊?”
哼,才回来一晚就走,肯定是去见那个贱人了。
宋婼儿不知道宋时鹤心里所想,回道:“陛下派了些事给他,怕是要五六日才回来。”
又那么久?!
宋时鹤忍住胃部不适,小心对宋婼儿说道:“阿姐,姐夫以前有走这么长的时间吗?”
“啊?”
看着宋婼儿天真的样子,宋时鹤真不忍心看她还被蒙在鼓里。
堂堂一个摄政王,要女人就光明正大的去要,搞这些偷鸡摸狗的,算什么男人。
宋时鹤跺了跺脚,“阿姐,你难道就没觉着姐夫最近走得太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