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婼儿这顿饭是在别人的欢声笑语中度过的。
轮到听戏时,长公主将戏折子递给宋婼儿,“王妃来选吧。”
宋婼儿看着上面的曲录,却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她又递了回去,“客随主便,还是长公主您来点吧。”
长公主笑了笑,随后点了一曲。
宋婼儿心不在焉地听着,感觉到身边的人换了,她一转头见是宋泠,脸色当即白了一下。
宋泠笑呵呵道:“堂姐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这儿没什么果子,所以特意拿了些来。”
看着小桌上新放的果盘,宋婼儿并没有觉着她是真心的,只是冷着脸不看她。
宋泠神态自若,眼睛盯着台上的戏子,唇齿轻动,“我知堂姐还在生气,可我也是好心啊。”
“好心?你什么好心?挑拨我与少知的关系就是你的好心?”
宋泠给自己剥了颗水果,“堂姐,如今你与王爷的关系还需要人挑拨吗?”
宋婼儿瞳孔微缩,手指紧抓着手帕,“我不想听你的话,你给我走。”
宋泠:“我走?堂姐,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要不是我提议长公主邀请你,你能有机会出来吗?”
“你提议的?”宋婼儿不信地看着宋泠。
宋泠笑了笑,“我见堂姐整日关在府里可怜,大家同为女人,让您出来透透气。”
宋婼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宋泠:“不干什么呀,只是想与堂姐增进感情。堂姐,你我都是宋家姊妹,应该多帮多助才是,我助你重得王爷宠爱如何?”
“你助我?”宋婼儿冷呵,“不需要。”
“唉,好吧。”宋泠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依旧疑惑的宋婼儿。
这女人如此大费周折就是为了同自己说这个?
宋泠离开没一会儿,章雪蓉就回来了。
“刚刚宋泠姑娘同表嫂聊什么了?”
宋婼儿:“没什么,我想离开了,想回去看看我娘。”
章雪蓉看了眼长公主,“表嫂再如何,还是先将这戏曲子听完吧。”
宋婼儿不解,疑惑中尽是理所当然,“为何?这曲子又不是为我点的。”
章雪蓉轻皱眉头,嘴里像是被什么堵了,难以言表。
她好似明白为什么宋婼儿不得人喜欢了。
“还是听完吧。”
宋婼儿心里烦,但听章雪蓉如此劝,她忍住了,“行。”
这一曲对于宋婼儿特么漫长,终于完了,她迫不及待去同长公主道别。
“诶,我还请了风月堂姑娘们呢,王妃这就要走了?”
章雪蓉正要替宋婼儿说她是想回去看孩子,宋婼儿嘴更快,“不了,谢谢长公主好意,我还要去看看我母亲。”
章雪蓉……
长公主听后,面上柔柔的,“侯夫人她怎么了?”
被这么一问,宋婼儿也愣了,她只是想回去看看她。
长公主见此,便道:“那我就不耽搁王妃了,来人,替我送送王妃。”
宋婼儿如逢大赦,脚步匆忙,也不管章雪蓉。
宋泠走到章雪蓉身边,说道:“我这堂姐被人捧惯了,行事说话上有不对的地方,还望雪蓉妹妹见谅。”
章雪蓉看向宋泠,淡淡道:“我不会同表嫂计较的,她也是个可怜人。”
宋泠笑了,“雪蓉妹妹,你错了,宋家子女就没有可怜人。”
章雪蓉当然知道,来京城前,她的父亲就叮嘱过,好好帮助越少知,尽量别与宋家人接触。
只是在她看来,宋家人也并不是都一样的,比如宋婼儿这样的蠢……
途中下起了小雨,宴席不得不终止。
非烟取来伞为章雪蓉打着,正要离开时,一男子跛着脚朝亭子走来。
“那是谁?”有人瞧见了,出声问道。
只见那男子不顾腿脚不便,脚下飞快,满眼欣喜地看着章雪蓉。
“雪蓉姑娘好久不见。”
章雪蓉疑惑,“你是?”
宋泠说道,“这位是我弟弟宋时恒,他呀,怕我淋雨,非要亲自来接我。”
长公主在旁瞧见了,询问道:“你弟弟认识雪蓉?”
宋时恒朝长公主行了礼,说道:“我与雪蓉姑娘有一面之缘,今日再见,实属惊喜。”
长公主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扫,“那这还真是缘分呀,既然遇着了,要不坐着,等雨停了再走?”
章雪蓉婉拒,“我定了香料,还得去取。刚才听了曲,突发奇想,想为长公主新制一味置于室外的香,香味飘远,不易散。”
长公主一听当即就乐了,“好好好,乖孩子,快去吧。”
“雪蓉告辞。”
长公主注意到宋时恒看章雪蓉的眼神,笑了笑,“既然你们不急着走,不如同我说说,你和雪蓉是怎么有的一面之缘?”
宋时恒点点头,“回公主,其实我与她……”
*
宋婼儿满怀欣喜地回了侯府,可得知周氏因为伤人被宋晋卓关了禁闭,她又着急忙慌去求情。
胡伯告知她,宋晋卓已经出门了。宋婼儿急道:“那、那怎么办?你们不能这么关着我母亲!”
天哪,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对母亲。
胡伯道:“侯爷不在,小侯爷在。”
一听宋时鹤在,宋婼儿道:“让他来见我!”
胡伯想了想,“王妃稍等。”
就在宋婼儿急得团团转,宋时鹤才姗姗而来。
“二姐找我何事?”
宋婼儿怒而下令:“放了我母亲。”
宋时鹤只觉好笑,“为何?”
宋婼儿:“我母亲一定是被陷害,被冤枉的。”
宋时鹤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老神在在地看着宋婼儿,“所以呢?”
宋婼儿被他这态度激怒了,“快放了我娘!”
宋时鹤却反问道:“二姐,你今日怎得有空回来?”
宋婼儿不答,只坚持着让他放了周氏。
宋时鹤:“二姐怕是忘了,我说话算不了数,你得去找父亲。”
宋婼儿:“父亲不在,你可以做主。”
宋时鹤:“二姐这话可不要乱说,父亲还没死呢,我做不了主。”
宋婼儿惊觉自己说出错了话,又道:“那你让我去见她。”
宋时鹤:“我说过了,我做不了主,等父亲吧。”
宋婼儿真想去掐他脖子,她恨死这些外人了!
明明他只是个野女人生的野种,凭什么夺了她弟弟的身份,如今还对她趾高气昂。
宋时鹤一副同情的样子说道:“行吧,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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