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儿懵了!
“李小姐,您是在说官话吗?为何奴婢听不懂?”
李星柔又朝她砸了颗花生米,这次不准,直接砸到了地上,又被猪崽捡来吃了。
这事,只有李星柔和宋瑛两人自己知道。
当年她俩都爱吃园山坊老板做的馄饨,脑子发热,就暗中出钱帮助老板扩大了营生。
她俩全程不出面,不参与,就连出钱分红都是找人代为行之,之后又是脑袋一热,搞起了暗语对接。
所谓的暗语对接,信号固定,内容随时变化且单一。
比如前一个月,朝着店小二喊出李星柔的名字,表示宋瑛没钱找李星柔要钱;后一个月,同样对着店小二喊李星柔的名字,就表示宋瑛要和离了,让李星柔暗中设局赚一笔。
总之就是一个玩儿。
如今她们已经很久没换内容了,那么这次中间人带来的消息还是原来的。
李星柔就很奇怪,宋瑛不是丢了吗?既然都到了园山坊,不该是暗中请店小二另传消息,让她找人救她吗?怎么会是让自己再次设赌局和离?
带着十分的疑惑,李星柔把发儿捉来了。
她不信任别人,她只认发儿。
结果发儿也是啥都不知道。
“李小姐,您从哪儿收到的郡主消息?”
“云州安洛。”
发儿惊讶,“那么远?!”
李星柔也是奇怪,“是呀,那么远,我还奇怪她是不是和霍臻偷偷私奔,吵了架,闹着要和离呢。”
发儿摇头摆手,“不不不,奴婢的意思是说,郡主找到了!”她又跺了跺脚,拉着小米就跑,“多谢李小姐,我们先走啦——”
李星柔:??
搞什么?她还没问清楚呢。
宋瑛又和离,这可是大瓜啊!
饼儿看着自家小姐兴奋的样子,说道:“小姐,您是不是应该让京城园山坊的人给郡主回消息,说咱们来找她了,里应外合。”
李星柔挥挥手,“回不了,园山坊不管其他事儿,只负责带暗语。”
饼儿:“那您自己另找人去云州的园山坊给郡主带话。”
李星柔想了想,“发儿既然都知道了,那他们自己去解决咯。”
饼儿:“哦,好吧。奴婢好奇,你们暗语的内容是什么呀?”
李星柔十分自豪:“最新内容,她找我,设和离赌局;我找她,要钱。”
她没钱就找宋瑛要,宋瑛没钱找她要。
饼儿摇着头,轻轻说:“你俩还真是脑袋发热,玩性大。”
李星柔ヽ(ー_ー)ノ……
虽然,但是,宋瑛的下落知道了!
发儿将这消息告诉宋时鹤,宋时鹤立刻传给无奇和墨汁。
“奴婢想去云州。”发儿一脸坚决。
宋时鹤:“要是连你也被抓了怎么办?”
发儿:“就算被抓了,奴婢和郡主两个脑子,也比她一个脑子苦想的好,而且奴婢还能帮郡主声东击西,狐假虎威……”
宋时鹤笑了,“狐假虎威是这样用吗?”
发儿跪在地上,“小侯爷,您就答应奴婢吧!奴婢一个人悄悄地去,不容易被人发现。”
宋时鹤将她扶了起来,“你是阿姐的心尖尖,你出事了,她会伤心的。”
发儿急了,“无奇哥已经去了,奴婢可以与他汇合后一起救郡主。”
宋时鹤严肃道:“你知道云州是谁的地盘吗?”
发儿:“不是陛下的吗?”
天下不都是小皇帝的吗?
宋时鹤:“是镇北公章俞所管辖的地。越少知之所以把阿姐带到那里,就是以防她被我们发现了,让我们没那么容易带她回来。”
发儿低着头,“可是奴婢真的想去,将军在前线打仗,郡主需要奴婢。”
宋时鹤喟叹,“别急,容我想想。”
发儿:“哦……”
然而次日天未亮,发儿就偷偷走了。
她留了信给宋时鹤:【小侯爷您的想想都把表小姐想走了,奴婢真的很急,先去了,是死是活奴婢一人承担,与您无关~】
宋时鹤头痛叹气,对双冬吩咐道:“去通知药掌柜,发儿去云州安洛了。”
双冬:“是。”
宋时鹤继而又盯着【您的想想都把表小姐想走了】陷入沉默……
*
宋瑛哼着歌,拿着针线绣着花式。
等越少知回来,她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好看吗?”
越少知侧重就轻回道:“怎么突然想起绣花了?”
宋瑛继续绣着,“无聊,你又不能一直陪着我,我总要找些事情做。”
“你要是真无聊,不如帮我研制新药?”
宋瑛停下动作,“什么新药?”
越少知拿出宋瑛曾经所制的黑斑夺解药方子,“这个,还记得吗?”
宋瑛眼睛扫了一遍,“记得,这方子出问题了?”
越少知:“即使身体康健的人服用了,还是会出现各种问题,甚至死亡。”
之前让莫颂挑选京城卫军服用,并不能达到所有人都安全。
如今宋瑛就在他身边,这些事自然该交由她来——无条件的帮自己。
宋瑛拿着方子说道:“为了百姓之福,我是可以再重新研制,可这里没有药材。”
越少知对她伸出手,“跟我来。”
宋瑛与他手牵着手,来到北院。
看着门上挂着的药房匾额,宋瑛笑道:“你竟然都准备好了?不会是特意在这儿等我吧?唉,老夫老夫妻了,直说嘛。”
进了屋,宋瑛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的铜鼎,里面有一条黑斑夺。
早已准备好了呀。
宋瑛对越少知说道:“你此次出征是要用到这个吗?”
越少知点头,“还有一件事。”
“什么?”
“北朔似有进犯之意,最近频频调军,我想除了用黑斑夺,再加上别的药,使其军力匮乏,无力行军。你有好的想法吗?”
宋瑛站到药柜前,随便拉开一个药柜说道:“我只会调制治人的药,可不会制毒。”
越少知:“那你就帮我调制一味救人的药吧。”
“什么药?”
越少知:“医治毒箭的药。”
宋瑛:“箭矢可以涂很多种毒,究竟制哪一种?”
于梁将一支带毒的箭矢递了上来。
宋瑛拿起箭矢,凑近嗅了嗅,皱着鼻子远离,“这上面的毒药好像是特意调配的,沾血就倒,感觉毒性挺强的。”
越少知:“这是北朔用的箭。”
宋瑛看着箭头,的确是北朔的。
越少知骗了她,这箭矢是北朔的没错,但上面的毒药其实是小陛下的御林军所用——只忠于皇帝的大胤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