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搜寻大脑,想要找到反驳二夫人的话,但却一句都找不到……
因为她根本不了解应氏的经营情况,根本不了解姐姐的处境……
应如愿年纪太轻,二十岁生日都没过,应如意又有意隐瞒她,她根本无从知晓。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都想不到,姐姐会沦为运毒工具。
“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二夫人嘲弄,“想也知道啊。”
“她那种职场女强人,看似无坚不摧,实际空虚寂寞,来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疼她宠她,她沦陷得比谁都快,那个人就用这些情啊爱啊,哄得她一点点交出公司控制权。”
应如愿想起姐姐抽屉里那些手写的情书。
“等到她发现自己呕心沥血撑起来的公司,已经沦为五毒俱全的工具,想要自救,也已经来不及,连她自己也深陷泥潭说不清,别无选择之下,只能沦为他们的同伙。”
应如愿又想起姐姐跳楼时的哭喊,说她那么信他,什么都给了他……
“最后又在被榨干所有利用价值后,被所谓的爱人弃如敝履,她人财两空,满身泥泞,绝望之下,除了一死了之,还能如何?”
应如愿倏地闭上眼!脑海里又响起那声人体触地的闷响,那淌渗入地下的血……
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后退两步,坐在廊下。
好半晌,她才蠕动毫无血色的唇,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她,“……那个主谋,到底是谁?”
二夫人摇摇头:“他们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
应如愿眼眶蓦地笼上一层红血丝,她一把推开二夫人:“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
“但我可以帮你缩小范围!”
二夫人踉跄着扶住柱子,快速道,“不是薄汉霖,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脑子!也不是我父兄,他们只是跟着喝汤的小喽啰!”
“这个人很清楚薄汉霖有多少资产,说明他一定是薄家自己人;这个人能编能骗有勇有谋,说明他在薄家不会是无名之辈;这个人既然能骗得你姐姐一颗真心,说明他的外形条件绝对不差。”
应如愿止不住冷笑:“你想告诉我,这个人是薄聿珩?”
“不可能吗?”
二夫人反问,“应氏崛起,第一个受威胁的就是薄家,他身为家主,有义务维护家族荣光,设这个局,既可以敛财又可以毁了应家,一箭双雕,这不像是他的手笔吗?”
“……”
“还有,谁敢在老宅对你妈妈下毒?谁敢残害薄家遗腹子?桩桩件件除了薄聿珩,我想不出第二人!”
“……”
“我也不是现在才这么认为,我一直都这么猜,所以那天我才会说你和你妈妈不应该进薄家,应如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应如愿想了。
她的确有那么一瞬间陷入她的逻辑怀疑薄聿珩。
但很快她就想到运毒……
“运毒”这两个字好耳熟。
前段时间,薄聿珩曾对她说过,有人在薄家的商船上夹带私货,他正在追查,所以才会来了杭城。
如果他就是这条毒链的主谋,他没必要查,更可能是那个人故技重施,把在应家用过的手段在薄家又用一次。
那她只要跟着薄聿珩抓出这个人,就能知道谁是害她应家的人!
应如愿原本惶惶不安的心突然定住了,她不再理会二夫人,转头就要去找薄聿珩。
也就在这时,宅子不知道哪个方向,突然响起嘈乱的声响,像是有一群人在喊打喊杀。
紧接着火光四起,二夫人惊慌不已:“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