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应如愿刚才那一番计较,薄聿珩上车前,下意识看了一眼车牌。
“AA-44”。
港城的车牌并不固定几位数,普遍是由两个字母加1到4位数组合成。
车牌“1”属于警务处长,剩下八块个位数的车牌,也都是通过拍卖,被财力雄厚的富商们收入囊中,成为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
他对任何一个数字都没有特别感觉,非要挑一个,那就是“4”。
但也没有妹妹想的那么复杂,还海城女朋友……这个记打不记吃的小白眼狼。
薄聿珩手肘搁在扶手箱上,支着额角,目光浅淡地看着窗外行驶过一辆又一辆港城特有的叮叮车。
回想半个小时前,真是做尽了他原本不会做的各种事,各种。
吃吻她过分娇嫩,又过分丰沛的粉唇尚且不说,他竟然说了那句“没有想要结束”。
不。
不是这样的。
昨晚他坐在落地窗前,看霓虹灯下翻涌的维多利亚港,思考妹妹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这件坏事。
他当时想出来的解决方案明明是——
适可而止。
该叫停了。
太钟意一个女人,钟意到不能理智处理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这对于薄家家主来说,绝对是灾难级别。
因为妹妹跟薄祈翊走得太近连抽三根烟姑且罢辽,但为她挡住那颗子弹,和为她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跟人飙车,这些就太过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人。
他生来带着使命,要肩负起家族的百年兴旺,要托举着家族长盛不衰。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必须是有利于薄家,有助于薄家。
任何可能导致薄家前程尽毁的人、事、物,都会被他给扼止住。
包括太在意妹妹这件事。
也应该叫停。
可是她哭了。
还哭成那个样子。
像降落的蝴蝶,哪怕是用再轻的力道去触碰她的翅膀,她都有可能会在掌心碎掉。
他在极短的犹豫后就改变了原定好的方向。
——不结束了。
不结束了。
如果多出她这个因素,他这个薄家家主就当不好,那只能说明他的能力不过如此,那些推崇和敬仰都是名不副实。
但还是会觉得可笑,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敌不过傻女总是说掉就掉,真论起来,也不是特别稀奇的眼泪。
可她娇成那副样子,他要是不亲自看着她,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薄聿珩轻轻摇头,换了一个坐姿。
至于她耿耿于怀的那件事……用别的方式,哄哄她吧。
他松了松领带,要不是中午的行程推不得也迟不得,他真不舍得在那个时候离开。
都没有帮她清理。
不用想也知道,她自己洗的时候,肯定又羞愤得掉眼泪,辱骂他是老畜生。
或者变态。
……
“老变态。”
应如愿从浴室出来,擦干因为淋浴而被弄湿的链子,一边擦,一边骂。
她的眼尾热热的,但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哭得太久发酸热的,还是超标的羞赧还没退下去热的。
她用吸水性极好的毛巾捋着那条链子,把它擦得银光漂亮。
明明是禁锢她自由的一件刑具,她这么对待,倒像是一件名贵的珠宝。
应如愿坐在床尾厚实松软的地毯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链子,将它在手腕和手指间缠绕,绕着绕着,耳根就热辣了起来。
情不自禁并拢双腿:“呜……”
老王八蛋怎么能那么、那么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