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从公司离开后根本没有回家,或者说……她直接去了自己的新家。
是那个人给她安排的新居,大平层,全景落地窗,是她在宗氏打工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房子,但对方说送便送了。
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在客厅,房间的窗帘都拉了起来,明明是大白天,室内却一片昏暗,以至于小颖开灯的时候吓了一跳,不过倒也并不意外。
“表哥!你怎么都不开灯的!吓死我了!”
沈刻正在抽烟,他的手上戴了一双黑色的皮手套,香烟被他夹在指尖,橘红的光在极致的黑色中间明明灭灭,带着一种危险的性感。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她:
“怎么才到?”
小颖从核对完花千树的数据,便急吼吼地给沈刻发消息,说了她即将离职并且偷拿齐节文件的事。
沈刻便早早地过来等她。
他毕竟在宗氏待了那么长时间,从宗氏过来需要多久他再清楚不过,更何况明城的交通一直比较通畅,很少堵车,距离小颖发的消息已经过去许久,小颖这会儿才出现,明显不正常。
他不提还好,一提小颖就来气:
“还不是那个秦霜!以为当了监事就了不起了,作威作福,非要我给那个花千树道歉,不道歉就不让我走!气死我了!”
她说着还哼哼呢,“花千树也是个蠢货,她真的以为秦霜对她多好吗?秦霜不过是借题发挥拿我立威而已,等着看吧,以后花千树肯定被秦霜拿捏死。”
她说得兴起,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在说花千树是蠢货的时候,沈刻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
“怎么回事?说清楚,”他敲了敲桌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见小颖目露狐疑,他又补了一句,“要是他们真的欺人太甚,哥回头给你出气。”
小颖眼前一亮,“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
随后便把事情都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说到扇巴掌那儿,她有些愤愤,“表哥,你看看我的脸!”
她指了指自己至今还没有消肿的脸,“那个花千树绝对有问题!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不然我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你相信我,当时可邪门了!我的手像是根本不听我使唤!”
她絮絮叨叨得厉害,丝毫没有注意沈刻愈发阴翳的神色。
最后,她才从包里翻出她偷来的资料。
“对了表哥,这就是那份资料,我看上面全是什么星辉霍氏……好像蛮重要的,你看看对你有没有用,最好能截了宗承炎的胡,让他栽个大跟头!我看秦霜还怎么横!”
沈刻把资料接了过去,却没有看,只是随手放旁边,转而问她:
“你刚刚说,花千树最后没有接受你的道歉?”
小颖一听还以为沈刻要给她撑腰呢,顿时来劲了,“对!她就是故意的!摆什么谱啊?恶心死……呃——”
她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掐住,嘴里只能发出惊惶的音节。
“表、表哥……你、你干什么……”
“我本来想留你的,你虽然没有脑子,但至少对我算忠诚,我很少对自己人动手。”
他笑着,力道却在不断收紧。
“不过可惜,她没有接受你的道歉。”
“你惹她生气了。”
“我现在也很生气。”
“所以,你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小颖不断地挣扎,“不,不要……表……”
那个哥字甚至没有来得及出口,她便彻底咽气。
沈刻“啧”了一声,像扔垃圾一样把她丢在一边,又蹲下身,摘下她手指上的戒指。
在他接触戒指的瞬间,戒指发出莹润的光泽,随后又一点点暗淡。
沈刻用自己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摩挲了两下,又低头盯着小颖的尸体冷笑:
“敢拿我的戒指,还用那件事威胁我,我忍你很久了。”
蠢货。
他刚刚已经从戒指里知道了赌约的真相,已经被这个女人蠢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么,相比起法器本身的气急败坏,他本人要淡定很多。
毕竟能帮到她,他还是很高兴的。
——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沈刻虽然和戒指已经深度绑定,但两方的立场并不一致,这也为后续的祸端埋下了隐患。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沈刻只是略显随意地转动了一下戒指,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小颖的尸体,嗤笑,“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一个不被神明接受致歉的人,此后必将厄运缠身,你活着可远比死痛苦多了。”
这么想,他还真是便宜她了。
拿起放在一旁她带过来的齐节的资料,随手翻了翻,他又笑了:
“还算有点价值,不枉我给了你个痛快。”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怎么回事?”
宗承炎还在问齐节,齐节也急得焦头烂额:
“根据沿途的监控,我们发现小颖进了礼墅湾,我们刚赶过去,还没来得及调小区监控去查她到底去了几幢,就发现小区某户发生了燃气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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